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梨花再少年》第十二章 心口難開

郭江他們已經先到了,剛見面,他們四個互相還有點羞澀,杜才搶先開口,哎呦喂,這位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如雷貫耳的姚麗大美女吧?久仰久仰!

你是杜才吧,剛才郭江和我說起過你,江南四大才子之一嘛,失敬失敬!姚麗回答。

姚大美女過獎了,在郭江面前我哪敢稱什么才子啊,那風月之詩詞,我實在寫不出來!杜才話一出,林泉也笑了。

杜才你就別貧了,大家趕快坐吧。郭江立刻插話。今天,哥們我就是手術室里的病人,任人宰割,還得付費!郭江繼續調侃。

從昨晚那頓飯,到今晚這頓飯,劇情發展得太快了,我都來不及消化,郭江,你是怎么做到的?詩語帶著淺淺的笑容問道。

這說起來就太復雜了,總之啊,這是歷史的選擇、命運的安排,我們是順應了歷史的選擇,成全了命運的安排。郭江高興地說到。這次輪到姚麗的臉如同熟透的櫻桃一般。

哎呦喂,還說這話,你那臉皮得有多厚?心理素質得有多好啊?杜才嫌棄的說到。

我這是執著,什么臉皮厚,你會不會用詞啊?郭江說道。

哎,郭江這話,讓我想起一事兒來,我依稀記得,咱們還年輕,指點江山、意氣風發的時候,郭江就有過這么一個理論,說“固執”覺得自己不好聽,容易惹人厭煩,便去洗了個澡,畫了個妝,出來成了“堅持”,后來“堅持”又覺得自己不夠高大上,于是換了套名牌服裝,就成了“堅韌不拔之志”!瞬間就變得高大上,受到人們的無限贊揚與追捧。林泉說道。

行勝于言,郭大帥哥不但說得漂亮,做得更漂亮,的確失敬啊!杜才說道。

你們老是這么表揚我,我都有點不習慣管了。郭江不好意思的說道。

天哪!我表揚你了嗎?泉哥,我們剛才表揚他了嗎?你倆這組合,那不愧是豬脖子上戴項鏈,珠聯璧合啊。杜才驚恐地說道。

他已經完成了升級更新,我們已經跟不上了!林泉搖著頭說道

哎,郭江,不是說你還為你們的相遇寫了一首詞嗎?詩語好奇地問。

哦,那確實是有感而發,走心之作。郭江得意的說道。

你別聽他吹,什么走心之作,明明風月之作,不適合公開討論,太露骨!林泉看著詩語一本正經地說到。姚麗在一旁聽著,臉由像熟透的櫻桃一般。

眼看你們都成雙成對,就我還是光棍一枚,悲涼啊!杜才說道。

林泉一聽,瞪著杜才問道,你睜著眼睛說什么瞎話哪?我不也是單身嗎?

你是單身嗎?郭江和杜才異口同聲地反問道。然后又同時盯著詩語,詩語假裝沒聽到,埋頭吃著東西。空氣仿佛再一次凝固了。

林律師,你的兩位助理嗎找著了嗎?姚麗機智的轉移了話題。

哦,還沒呢!

所里的那些助理你不是可以挑嗎?還是沒有能入你法眼的?姚麗問。

我還是想自己重新找,自己培養。

你從哪找啊?發招聘廣告嗎?詩語問。

我打算回學校,讓老師幫推薦幾個應屆畢業生。林泉回答。

這主意不錯,以你當年在學校的威望,那些師弟師妹還不削尖了腦袋往你這鉆那!杜才說道。

對啊,聽郭江說你在大學時可是學弟學妹崇拜的偶像啊!姚麗興奮地說到。

他那是擠兌我,長成我這樣早就與偶像失之交臂啦,只能是嘔吐派!林泉回答。

可不能這么說,林律師太謙虛,話說那蝴蝶再美,原來也不過是只毛毛蟲!不能妄自菲薄!姚麗說道。

哎呦,看姚大美女這話說的,來咱倆喝一口,以示敬意!不過啊,你還不知道,你們林大律師之所以那么謙虛,那是因為他說過:“低調,才是最牛掰的炫耀”!所以他其實是在厚顏無恥地炫耀!杜才高興地說。

有嗎?我說過這么夸張的話嗎?我怎么不記得?林泉很無辜地問道。

裝,繼續裝,選擇性遺忘,一直是你的強項!郭江調侃地說到。

那你為什么想要直接去學校啊?詩語問。

況且,現在的畢業生啊,一切向錢看,以薪水論輸贏,能踏實鍛煉本事,考慮長遠發展的不多。單憑一次面試,幾個問題很難判斷一個人,所里的助理離職率很高就說明了問題所在。讓咱們的老師把把關,他們對學生的了解更全面,這樣我心里更有底。林泉說。

哎,你說你都快有助理了,你那車怎么還不買啊?郭江問。

還在糾結,不知道買哪款。林泉回答。

梅氏奔馳,德意志工業之驕傲!奢華而有內涵,斷然不錯!郭江說。

太高調,不合適!林泉回答。

雷克薩斯,大和民族之星,經典與舒適之選,我看行!杜才說。

出門怕被砸!林泉毫不猶豫否定。

那你喜歡哪個品牌啊?姚麗問。

確實應了那句話,都是囊中羞澀,讓我們的選擇恐懼癥久治不愈。目前,我在考慮凱迪拉克,豪華品牌,而且性價比很高。林泉回答。

我覺得挺好,價格也比較靠譜!詩語說。

既然連怎么詩語都喜歡,那就這么定了,凱迪拉克!咱也沾一沾美國總統的光!你定時間,我陪你去看車,我認識幾個賣車的朋友。郭江說。

好,到時候我聯系你。林泉說。

哎,李南最近怎么樣啊?杜才問。

山好水好空氣好,就是比較辛苦!他號稱自己是大表哥,因為每天要填太多報到各個部門的各類表格,而且很多都是重復性工作,各家上級不溝通,幾十個上級部門都要求報送,表格大同小異,不報還不行,占用了大量工作時間。林泉說道。

