? ? ? 一、神秘母女
話說一九四五年某天
? ? ? ? 一對操著四川口音來東西省黃城縣,在街上行走的絲瓜樣的女人,領一個西葫蘆樣的小女孩疲憊不堪,東張西望,正在尋找落腳處。迎面來了一位四十多歲,身穿長袍短褂,頭戴瓜殼小帽,個子高挑留山羊胡子,一對三角眼,戴付石頭眼鏡像干柴一樣的舊男子向前問道,"這位夫人,你母女二人可是住店?”
? ? ? 絲瓜夫人見有人向前主動搭訕,就用川語回答說:“正是,敢問你是……”眼鏡干柴舊男人說:“哦!夫人有所不知,敝人在上城半坡開了一家喜來登客棧,如果夫人愿意前往本店歇息,本店提供食宿茶水。”絲瓜夫人點頭說:“那感情好,就去你店看看再作理論……”于是乎,三人一前二后直奔喜來登而去。
? ? ? ? 這對母女穿戴不一般,細皮嫩肉,不像農戶,倒像是富貴大戶人家出身,一個三十多歲的貴夫人,帶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女孩,來到這偏遠山城,誰也不知道她們從那里來,要到那里去……西葫蘆女孩拉住絲瓜夫人的胳膊搖搖說:“娘我好餓?!备刹褚粯拥牡昀习寤仡^扶了扶眼鐿看了一眼小姑娘說:“孩子快到了,客棧里有飯菜,前邊不遠就是小店?!眮淼娇蜅iT口,掌柜的大喊:“王小二快來!有客人到了。”
? ? ? ? “來了……來了……”一個十六七歲像嫩黃瓜似的楞頭小伙應聲而至。忙接過夫人手里的包衭,前邊引路,把絲瓜女人和西葫蘆小姑娘安排在客棧東耳房歇息。然后打來洗臉水,又提來水壺,沏了兩杯茶水,很熱情地說:“二位想吃什么?我吩咐廚房去做。”
? ? 西葫蘆小姑娘抬頭用那漂亮的大眼睛看著眼前這位嫩黃瓜似的小大哥奶聲奶氣的說:? ? "我要吃大米”嫩黃瓜王小二歪著頭,嬉皮笑臉又用手撓了撓頭,樣子很為難地說:“大米……大米……本店好像只有饅頭,面條,沒聽說有大米。”西葫蘆小姑娘一口川腔撅著嘴很不高興的說:“不,除了大米我什么也不吃?!蓖跣《室舛核f:“這……
? ? ? ? 這就難煞我了,這樣吧,掌柜的,掌柜的……客人不吃……”西葫蘆小姑娘的母親絲瓜夫人丹鳳眼圓睜,把茶杯猛往桌子上一放說“誰說我們不吃?”絲瓜夫人微怒道:“我母女早上到現在,著急趕路,水米未進,怎么就不吃了?”
