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等了很長時間,才走進電影院,空檔了很久,只是在家里零星翻出過去的經典老片瞅瞅,算是慰藉。去看投名狀之前,就有很多警醒,朋友說男人的片子,女人湊什么熱鬧,笑著回應,只是想看看男人眼中的男人罷了。很早以前就看到相應介紹,對影片的定義,也只是講述亂世三個男人之間血淚情仇的古裝戰爭片。想來也不會有太多的情愛歡愉,纏綿悱惻。不過也好,本身也不是為了放松或是感動。單純地進影院罷了,并不期待什么天馬行空的成人童話。
? ? ? 一開場就哀鴻遍野,冷色調占了整個屏幕,所有的面孔都是炭色的清冷、臟亂,沒有任何的裝飾,并不惹眼,只是大段大段的靜默。一個廣角鏡頭,讓時代的苦難與蒼涼的背景一點點拉開。一個戰場上偷生的男人,一個逃逸中尋找依托的女人,一碗熱火的粥食,一個不明就里的晚上,男人說,也許是這個陌生女人,熱絡的食物,給了他真實的活著的感覺。
? ? ? 重新開始生活的男人,到了一個新的團體,有了自己的位置,也結識了生命中最真實的兩個人。他們喚作:兄弟。從此,義結金蘭,從此生不同時,死愿同窟。從生命的伊始走到這里,所獲得與所失去的,恐怕都不是生命的本意,只當是一種給予與創造結合的經歷。男人的性命又有了新的維系,只不過不是為了女人,而是為了兄弟。外人亂我兄弟者,視投名狀必殺之,兄弟亂我兄弟者,視投名狀必殺之。其實男人并不相信所謂的投名狀,只是愿意相信彼此,只不過彼此畢竟虛無,不若投名狀來的具體長久。
? ? ? 男人憑借著自己的威信與果敢,憑借著半生作戰的經驗與膽識,開始了向新的生活的沖擊,只不過以此開始的一次次搏殺,男人的野心也在一點一點的膨脹,凌厲的戰爭場面,沒有超然卓絕的武功,更多的是短兵相接,血刃相持,一將功成萬骨枯,多少的犧牲才能換取最后意義的勝利。男人說,我答應讓兄弟們都過上好日子。只不過片刻的憧憬卻需要用多少日子的艱辛與苦難作為代價。但即使是戰場上血雨腥風的慘烈冷酷也是暖的,那時候,男人們的心都緊緊地纏在一起,堅定而有力。生命即使轉瞬即逝,也無所悔恨,他們單純地哭,單純地笑,明亮而沒有瑕疵。
? ? ? 只不過這樣的日子并不長久,刀光劍影過后活下來的人就應該享受封侯加爵。男人們發現自己原來不僅是為了兄弟活著,也是為了事業,還有一個仰慕與愛她的女人。也許他曾經單純的相信這些都并不矛盾,只不過走著走著,就進入了一個囹圄,任是在心底沖突碰撞。男人覺得自己的眼光是長遠的,是不應該受到質疑的,總有一天事實證明一切,只不過,分享這個事實的人已經成為他的絆腳石了。男人的兄弟倆和他并不一樣,只是一幫匪類的小頭目,沒什么所謂的抱負,功勛,只是單純地相信犧牲,義氣,忠勇。過分的理想也許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男人為自己看得長遠覺得慶幸但或許還有悲傷,他嘗試過,讓所有的人都和他抱持一樣的信仰,但沒有如愿,犧牲,在所難免。
? ? ? 屏幕里慢慢開始有了色澤,黃色,暗紅,本來都是些溫暖的質感的顏色,但是只因為人心,它們看起來那樣冰涼徹骨。一團冷冷的雨郁積在人的心頭,晾不干,擰不凈。近在咫尺的功名利祿,與困在胸口的兄弟情誼其實并不難抉擇,男人篤信自己的決斷,沒有意氣用事。男人為了事業,犧牲了兄弟,包括女人。女人只不過是一個抒情的符號,在男人磅礴的扶搖直上的路上是一個點綴,女人不需要說話,也沒有必要嘆息。這就是理想與現實的懸殊,男人在現實里打了好幾個滾,繼續上路。只不過他致死才明白,自己不過是別人手下的一顆漂亮的棋子,一旦功成也就無需名就了。一旦有了實質的意義也就到了頭,不再有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