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來我們這里要種子的土司都被我們給拒絕了。
人,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得到,越是小概率事件,越想挑戰。
這些人,真是倔強,越挫越勇。他們堅信失敗是成功的媽媽。
來了一個又一個,一波又一波,除了想要得到神奇的種子,他們還想組團,其實是抱大腿。覺得這樣就可以稱霸天下。
我爹的說法是:我們家已經足夠強大,沒必要再去聯合任何人,他也沒想著稱霸,只求自保。
從朋友到敵人,有時只是一句話的問題,一句話能成事,一句話也能壞事。從此我們家就成了其他人共同的仇人。
后來,吃的釘子多了,撐著了,就沒人來了。
但我哥的一句話提醒了我們:還有一家沒來。
會是誰呢?
我爹用體育老師教的算數方法,扳著手指頭數了半天,最后終于算出來了:共十八家,來了十六家,那個上次在我們這里吃了敗仗的汪波沒來。
我爹說:他們肯定不會來了,手下敗將,哪兒還有臉來呢?
哥哥說:爹,你真是OUT了,他們是手下敗將,難道他們會明目張膽的來搶嗎?他們會來偷的。
我爹問:啥?啊什么?
我哥說:就是老派的意思。
其實我哥這時已經犯了一個錯誤,聰明反被聰明誤。
此刻,我看出我爹心里的痛楚,這比他失去貴重的種子還要痛苦。一個再有能力的人,也無法阻止衰老,他有時也感到自己是老了,只是不愿意承認罷了。
而這就意味著他的地位就受到了威脅,雖然這個人是他的親生兒子。中國歷代皇帝有幾個是自動讓位的?
一個手握權力的人,是很難讓他放下權力的。
有啥辦法阻止他們來偷嗎?
我哥說:把罌粟的種子暫時收上來,到播種時再發下去。
其實,這樣是不能從根本上杜絕種子的散播。難道不會有人出高價來購買嗎?要知道,在金錢面前每個人的欲望是平等的。
但除了這個,貌似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果然,還真有自愿上鉤的笨魚兒。
沒過幾天,就抓了一個偷種子的賊。
對于這樣的人,我們一般不會輕易放過,必須要殺一儆百。
但是不能讓他就這么痛快的死,要給點顏色。
把他押到了邢臺上。說起這個邢臺,總是讓人不寒而栗,不是這里死了很多人,而是讓人死的方式太狠毒。
邢臺上面有一個柱子,類似于十字架,犯人全身固定。頂端有一個很大的漏斗,干啥的?要給快死的人洗個澡?
不是。里面裝滿了毒蟲,犯人的頭就固定在漏斗下面的一個鋼圈里,蟲子就從漏斗里下去。
大家以為這樣的場面只有美國驚悚片、恐怖片里才有。我們這里是現場直播,還不收門票。
這個賊就這樣綁在那里,遠遠看去就像地里的草人。
這時行刑的人,也就是爾依,就派上用場了。一老一少,背著皮袋子就來了。這里面裝的啥玩意兒?
全是刑具,和醫生的手術刀一樣,發著金光。
先是一頓鞭子,其實這是嚇唬的,沒真打,但是能看出來老爾依的功底。
二十鞭子下去,這人的衣服全沒了,但身上完好無損。讓我想起了鄭鈞的一首歌:赤裸裸。
這也算為藝術獻身了。
這人還嘴硬,愣說是沒偷東西,是奉命來拿東西的。竊就不是偷?拿還有偷偷摸摸地拿的?
我爹看他有點骨氣,就給他來了個痛快的。
手起刀落,頭就滾到了地上。一般的都是頭滾到地上吃一嘴的泥土,而這個家伙的頭確實朝上,看著天空。藍藍的天空,清清的湖水,哎呀呀......
快馬加鞭地腦袋送給了汪波,意思是要趁熱著這個熱乎勁兒。
本來是想震懾他,沒想到這家伙又派人來了,這次是兩個。
我們照單全收。我們知道,死的都是些最下等的奴隸,誰家的奴隸不是成百上千的,他們不在乎,我們更不在乎。
我們不僅送,還包郵。
結果又來了三個,只要他們人多,我們就陪他玩。只是這次,腦袋沒再送去,只是派人送了封信,說的無非就是敬佩這些勇猛的奴隸之類的。
這事兒鬧的,不知不覺就到了播種的季節,收上來的種子,又發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