? ? ? 嫩黃瓜王小二嚇了一跳,趕緊回答:? ? “夫人誤會小的了,我是說……”這時干柴似的店掌柜的進來說:“快叫廚房做飯,還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夫人道:“我們川人天天都是大米飯?!蹦埸S瓜王小二賠著笑臉連忙“對…對…大米,大米,她娘倆要吃大米?!备刹竦暾乒裼悬c為難說:“這就難煞我們了,我這小店每天都做饅頭、包子、餃子面條,要吃大米?行,小二,你趕快去下城糧油店,叫黃老板派他店伙計送一袋大米來?!蹦埸S瓜王小二連忙點頭哈腰“是!老板?!闭f完扭頭風一樣出了大門……
? ? ? ? 絲瓜夫人和干柴掌柜的拉起了家常,絲瓜夫人道:“我母女初來咋到貴地,舉目無親,人地生疏,還望掌柜的多多關照?!备刹裾乒竦摹澳抢铮抢?!好說,好說!夫人來到此地是探遠親訪古友,還是?”絲瓜夫人吞吞吐吐“一言難盡,家里遭了難,一家老少只有我母女逃了出來,唉!婦人長嘆一聲,別提了?!?/p>
? ? ? ? 絲瓜夫人不愿意說出原由,店家不便多問。只好說:“那好用過飯后,先歇歇再說而后有空多在山城逛逛,別看我們這小小山城,麻雀雖小五藏齊全,這上城下城賣什么的都有,
? ? ? ? 山城五天一集,趕集那天方園百里的老百姓從四面八方趕來,可熱鬧了,到時你帶上娃去城里四處轉轉,哦!還有,我們這里,山上有座黃帝陵,半坡有個黃帝廟,沒事你也可以到黃帝廟逛逛?!苯z瓜夫人問“黃帝廟離這里還有多遠?”干柴一樣的掌柜的討好說:“不遠,不遠,出門走小路,往上走到城根下再出小城門,再往東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到黃帝陵了,逛完山上,再順路下山就到廟里了。”絲瓜夫人謝道:“謝謝掌柜的?!?/p>
? ? ? ? 正說話之間飯菜端進來了,干柴掌柜的說了聲“二位慢用,如不合口味,我讓廚房重做。”說完退出房中。夜慕降臨,絲瓜夫人翻來復去怎么也睡不著,此時來黃城縣之前她的上峰給她交待。
? ? 這位眼鏡蛇大頭說 “ 這次你去黃城后,先不要和任何人聯系,等站穩腳跟,再聯系一個代號叫毒蝎的人,暗號是他手拿一本書,你問,這位先生,你拿的什么書,能借我看看嗎?他答,我拿的是一本李時珍的“本草綱目”你看嗎?你說,對不起我對醫書不感興趣,暗號就對上了。如果在那里長期潛伏,最好能在鄉下找個地方落腳……”
? ? ? ? 上峰一邊說,一邊背著雙手在房間來回渡步,轉著轉著他猛一回頭又繼續說:“知道為什么不讓你在縣城里落腳嗎?那里太不安全,城內明里是在我們的管轄之內,實質黃城地區是游擊區……老頭子準備在適當時間,一但時機成熟,給北邊他們來一次大的動靜……為此你帶上將軍的女兒做為掩護方便行動,再帶上電臺,先行潛入黃城,并配合我們的同志在那里扎下根。隨時把那里的情況用電臺如實匯報給保密局。那里情況確實很復雜,聽說黃城保安隊里也混進了他們的人,現在敵中有我,我中有敵,在沒弄明白情況之前,你先潛伏等待時機,輕易不要暴露自己。對了,現在形勢的確不妙,對我們很不利,老頭子隨時都要離開大陸,去那個小島上落腳,所以上邊要求你做好長期潛伏的心理準備?!彼齼赡_一并行了個標準的軍禮說:“是!堅決完成任務?!?/p>
? ? ? ? 第二天,天色微明,太陽還沒有從它該蹦出來的地方磞出來,絲瓜夫人就像驢打滾一樣從床上爬起來,來到后院練劍。只見她穿一緊身粉紅色上衣,頭發盤在頭頂,下身穿燈蘢綠色長褲,一雙帶花粉色布鞋,兩把長劍呼呼生風,直練的香汗淋漓才收劍罷手。
