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是反反復複的看同一本書
我總是反反復複想著同一件事和想著同一句話
【匆匆那年】
16歲的時候在做什么?
那時同學少年的名字還能一字不差的念出來嗎?
有喜歡的人嗎?
那個人現在還有聯系么?
是否還在一個城市?
交往過么?
分手了么?
是因為太小所以喜歡得太短暫?
還是因為根本不懂而無意傷害?
當初牽著的手如今握緊了誰?
偶爾還會想念么?
偷偷許過誓言么?
實現了么?
還是……已經全部忘了?
陳尋說他真的不相信一見鐘情,沒有誰能一搭眼就愛上別人,頂多互相看著順眼。但是這一見卻有可能產生別的東西,比如共鳴感、親切感。而這些東西慢慢的會變化起來,最后會變成什么樣子就沒人知道了。
所有男孩子在發誓的時候都是真的覺得自己一定不會違背承諾,而在翻悔的時候也都是真的覺得自己不能做到。所以誓言這種東西無法衡量堅貞,也不能判斷對錯,它只能證明,在說出來的那一刻,彼此曾經真誠過。
舊愛與新歡的差別,不僅僅在淚笑之間,被遺棄的痛苦,任誰也不能輕易淡漠。女人總是恨不得抓住負心的人問問,而答案往往更加傷心。彼時緣妙不可言,此時緣苦不堪言。情傷兩個字,不經歷永遠不懂。
連自己的未來都無法確定的我們,又怎樣去抓住別人的未來呢?
? ? ? ?其實,上面對話我的所有回答,我都想在后面加一句話。
? ? ? ?忘不了的人,是你。
? ? ? ?現在喜歡的人,是你。
? ? ? ?不管以前、現在、還是以后都不想忘記的人,是你。
一想到《匆匆那年》這本書,心就會莫名的沉重,很壓抑。不得不說,這是本很成功的小說,很真實,真實到那些支離破碎的青春就那樣殘酷的擺在我們的面前,總會讓人不經意之間就想起自己的匆匆那年。
這是一本讓我很長一段時間都走不出來的書,有時候覺得自己走出來了,不再為主人公的經歷傷感了。可一想到方茴的不歸路,想到喬燃的一朵丁香花,想到被趙燁摔得粉碎的石膏,想到林嘉沫存有SK的一塊錢。想到陳尋抱著墮了胎的方茴走出醫院時的樣子,陳尋的頸窩,方茴的手臂,濕成一片的支離破碎,陳尋說:“除了孩子,我們什么都有了……”只是,有了那些之后,卻不懂得珍惜,到最后不一樣沒了嗎?他們其實一無所有,所擁有的,只不過是殘缺的回憶罷了。
一想到這些,總又會很輕易的陷進去。或許,之所以總是走不出來,只是糾結于方茴愛得那么傷,糾結于曾經五個人美好的友誼。曾經多么美好,可是還是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改變。
不得不對陳尋說一句,你丫的就一混蛋。
這本書沒有辛大的小說那樣曲折的情節。兩個字,真實。真實得就像我們的生活,一幕幕在歲月的長河里上演。
若當初陳尋沒有追方茴,或許喬然和方茴會在一起吧,或許他們倆在一起會很幸福。只是,幸福這個定義是很難讓人琢磨的。不得不說,若是方茴和喬燃在一起,他們所經歷的,就是另外一種人生了。
2001年12月7日,W大舉行了新生卡拉OK大賽的決賽,陳尋和沈曉棠一起上臺表演了《匆匆那年》,他們一個伴奏一個演唱,配合得十分完美。最后一段高潮結束后,兩個人一起牽手謝幕,引起了底下一片山呼海嘯般的掌聲。
方茴也坐在下面看了他們的演出,她在第16排,位置不是很好,但足夠看清一段愛情的開始,和一段愛情的終結。同一個光柱下的兩個人和諧美麗,仿佛離她特別遙遠,《匆匆那年》的旋律一響起來方茴就哭了,她想起去年的冬天,同樣是在這么寒冷的時候,陳尋跟她說這首歌是只給她一個人的,而現在才僅僅過了三百六十五天,陳尋就唱著《匆匆那年》拉住了另一個女孩的手。
方茴絕望了,她知道,陳尋真的已經離開她了。
? ? ? ?“喂?”
? ? ? ?“喂,是我。”
? ? ? ?“嗯。”
? ? ? ?“陳尋,我想問你一件事,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
? ? ? ?“說吧。”
? ? ? ?“你喜歡沈曉棠嗎?”
