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電影重溫二戰歷史事件敦刻爾克大撤退。在德國軍隊的步步逼近之下,英法盟軍不得不退守在敦刻爾克海港,筑起堡壘準備背水一戰,為大部隊的撤離爭取時間,同時英國首相丘吉爾征發全國的可動用船只趕往前線救援,只要抵達,陸續上船,這幫歷經苦難的士兵就可以穿過英吉利海峽回到祖國的懷抱了。
劇情一開始便把鐵幕般的戰爭氣氛鋪陳開來,電影的配樂沒有停過,配樂大師漢斯季默營造一種悲鳴般的聲音,一種能引發聽力錯覺的“謝潑德音調”,這種音調給人不斷上升的錯覺,從而讓觀眾產生坐如針氈的緊張感。再配合逼真的戰斗場面,同時帶來了強烈的視聽快感,戰斗場面表現手法也較為罕見,比如在船艙里等待漲潮這幕,不見敵人,只見敵人打在船艙上的彈孔,有一種第一人稱游戲視角的代入感。導演諾蘭特有的非線性情節的發展令人迫不及待地希望立即有好轉機發生,可以扭轉所有人的命運,可謂吊足觀眾的胃口。
這部電影沒有《戰狼2》那種腎上腺飆升的視覺盛宴,也沒有《血戰鋼鋸嶺》那種血肉橫飛的慘烈可怖,《敦刻爾克》的畫面所呈現出的是一種既成事實的存在感,一種歷史的凝重感,士兵們在碼頭上列隊等待救援的船只,他們抱團取暖,不時地忍耐敵機的轟炸。他們充滿恐懼與期盼的面龐,仿佛是一尊尊石像。還有那個紳士樣貌的海軍長官鎮靜地站在碼頭,望著船隊駛來的方向,這一幕足以震撼每一位觀者的心靈,看到這里我不由自主地靜下心神去體會那鐫刻在歷史中的畫面。
導演諾蘭為電影設定了三條故事主線,分別來自陸海空三個視角的切換,通過高明的剪輯手法,令觀眾的思緒在三條故事線路之間穿梭。觀眾需活躍自己的大腦方可獲得完整的感官體驗。
一條故事主線是英國的兩個飛行員駕駛著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噴火戰斗機,執行掩護救援艦船撤離的任務。但掩護過程遭遇德國戰斗機的攔截,雙方在英吉利海峽上空展開空戰搏殺。其中一架就是本電影主角之一,他本可以跳傘,但他就是有種英雄主義的豪氣,他見海面平靜,選擇海面滑行降落。再后來,他被幸運女神眷顧,在飛機沉海之前,艙蓋怎么也打不開,被正好趕來前線救援的英國船主救起,他順利與船主會師。他的另外一個僚機戰友續借他的故事主線,而他后續成為它僚機戰友的重要啦啦隊成員。
英國船主就是故事主線之二,他在劇情之初就積極響應丘吉爾的征發號召,他帶著一個兒子,另一個貌似是侄子,開著自家的游艇,說一不二跟晚輩談起這次行動會是極大的榮譽。老船主親自掌舵,緘默優雅,談吐不凡,對待晚輩虛心教導,我想定是英國的貴族階級。他們從英國老家海岸駛向敦刻爾克前線,駛到中途救起一位英國水兵,當時他蹲坐在已經傾覆,浮起的船體上,據他講艦船是被德潛艇的魚雷擊沉的。后來水兵因恐懼,勒令船主調轉返回英國,與船主起了爭執,船主兒子在爭執中被水兵撂倒在地,雙眼失明,最后光榮犧牲。水兵深感愧疚從此消停,蹲在一邊。老船主來不及悲傷,任命大侄子做他的大副,繼續奔赴前線。始料不及,左舷后方,天邊劃過一架冒煙的噴火式飛機,一股腦地俯沖向著游艇的正前方的海面上滑降。臨近飛機,眼看就要沉沒,飛行員最后的掙扎也沒有打開艙蓋,侄子將他救起。
另外一條故事主線是在敦刻爾克的街道,一個叫湯米的英國士兵饑腸轆轆和戰友尋找食物,突然,遭遇德軍的槍林彈雨,他發出了奪目的主角光環,僅湯米沒死,他輾轉迂回返到岸邊,排隊等待登上艦船。湯米渴望回家,他厭倦了排隊,聰明的他,和另外一個沉默寡言的法國人借著抬傷員的機會接近了艦船。然而,一架德國轟炸機炸毀了這艘船,船上的士兵棄船,跳海,湯米和法國人跳到水里,和水里的士兵一起上岸順利地登上了另一艘艦船,好景不長,又德機被炸沉,如此反復,他們的生命總是在絕望與希望之間徘徊,就像西西弗斯搬著巨石,每到山頂就又滾下山去,前功盡棄,再如此反復,似乎永無止境一樣。就在他們上最后一艘漁船傾覆之時,正好老船主趕到將湯米他們成功救起。
碼頭上的皇家海軍長官,拿起望遠鏡眺望海面,出現了大量的船只,副官問長官看到了什么?長官臉龐飽含深情地回答:“HOME”。此時,碼頭的士兵們沸騰了,燃氣了希望。此時,僚機戰友成功擊落了企圖轟炸的德機,碼頭暫時安全了,三路大軍算是成功會師。
這部電影沒有絕對的主角,也沒有夠硬的臺詞,換句話說在這樣一個宏大的歷史時刻,生存是唯一主題,爬上船就有回家的希望,等待救援的每一個人都是自己生命的主角,在生存面前,任何對白都顯得單一無力,這部電影人性得到了極大的綻放,這或許是可以治愈戰爭創傷的最好的良藥。
這次大撤退,史稱敦刻爾克奇跡,這里面有德軍的失誤,也有天氣的幫忙,還有英國上下一心的努力,依靠這次大撤退英國成功的保留的元氣,為后續的反擊保住實力。
歷史就是歷史,它就鐫刻在那里!感謝導演諾蘭呈現一個無與倫比的<敦刻爾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