? ? ? ? 這時正巧干柴一樣的店掌柜到后院上茅房,看見絲瓜夫人一人在舞劍,他提兜著褲子一邊往茅房里扎,一邊心里想,這位不速之客此時來黃城,到底是什么目的?說是平民百姓吧,看她舞劍的姿勢并不像一般老百姓,倒象名門貴族的大家閨秀。說是商人吧,那有在戰亂時帶上女兒不遠千里來到這窮鄉僻壤。說是……他從茅房出來勒好紅褲帶,猛一抬頭,看見她的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像一把利刃帶著寒光正在刺向自己,他猛然感到自己失態,趕緊輕輕拍手一邊往前走一邊連聲叫好。絲瓜夫人收劍合掌躹躬道了一個萬福說:“都是奴家不好,驚了掌柜的晨夢?!闭乒竦钠ばθ獠恍Φ恼f“那里,那里!我有點那個,就去了一趟茅房,夫人的劍法如此閑熟,達到出神入畫的地步,佩服佩服,夫人繼續,小的去前面轉轉?!?/p>
? ? ? ? 一連幾天母女二人除了吃住,練劍再就是到山城里到處逛逛,熟悉熟悉,她們來到下城東門一家雜貨店門口,一個像火腿腸一樣的中年男人,正在柜臺后用雞毛撣子清掃灰塵,見有人走進店門,趕緊放下雞毛撣子說:“這位夫人,來點什么?進來看看,本店鍋碗瓢盆,日用雜貨樣樣齊全,價格低廉想要什么有什么……”
? ? ? ? 這時在客棧打工的嫩黃瓜店小二回來對他父親說:“爹!”他爹正給客戶介紹生意,沒好氣的吼了一聲“啥事?有話就說有屁快放,你沒見客人來了么?”嫩黃瓜王小二說:“我金叔……”他正要說話,發現絲瓜夫人母女。敢緊上前很有禮貌的說:“夫人是你,你怎么也來這里?”絲瓜夫人看了一眼,正納悶還未來的及回答,店小二又繼續說:“你有所不知,上城客棧金叔是我爹的朋友,我在他店打工。
? ? ? ? 這個小小雜貨店,是我哥和我爹他們打點經營……”絲瓜夫人“哦!原來是這樣?!苯z瓜夫人這時有意多看了小伙子一眼,但見小伙眉清目秀,個子高挑,人很機靈,能說會道,一臉幼氣很是可愛,夫人暗暗喜歡上這個十來歲非常機靈的小小伙。
? ? ? 絲瓜夫人慢不經心的掃了小小店鋪和火腿腸一樣的店掌柜一眼說? “掌柜的那你們忙吧,我娘倆再到別處轉轉。”火腿腸掌柜的放下手中的活站在門口說:“夫人走好,有空常來轉轉……”她們走后,雜貨店火腿腸一樣的老板問兒子“你怎么認識她們的?”嫩黃瓜王小二“爹爹有所不知,這娘倆在我金叔的客棧里都住了好幾天。”
? ? ? ? “哦!你回來有啥事說吧。”嫩黃瓜王小二說:“沒有啥大事,我金叔說山外有幾個住店的客人,諞閑傳說有筆什么生意,看你能不能抽空到客棧,會會山外的客人,他想和咱合伙做成這單生意?!彼芭赌慊厝ジ嬖V你金叔,就說我一會就到?!?/p>
? ? ? ? 再說干柴金掌柜店里住進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這件事黃城縣地下組織非常重視。老金他們幾個骨干分子在一起碰頭后,認為這件事并不簡單。為了被免打草驚蛇,他們專門布置派人暗中緊盯調查她母女二人的身份,和來黃城的目的。
? ? ? ? 一個戴眼鏡瘦的風都能吹倒的青年男子站起來,伸出一雙雞爪子似的雙手,做了一個掐的動作說:“我們要不要把她……”老金說:“不!現在正是合作時期,在沒有弄清楚她的身份和來黃城目的之前,任何人都不可輕舉妄動。”另一個戴眼鏡的美女蛇老師說:“那咱們今后的工作?”干柴掌柜的“為了配合抗日前線取得徹底勝利!我們還要努力工作繼續觀察以靜制動。”