? ? ? ?“是。”
方茴說:“陳尋,你記住了,剛才是我們在一起的最后幾分鐘,從現在起,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了,我們分手。”
一個“是”,讓那么多年的愛情破碎。在乎嗎?不在乎嗎?那又有什么關系呢?因為你說的是“是”。只能說再見了,愛得越深,恨得也就越深。
電話可以成習慣,照顧可以成習慣,關心可以成習慣,問候可以成習慣,可是愛情卻永遠無法成為習慣。
方茴順著每次和陳尋一起走的路,獨自走回了家。一路上她一直想著和陳尋經歷的那些事。一起張貼的板報,在東華門城樓下的呼喊,醫務室里的凝視,表白心意的紙條,黑板上歪歪扭扭的字,回答是與不是說出喜歡她的電話,玻璃絲編的手鏈,反著穿的校服,賀卡和河馬牛的玩偶,署名石和貼著銀色桃心的撥片,她家樓下第一次牽起的手,春游時買的吃的,游行時畫的標語,紅色的集體舞T恤,破碎的米鏈,地壇天橋上血色的擁抱,1999年最后一天的初吻,耐克杯的比賽,為她寫的《匆匆那年》,高三后黑色的分離,逃課去醫院看病,德芙心語巧克力,散伙飯那天唱的《信仰》,申奧成功在長安街上飛奔的單車,青龍峽前的篝火,軍訓時的子彈殼,十一六天的一封郵件,學校里的爭吵,最后的分手……
方茴對陳尋說:“陳尋,咱們不分手行么?我有什么不好,我都改,行么?你不是說要我跟著你一輩子嗎?你不要我了,我怎么跟著你一輩子啊……”
林嘉沫對陳尋說:“陳尋,你都不知道方茴有多喜歡你。我并不反對你和沈曉棠在一起,我也知道愛是很無奈的事,但是我心疼方茴。她是個傻孩子,我不怕她愛你,只怕她恨你,因為她恨你卻一定不舍得傷害你,她只會傷害她自己。”
方茴在陳尋和沈曉棠出租屋的樓下坐了一宿,她想了很多的事,寒假在陳尋家里一起做成了片兒湯的混沌,和陳尋一起逛他家旁邊的超市,看陳尋喬燃趙燁踢球給他們買黑加侖,在學校過生日被涂得滿身滿臉蛋糕之后穿著陳尋的外套,那是林嘉茉還說她穿得很好看,有種別致的性感。她想過和陳尋結婚,想過和他做愛,想過給他生孩子,甚至連孩子的名字都偷偷想過……可是他們卻根本連邊都沒碰到過,現在和陳尋同眠共枕的人,不是方茴。
曾經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了,陳尋離開了她,林嘉茉離開了她,喬燃離開了她,趙燁離開了她,方茴抱著自己的肩膀使勁地哭使勁地感受孤單。她想是不是自己這樣愛的方式錯了,愛得越認真疼痛就越劇烈,付出了所有卻換回忘卻。她想豁出去,反正能失去的都失去了,她還有什么是寶貴的舍不得的?
她盯著四層的窗戶比著口形說了再見,然后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從那時起,方茴就選擇了一條再也回不去的路。
陳尋說:“那孩子是我的……”
聽到這句話,你能原諒他么?我會很肯定的說,不能,絕對不能。
沈曉棠對王森昭說:“我得讓他后悔一次!而且連挽回的余地都沒有!悔的腸子都青了!他活該!”
陳尋愛上別的女孩,喬然的不告而別,趙燁離開北京城,林嘉沫居然喜歡陳尋。只有方茴傻傻的站在原地,回味他們的匆匆那年,人走了,心也離開了。只有她站在那個樹下,摸索著“我們永遠不分開”這七個字,可是,就真的能不分開嗎?年少時的承諾總是經不起風吹雨打。
別人都忘記了,只有她記得。
當所有人都重新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時,方茴卻再也沒有回來。方茴墮胎之后林嘉沫在方茴家陪了她兩天。兩個女孩沒再親密得聊起什么,方茴只是瘋狂地放電影看,愛情片、戰爭片、災難片等,在別人的故事里她們放聲痛哭,卻說不清哭的是別人還是自己。最后林嘉茉走得時候方茴擁抱了她一下,她們哭著互道再見,而那時林嘉茉根本就不知道,她們說的再見,竟然會是再也不見。
2003年那個帶著深切的痛獨自一人奔赴遠方的身影,所有人都以為方茴是軟弱的,但她并不是,在離開了所有親人和朋友的日子里,在告別了匆匆那年的日子里,只有她一個人固執地將自己綿薄的愛情堅守到了最后。
在異國他鄉,忍受著孤獨、無助,為的只是拋開那些殘缺的青春,青春那么傷。會記清清楚楚的記得他只喝統一冰紅茶,他的生日。在王府井大街聽到《信仰》時,路過高中走過的路時,總會放聲大哭。
只有她,守著友情和愛情,堅持走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