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初戀吧,也不是初戀,畢竟我是單相思。
我身上有一個紋身,一個字母X,紀念我活到今天曾經最愛的人。盡管時過境遷,我仍是會說我再也沒辦法像愛他一般愛別人。
他是我初中時候的學長,長得很干凈會打扮,偶然認識后,發現他在同齡人中是那么的成熟和善解人意。隨著聊天的越來越多,彼此也越熟悉。那天我記得很清楚,是情人節,他跟我表白,
“做我情人好不好。”
"為什么是情人不是女朋友?“
"那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不好”
是,我拒絕了,我當時沒有意識到自己對他的感情。這種玻璃紙一捅破,兩個人就沒辦法像以前一樣自然的聊天了。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他發的和別的女生的照片,于是就發消息調侃了他一句“呦,情人啊!”
“什么情人,是女朋友。”
看到這句話,我沉默了很久,腦子里原來還清晰的線就開始胡亂纏繞在一起了。直到我感覺我臉上的濕潤,我才終于意識到,原來我愛這個男人。但是這個時候,我卻只能假裝自己不愛他。
后來大概是分手了,我可以以假裝不喜歡他的妹妹的身份賴在他身邊了。我喜歡喝酒,他會告訴我在床頭放一杯水,明天早上起來會很渴。他也會約我跟他一起喝酒,我總是拒絕,因為我害怕我喝多了我說一些做一些丟臉的事情。
夏日的傍晚,兩個人去爬山,好像是我們唯一一次兩個人單獨出去。我不敢靠近他,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在半山腰休息的時候,他坐在亭子的一角休息,我就走到另外一邊坐下,然后他就站起來走到我身邊,坐下來。我能感覺自己的心跳急速,甚至身體都有些不自覺都抖動。可能正常的劇情是他應該擁抱我或者親吻我,但是沒有,我們只是聊了幾句,就繼續爬山了。
高二的夏天,和小伙伴們一起去唱歌,剛好和他在聊天,就問他來不來,我也只是蠻問因為我覺得他不會來。很意外,他說剛好在附近,要過來。說實話,我當初慌張的要死,那種喜歡又害怕的心情真的很難形容。從他來了到回去,我都一直處于茫然的狀態 ,完全不記得其他人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后來朋友告訴我,那晚從他走進KTV的那一刻起,我就好像全然忘記別的事,眼里只有他。
那個暑假,我在打暑假工,忽然收到他的消息,只有“再見“兩個字,我很奇怪,問他怎么了,沒回。打電話,關機。我一整天上班都是處于模糊的狀態,直到晚上下班,才心如焚的叫了閨蜜跑去他家附近,我不知道他家在哪,于是我給他打電話,終于通了,我問他為什么給我發再見,他說有事去了外省跟我道個別。我把電話塞給我閨蜜,因為我難受得哭了,卻不想讓他知道。
高三那年,準備高考,為了讓自己不去想念他,甚至很傻的把他的聯系方式都刪了。可是女人啊,永遠都想愛。還是和那群小伙伴去KTV,我用別人的電話打通了他的號碼,唱了一首我可能不會愛你。他靜靜的聽也沒說話,唱完我就把電話掛了。唱完我就一直沉默著,嬉皮笑臉告訴朋友們我沒事,唱首歌給他聽而已。
那年的生日,我叫了他,他來了,來的時候我已經喝多了。回去的路上,四個人就這么走著,我跟那個三分一一起走。我看著他的背影,唱起了如果愛能早點說出來。一路都很沉默,那是我最后一次見他。
最后一次知道他的消息,兩年前,他做了錯事,進了監獄。
我關于他的記憶很多,甚至只是一通電話。我愛的很卑微,卑微到不敢靠近他不敢跟他在一起,盡管有這個機會。時至今日,朋友問我如果當時有機會跟他在一起會義無反顧,我的答案是不會,因為我知道自己沒有勇氣。我安慰自己說,就是因為沒跟他在一起,可以保留所有對戀愛美好的想象,而不會被現實破壞。如果今天有機會跟他在一起我會不會義無反顧,答案也是不過,因為我過了那個為愛癡狂的年紀了。
流了很多眼淚和很多死去活來的夜。
我仍會想起他,想起他說,“只有你,沒有別人"。我愿意相信當時的一切都是真的。后來我好像有點不懂得怎么愛人了,一度甚至迷失自己,到今天,我也不敢說自己在感情上是否是清醒的。
愛了他大概六年,我不知道現在他怎么樣了,也不敢去打聽。我只能祝福他。也祝福自己。
晚安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