? ? ? ? 轉眼不知不覺又過去十幾天,這天干柴掌柜的又和絲瓜夫人談起今后的打箕。干柴掌柜的試探性說:“夫人我有話要說,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講錯了你也別見怪?”絲瓜夫人正在給西葫蘆女兒洗衣服,她抬頭看了一眼干柴掌柜的說:“但說無妨,奴洗耳恭聽,你道說說看?!?/p>
掌柜的似笑非笑的說“你母女來本店也半月有余,這樣長此一往,坐吃山空……”絲瓜夫夫人直起腰站起來把手上沾的水淋了淋,又在衣服上反復擦了擦說“你什么意思?怕我娘倆欠你家店錢,還是有別的用意?”干柴掌柜的說:“夫人誤會了,我并不是這個意思,我想你娘倆在本縣城里開個什么什么店,做點小本營生,一來可有安身立命之處,二來又有銀兩進項,何樂而不為。”
? ? 絲瓜 夫人:? “哦,我誤會你了,我也這么想,這樣長此一往,金山銀山也會吃空。只是我們轉悠了十幾天,一來沒有合適營生,二來我母女也不是做生意的料,三來我喜歡清靜,你看鄉下是否有人,賣房賣地,我娘倆去鄉下置些田產,免強對付就行?!?/p>
干柴掌柜的說:“對了,我想起來了,離城不到十里地,有個村子叫山岔口,村子山清水秀,民風淳撲,正好我表哥家住在那里,他家有一處宅子,因他兒子在省城當大官,上月才把老爺、太太,接到省城享清福去了,并打聽如有人買宅子,連十幾畝川地,七八畝坡地一并除理?!苯z瓜夫人喜上眉梢,連聲說“那感情好,就煩金掌柜的多操點心。我愿買他的田產宅子,你就從中搓合搓合。錢嗎……”夫人故意停了一下,看了看掌柜的啥子表情,接著又緊不慢的說:“錢不是問題,我還略有積蓄三五十畝地一兩套宅子還是買的起的?!备刹裾乒竦摹澳鞘亲匀唬疫@就去信讓他抽空回來?!?/p>
幾天后,房東托管家山岔口,一位堂兄來到客店。這位堂兄東瓜一樣的身材,一條腿長一條腿短,走起路一肩高一肩低,他用一頭老掉牙的沒尾巴的小的像大綿羊一樣的小毛驢,套了一輛舊的不能再舊,破的不能再破,用榆木做成的架子車,來到客店門口,把他那頭瘦的像刀刮了背的綿羊似的小毛驢,拴在客店門口一棵歪脖子槐樹上,然后拐彎抹角用自己走路的方式一拐一拐的來到客店院里。用他那破鑼似的嗓子大聲嚷嚷著。干柴掌柜的急匆匆提著褲子從茅房的后院來到前院,一邊勒那紅的像豬血的紅褲帶一邊說:“表哥你咋來了?快屋里請?!倍俗ǎ《愫貌瓒松蟻恚瑬|瓜管家掏出省城他堂哥的信交給店老板,干柴掌柜的閱后,連聲說:“好好……這事老爺子有話,我就放心了?!闭f完讓嫩黃瓜王小二請四川來的絲瓜夫人。嫩黃瓜王小二說:“掌柜的,她母女二人吃過早飯就去黃帝廟里進香去了?!备刹裾乒竦模骸芭?,我把這事倒忘了,那就再等等看?!比缓蟾刹裾乒竦膶|瓜管家說:“在此人的身份沒有弄清之前不要打草驚蛇,我們的一切行動聽從組織安排。”來人說“知道了?!?/p>
? ? ? ? 再說絲瓜夫人那有閑心逛黃帝陵,她是找了個借口,一個是了解山城的地形風土人情,二更重要的是和毒蝎在廟里接頭。為了不驚動黃城的其他人和組織……她的身份和她來黃城的目的,只有上峰眼鏡蛇和毒蝎知道。毒蝎在縣城里開了一家布匹的店鋪,生意還算說的過去,明里他是這家店鋪的老板,實則是一個王牌特務。他在黃帝陵和絲瓜夫人接上頭后,二人身邊帶著孩子,并未引起香客們的注意。廟里出出進進都是些紅男綠女,富家太太小姐,她們有燒香的、有還愿的,還有無事閑逛的……她倆邊逛邊聊,不遠處有一位小姐 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絲瓜夫人身邊的西葫蘆小女孩跟在身后蹦蹦跳跳……
