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之形》:你聽得見嗎?我的心聲

(有雷,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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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電影是大今良時的日本少年漫畫作品,《周刊少年Magazine》在2014年11月發(fā)表改編成電影動畫的消息,由京都動畫制作,山田尚子執(zhí)導。女主角叫西宮硝子,是一位有聽覺障礙的少女,而男主角則是認為“人生就是一場跟無聊的戰(zhàn)斗”的石田將也,將也平常就是個愛鬧、有時會闖禍、玩心十足的孩子,在小學六年級時,硝子轉到將也的班級,因為聽障與眾不同的緣故,將也帶著幾個朋友開始對硝子惡作劇,原本都只是無傷大雅的戲弄,一直到硝子的助聽器被粗魯的拿走,并留下傷口,終于壓垮了最后一根稻草,哨子的母親透過學校找上將也,而將也成為整個霸凌事件的罪魁禍首,即使霸凌不是他一個人所為,即使他不斷說還有其他人一起欺負哨子,但有人承擔罪過誰會愿意受難?于是大家把責任全推到將也身上,并轉而排擠他,甚至連將也的好朋友島田都遠離他,將也的生活亦從此變了調。

后來場景換到高中,就算大家分散四處,心里散不去的陰霾仍無時無刻不圍繞著將也,把每個人臉上都畫了“叉”,就算小學的事已經不為人知,但我想是源于內心深處的懼怕和為了不再受傷而堅持不和其他人有關系的決心,讓他依舊過著孤獨的日子,最后將也決定,與其這樣活著,不如了結這一生,但在離開前,他必須去向以前霸凌的對象——硝子——懺悔,而這次的見面,徹底改變了兩人的一生。

因為自己以前發(fā)生過的事,對于涉及霸凌議題的這部片特別有感觸,硝子在被霸凌時總是沒有反擊,甚至笑著面對大家,遇到將也的時候還想和他成為朋友,我想,其實她內心一定很難過、很無助,那種傷痛是就算不再發(fā)生、慍怒被時間沖淡也難以平撫的,甚是會永遠烙印在回憶里,成為忘不了的苦痛,但為了融入班上,硝子還是很努力的與大家互動,盡己所能的成為班上的一分子,后來輪到將也被霸凌,硝子也沒有報復將也,還幫他擦掉寫在桌上的惡作劇,當將也看到那一幕時,或許是因為反變成自己被欺負,而曾經欺負過的人在幫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和硝子大打出手,這次硝子“反常”了,長久以來積在心底的委屈終于爆發(fā),她決定不再隱忍,哭著打將也說:“我已經很努力了,我已經很努力了??”看到的當下著實非常心疼,那種不想再向前邁進的無力感我想不少人或多或少都曾感受過,因為霸凌的種種及這件事,硝子轉學了,直到高中時將也主動去手語教室找她才又見面。

接著時間轉到高中,也就是電影里的現在,懷著滿滿愧疚的將也帶著以前硝子專門用來對談的筆記本去手語教室找硝子問她能不能當朋友,因為硝子的個性是非常單純而溫柔的,我想硝子看到將也的時候或許不是因怨恨跑走,而是驚訝及高興,驚訝于以前欺負過自己的人竟然主動提出當朋友,也高興于將也專程去手語教室還硝子的筆記本,甚至特別去學習手語,我也很佩服硝子,試想和霸凌過自己的人重新當朋友需要多大的勇氣及胸懷才能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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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將也是個很特別的角色,不是因為他是男主角的關系,是因為他同時身為霸凌者和被霸凌者,這是兩種看似極端其實只有一線之隔的身分,因曾是霸凌者而對硝子充滿悔意,又因是被霸凌者而選擇跟每個人保持距離,所以他說:“我在學校是很突兀的存在。”我想這也是導致將也想自殺的其一原因,而要刻畫這種角色又是更困難的一件事,如果小學的個性不夠明顯會無法發(fā)揮效果,又或是高中的心境沒能讓觀看者有前后相反的感覺就會失去平衡,而高中時的將也則成功讓大家感受到他對硝子是真的很愧疚,很想彌補之前所犯的過錯,就算沒有跪下來痛哭流涕或很豐富的表情,從那一字一句里便充分呈現將也對硝子的抱歉及被大家發(fā)現他曾欺負過硝子并對他產生偏見時的無助。

除了男女主角,我對植野和川井的想法特別印象深刻,或許有些人會覺得植野很壞,對硝子拳打腳踢還說了很難聽的話,讓硝子失落至極,也間接讓她萌生自殺的念頭,但是以植野的想法——朋友圈因為硝子的出現而被打亂——去設想她的行為,不難想像植野會有這樣的舉動,畢竟很多事都參有主觀認定的想法,我想植野也不例外,對植野來說,她只不過是在維護自己的朋友圈,她在做“對的事”,而講不好聽的話只是一種手段,用以嚇阻硝子不要再接近將也,所以當片尾大家把硝子當作同圈人時,植野亦轉變態(tài)度。

川井的部分則是她說的話,電影里對川井的詮釋很明顯一直著重在“推卸責任”,不論是小學或高中的時候,她都認為在霸凌硝子這件事上她都沒有錯,她“只是”會跟著植野在旁附和、一起笑,她不斷催眠自己:“我沒有欺負硝子,只有在旁邊看。”然而有這么一說是,就算不是直接的加害者,在旁附和或漠不關心等同共犯,這是在間接的欺凌受害者,我想川井明白這點,在提到將也霸凌硝子一事才總是顯得很慌張或極力想“昭告天下”一切都是將也的錯。最后就像很多歡樂大結局的電影一樣,最后誰對硝子都不再帶有歧視,將也亦終于能夠正視和其他人的人際關系。

我覺得這部電影非常值得看,《聲之形》的話題是比較少電影會觸及聽障和霸凌,雖然我沒看過漫畫版,也聽說有些動漫的電影版都不好看,但我倒是認為這部在撒洋蔥上挺成功的,洋蔥大顆到不眼眶泛淚都不行,而聽障的話題也讓人反思,其實不管是聽障也好,其他的身理或心理疾病也好,都應該給予他們尊重,不要用異樣的眼光看他們,我認為,那是最傷人心而且讓人備感壓力的,而讓我感觸極深的霸凌題材在這部電影里給了人們一道光芒,也許我們都該學習硝子,就算曾經被欺凌,就算有不堪的回憶,或是絕望到有一走了之的念頭,甚或和將也一樣在面對過去時總是恐懼不已,即使一生都無法原諒曾霸凌過自己的人也沒關系,不必一定要像個有大愛的人給予諒解,但求放下自己的曾經,過去不該是低沉落寞的理由,我們永遠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只要有勇氣去信任,愿意往前跨一步,就算步伐極小,也一定能有所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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