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彼懷
2017/10/05? ? ? ? 星期四? ? ? ? 天氣晴
1
熟睡的我正蜷縮在被窩里做著香甜的美夢。陽光滲透過窗簾，穿過雙眼照進(jìn)夢境里，把我強(qiáng)制的從虛幻的世界里抽離出來，讓我不得不穿衣洗漱。
“今天忘記了你的早餐，你就一個人將就將就出去買點(diǎn)什么吃的吧。”一張紙條枕在我耳邊。
我懶洋洋地伸開了四肢，左扭右扭地去洗手間簡單地洗漱。隨后，打了個哈欠出門去逛集市的早餐攤兒。
2
一早上的早餐攤兒很是熱鬧，人們來來往往，喧鬧溫暖。走過一段路，我看見不少的早餐攤兒已坐滿了人。粥鋪里的一對夫婦忙里忙外。丈夫負(fù)責(zé)熬粥和盛放食物，妻子負(fù)責(zé)收錢和收拾桌子。那幾種口味的粥在鍋里飄散著熱氣、咕嘟咕嘟冒著泡。
“豆?jié){油條豆腐腦嘍，不好吃不要錢。”一個喇叭里不斷地重復(fù)這句話。
“豆腐腦，好久沒吃豆腐腦了。”我向小攤兒里走進(jìn)去。
不偏不倚，我坐在小攤兒的最角處。我看見一位帶著眼鏡、身穿著西裝的男士左手端著豆?jié){，右手夾著油條美滋滋的享受。
“來，您的豆腐腦好了。”老板娘把一碗熱騰騰的豆腐腦端到我桌前。
“謝謝。”我微笑著。
我把桌子上的的佐料瞅了個遍，拿起瓶裝的勺子，把佐料分別抖進(jìn)碗里。
我搓了搓手，把手邊的勺子柄起，順著碗把佐料和豆腐腦攪拌在一塊兒。白皙的豆腐腦逐漸被勺子攪碎，慢慢的和湯料融合成一碗紅色誘人的“山珍海味”。
3
我正津津有味地嘬著碗中的豆腐腦，不遠(yuǎn)處聽見一個小孩子興奮地跑進(jìn)來。
“媽媽，你說一碗豆腐腦夠不夠啊？”那孩子拽著母親的衣角朝著我桌邊趕來。
小孩子早早地蹭到塑料椅子上，趴在桌子上等母親叫好早餐走到身邊，還時不時打量著身邊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在自顧自的低頭品味，有的人在仰起頭等待碗中最后一滴豆?jié){流進(jìn)口中，有的人打發(fā)時間在手機(jī)屏幕上劃來劃去。那孩子看的盡興，虎頭虎腦的張望每一個人的動作。偶爾看見一些人滑稽的行為不覺捂著嘴咯咯地笑。
我看著他小孩子氣的動作，停下了嘴里的工作。可誰知道，那孩子早早的發(fā)現(xiàn)我在“窺視”著他。
母親坐到他身邊，用包里的紙巾在桌子上擦了個遍。
“你看，說你什么了，這桌子阿姨沒來得及擦，你就用胳膊拄在上面，我又得給你換衣服。”
“沒事，我不還有個好媽媽呢嗎？”那孩子一臉驕傲地看著媽媽。
不一會兒，兩碗熱騰騰的豆腐腦和幾個油炸糕端了上來。那母親把食物給孩子準(zhǔn)備好，就自顧自的吃起來。
小孩子看著幾片白乎乎的豆腐腦浸入粘稠的湯汁里，眼睛里盡是豆腐腦的樣子，折射出特別的光。他把澄青的韭菜花繞著碗邊淋了淋，又把蒜末汁傾倒在碗的最中央。他本要做好用雙手揉肚子的時候，卻看見一碗紅紅的辣椒油正對著自己。想了想，還是放棄。靜靜的凝視幾秒后，又開始靈動起來。他把雙手再次對著肚子上的衣服蹭了蹭，張開嘴巴準(zhǔn)備消滅眼前的食物。
4
我把豆腐腦攪拌的細(xì)碎，慢慢地用勺子一勺一勺細(xì)細(xì)嘬著。時不時在心里數(shù)著數(shù)字，嘗試一口氣最多能吃下多少勺豆腐腦。正當(dāng)我吃的盡興，準(zhǔn)備好最后的“沖刺”時，耳邊響起來聲音比我稍大的嘬著豆腐腦的聲音。
那孩子使著勁的把歡喜的勁頭弄到最大，恨不得讓所有人聽見。
“寶寶，吃飯小點(diǎn)聲，別吵到別人。”那母親轉(zhuǎn)過頭低著聲音對那孩子說。
“你看旁邊那位哥哥也在吃東西，我在和他比賽呢！”那孩子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旁邊的母親。
我聽見后耳朵根莫名其妙的紅起來，讓我既可笑又懷念。
我在心里默默地記著自己最終的記錄，旁邊的孩子也在較著真。
“6,7,8,9,10,我贏了，也比你多喝一口。”那孩子一臉傲嬌的笑著，笑的特別燦爛。
我在一邊把最后的一口豆腐腦滴進(jìn)嘴里，用舌頭在嘴里打了個圈，滿足的拍了拍肚子。
“老板娘，給你錢。”我拿出正好的錢遞到老板娘手上。
老板娘也笑開了花，招呼我下次再來。
5
付錢之前，我稍作休息。不為強(qiáng)行的占座位，只是想一臉幸福地看著那孩子吃飯的樣子。他把勺子中的豆腐腦對著嘴吹了吹，故裝作咧著嘴還嫌棄騰騰的熱氣。
那孩子滿足過后，從椅子上蹦下來，拉著媽媽的手結(jié)賬離開。在離開之前，轉(zhuǎn)過頭對我滿臉的笑意。
看著那孩子離開的背影，真真的像極了小時候的我。
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很少吃豆腐腦了，也很少能夠像這次一樣認(rèn)真的品嘗豆腐腦里的愛意與故事。但是，豆腐腦的味道永遠(yuǎn)都會把我最珍貴的童年留在里面，無論我什么時候動了心，它都會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