? ? ? ? 就目前國際國內形勢兩人交談了一些看法,毒蝎說:"我就弄不明白,把日本人趕出中國以后,老頭子和咱們倆的上峰還要……”絲瓜夫人道:“這個是我們最高機密,做為軍人,我等同志只能按上峰的指令辦事,你就老老實實做生意,一但時機成熟,上面自有道理?!倍拘又f:“那是,那是?!苯z瓜夫人看了看周圍一切正常,她這才壓低聲音,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語氣說:“另外我準備住到鄉下去,今后的聯絡方法地點隨時都要有變,仿止……”西葫蘆小姑娘這時大喊大叫:“媽!我要喝水?!苯z瓜夫人扭頭看了一眼西葫蘆女兒,并沒理會又對毒蝎小聲說:“好,行了,等我在鄉下找到合適地方再另行通知?!彼值皖^對西葫蘆女兒說:“走吧妞妞咱回客店?!彼概嘶氐娇偷旰?。干柴掌柜的正和一個陌生老男人在耳房里談話。
? ? ? ? 東瓜管家說:“自從大哥大嫂一家去了省城,我每天都把宅子,里外打掃干凈,地都是佃戶租種,秋后收完租子就沒事了?!倍四阋谎?,他一語,甚是投緣。
? ? ? 干柴掌柜的在房間里的玻璃窗格上望見絲瓜夫人和西葫蘆女兒進了大門? ,趕緊迎出來,說:“哦,夫人回來了?”他指指緊跟身后的矮東瓜介紹說:“這是三岔口黨管家。”東瓜管家抱拳示禮算是回答。與是三人進屋坐定,干柴掌柜的把矮子東瓜管家的來意,說給了絲瓜夫人,并把省城宅主人,黨老先生的親筆信,拿出來讓她看了。好好,絲瓜夫人是個急性子?!澳窃蹅兙腿ムl下看看?!彼齻冏习珫|瓜黨管家的破驢車,吱吱嘎嘎,搖搖晃晃直奔山岔口而去。
? ? ? ? 山岔口山清水秀,只有二三十戶人家,村子靠山而建,村里都是土窯、瓦房,一條大河從西往東繞村而過,他們來到一戶大宅子門口停下,一趕人眾下了車。
? ? ? 矮東瓜 黨管家把那頭小的比綿羊大的瘦毛驢拴在大門外,下了破驢車,一腳高一腳低,一閃一搖的開了大門,院內面南三孔石窯,東西兩面有廂房,院子干凈整潔,楊夫人看后非常滿意,矮東瓜黨管家帶他們每間屋里都轉了轉,屋內家具鍋灶一應具全,。轉完院里,他們幾個又出門去田間地頭轉了轉,等到看完已日落西山。
? ? ? 矮東瓜 黨管家叫來茍保長、猴子黨族長、他們幾個幾個在一塊商量商量了半天然后寫了契約,絲瓜夫人交割銀兩,此后就落腳山岔口。
? ? ? ? 村里住進一戶新人,引起了全村大人小孩的關注,時不時有人來串門,母女倆也沒有什么好招待的,只能沏茶,倒水讓坐,很是熱情。
? ? ? ? 時間過的真快,轉眼她母女來山岔口半月有余。她們隔壁有一戶婆娘最愛管閑事張姓人家,驢臉女人對馬頭男人說:“你說這兵慌馬亂的,村里住進母女倆又買房子又置地,出手大方,神神秘秘的,有人在高處望見每天早上母女倆在院子舞劍,不知她們是什么來頭?”馬頭男的回應道:“管那么多干什么?這兵荒馬亂的年頭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就行。”驢臉女人看了一眼門外又接著說:“咱村還有人望見她家窯洞里黑天白夜一直都遮擋著窗簾,睌上里面透出燈光,一直到半夜燈還亮著。而且窯洞里夜深人靜時還發出滴滴滴的輕微響聲。”馬頭男人好奇的問:“真的,她們到底是干什么的?”他自作聰明的又說:“要么有仇家追殺,要么就是官府揖拿。不然幾千里路從四川跑到咱這小山溝干啥?”驢臉女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說:“不對!我看這里面大有文章!”