找個時間,咱們去看看他怎么樣?郭江問。

可以考慮,但要從長計議。哦,思思最近怎么樣?林泉看著詩語問。

不太清楚,我聯系過她幾次,她好像很忙的樣子。詩語回答。杜才,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忙啊?詩語繼續問。

可不是嗎?現在的工作,哪有錢多事少離家近,每天睡到自然醒的。現在連富二代、官二代都在拼,更何況我們,都不容易。杜才回答。

飯局結束,林泉一如既往地把詩語送到了樓下。本來按照林泉的心里預期,應該是可以上樓坐一坐,但是郭江剛剛弄了這么一出,林泉現在上樓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就打消了上樓的念頭。

其實,郭江說對了,林泉對于郭江感情的發展確實很羨慕。可能是自己成長環境的緣故,林泉對于感情總是過于謹慎,很難邁出那關鍵的一步。

郭江和姚麗一見鐘情,對林泉刺激很大,他自己也拿不準是郭江太有魅力,還是姚麗過于開放,或者真的一見鐘情就私定終身,他想不出答案。

郭江和姚麗的事,同樣刺激著詩語,在吃飯的時候,郭江和杜才同時否認林泉單身,其實她心里很期待林泉邁出這一步,可惜他們之間的這層窗戶紙還是沒有捅破。

根植于內心的修養,無需提醒的自覺,以約束為前提的自由,為別人著想的善良。詩語還在想著林泉的好,但是在她心里,他現在反倒希望林泉少一些穩重和委婉,多一些郭江的狂野與直接。

詩語也有點懷疑,都說情到深處不自禁,是不是林泉對自己的感情不像郭江對姚麗那般強烈,才會如此按部就班。或許,每個女人的內心深處都希望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詩語也沒有免俗。

杜才最近一段時間確實很忙,甚至連找女朋友的事都拋在了腦后。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今年有一個部門副職的管理崗位要提拔,他想竭盡全力去拼一拼。工作第一年是第一個坎,關鍵看適應力,工作三到五年是第二個坎,關鍵看能否成長,杜才現在面臨第二個坎。

郭江和林泉在事業上都有了長足的進步,杜才也再給自己加壓,他不愿再兄弟們昂首闊步的時候掉隊。這次提拔,杜才有兩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杜才不敢怠慢。

郭江事業初成,愛情甜蜜,可謂動力十足。林泉也投入到了緊張的工作中,他要盡快適應合伙人律師的新角色。林泉聯系了自己大學里做學生會干部時的團委書記張老師,表達了他想要招聘兩名優秀應屆畢業生的愿望。

林泉的來電讓張老師很開心,因為上學時,張老師就十分喜歡林泉,不然林泉也做不了學生干部。恰好張老師的崗位去年已經從團委書記調整到學生管理科,也負責畢業生工作。

張老師欣然答應了林泉的請求,在得知林泉已經成為所里最年輕的合伙人律師后,老師更加興奮。因為張老師十分了解林泉的情況,農村來的貧困生,讀書時就勤工儉學,幫老師做事,進入了老師的視野,加入了學生會,成長為一名優秀的學生干部。

畢業后,林泉在沒有家庭背景和社會關系支撐的情況下,通過自己的不懈努力才獲得今天的地位。張老師稱贊林泉是學院勵志學生的杰出代表,希望林泉能回到母校,給今年的應屆畢業生做一次講座,因為林泉的成功可以有效地遏制“拼爹論”不斷蔓延的趨勢。林泉不勝惶恐,本想拒絕,但是自己恩師的邀請,卻又開不了口,只有答應。

林泉很重視這次回母校的演講,一方面,林泉不想辜負恩師的期望,一方面,林泉回憶起自己快要畢業時的情形,毫無疑問充滿了迷茫和忐忑,自己也受到過“拼爹論”的影響,是老師給了自己機會,才重新樹立了信心。

這個晚上,林泉寫發言稿,寫到很晚,他回憶起了校園里太多苦澀但值得回憶的時光,還有他大學時的暗戀對象,自己的小師妹顧雨彤。思念如水、思緒如潮,注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三天之后,林泉如約回到母校。本來詩語是要和林泉一起去的,但是她的一個病人病情突然惡化,她沒法走開。張老師在學院辦公樓前迎接林泉,林泉見到恩師親自下樓迎接,他小跑著趕快前去握手。張老師依然和藹,只是臉上的皺紋多了,還添了幾縷白發。

老師說,現在的工作很繁重,學生管理事無巨細,學院的管理責任無限放大,壓力不小,每天都得查學生晚歸,有時候學生電話打不通還要去網吧找。生病了要往醫院送,有時候還要墊付醫藥費、安排人陪護,家長不講理的還要責怪學校,都要他出面解決。林泉很理解老師工作的不易,雖然大家都與法律打交道,但很多事,是很難用法律解決的。

林泉隨老師來到講座現場,“我與學長面對面”幾個大字十分醒目。張老師做完開場后,林泉登臺演講。

林泉上午故事總是能打動人,在學弟學妹們經久不息的掌聲中,林泉結束了他的演講。張老師作總結后,把林泉要招聘助理的消息告訴了大家,有意向的同學可以把簡歷交到學生管理科。張老師還是很忙,小作交流后,林泉告別了老師,離開了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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