? ? ? ? 時間不長,她母女二人就和村里人混熟了,這絲瓜夫人也略懂醫術,經常上山采藥,治病救人,對窮苦老百姓收夠成本就行,慢慢村里的人都很敬重她娘倆。
? ? ? ? 有天夜半三更,絲瓜夫人把毒蝎轉來的情報加密后發給上峰,剛把最后一句發完,伸胳膊蹬腿打哈欠,準備睡覺時,有人把大門拍的震天介響,“快開門!”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在門外焦急的大聲叫門。絲瓜夫人急忙藏好電臺,迅速從枕頭下面抽出手槍,風一樣閃在窗臺下,輕輕的撥開窗簾,院子里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清楚,可能這會黑云把月亮吃了,什么時候吐出來,這可說不準。她緊握手槍又把保險打開大聲問:“誰呀?”來人道:“我!”絲瓜夫人回道:“有么事?”來人“我東家的媳婦快生了,煩你給看看?!苯z瓜夫人的聲音就像從瓶子里發出來的:“哦行!”她知道沒有危險,這才關好保險,把手槍藏在藥箱的夾層里。背上藥箱給西葫蘆小女孩蓋好被子,看了一眼屋子,把門輕輕的閉上,又鎖好大門這才隨來人坐上馬車。
? ? ? 車夫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搖晃著鞭子,攏著馬,調轉車頭,打了一個響鞭,馬便小跑起來。馬脖子下懸著的銅鈴叮叮當當脆響著,車輪滾滾,卷起一路灰,馬兒在月光里輕車熟路的沿著河彎小道飛奔,這趕車的人心急馬兒也跑的快,不一會車馬便停在一個靠山的村莊一戶高大的門樓旁。趕車人把馬拴在槐樹上,趕緊扶她下車。因絲瓜夫人以前在醫院干過,接生對她來說小菜一碟,院子里燈火通明,一個南瓜似的中年人正急的在院子里一邊搓手一邊叨叨著:“這人怎么還不來,急死我了,這可是兩條人命那,夫人你再忍忍吧?!睙粲跋略鹤永铮抛友绢^出出進進,左邊箱房里一產婦正在大呼小叫,冷汗淋漓,不斷呻吟,接生婆滿頭大汗說,我接了一輩子的生,你這樣還是頭回,絲瓜夫人顧不上給院子里的人打招呼,三步并作二步掀開門簾,接生婆還在獨說獨念。一盆熱氣騰騰的開水端上來了,剪刀拿上來了,小孩的尿布也拿上來了,可這孩子卻還沒生出來,主人急,接生婆更急!絲瓜夫人不慌不忙的,要產婦緊密配合,不知道是她有經驗,還是產婦運氣好,不一會小孩呱呱墜地,還是是帶巴的,但孩子生是生下來了,就是不哭不叫,絲瓜夫人不慌不忙的捉住嬰兒雙腳倒提起來,照腳心連拍幾下,嬰兒哭了,產婦笑了,雞按點叫了,狗卻無目的亂吠,她卻一夜未合眼。
? ? ? ? 此后方圓幾十里村子誰家人有個頭痛腦熱都去找她,她隨叫隨到從不擺架子。她在群眾中威旺很高,初步取得農民的信任,她利用這點搜集了好多關于游擊隊和邊區的重要情報,再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把這些情報源源不斷頭的發往南京。同時她又在周圍村子置了百十畝田產,靠收租子生活……
《未完待續》
《陜西、黃陵》作協會員、
李明芳二零二二年
六月十八號修改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