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來的那么匆匆,但走的時候也那么匆匆。
第一次見他時在高中,他高二,我高一,嗯,籃球場上游刃有余的打著籃球,陽光的樣子讓我很欣賞,白色的T恤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刺眼,但是,如此好看。
高中那時那顆懵懂的心,就這樣,悄悄的看他打球,很久,都是這樣,也沒有告訴室友,沒有告訴任何人,悄悄的觀察了好久,每一次都是在他打籃球的時候,很喜歡那種感覺,其實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只是覺得他打籃球的樣子,我很喜歡而已。這是一個秘密,不能說的秘密,在這個年少輕狂的日子里,曾經想過給籃球場上滿頭大汗的他送上一瓶水,想過給他一張濕紙巾......想過很多,但是都沒有勇氣。
就這樣,高一這學期就這樣悄悄溜走,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沒有任何大的波折,每天的教室--食堂--寢室,嗯,還有籃球場。
也許是因為高三了,他出現在籃球場上的幾率很小了,但,每天我都會刻意地走走過籃球場,就為了偷偷的看他一眼,也許是那時年少輕狂的花季,不懂得什么叫愛情,就是單純的喜歡,喜歡他打籃球的樣子,喜歡他在陽光下奔跑的樣子,喜歡他投籃的樣子,喜歡他汗濕透了的白T恤,喜歡他汗濕的頭發......
其實很想嘗試什么是愛情,什么是初戀,但是,沒有勇氣的我,只在一旁默默的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的背影;我們都不懂,也許是老師的教誨,爸媽的叮囑,我們只是守規矩的孩子,其實,如果我在任性一點,是那種不聽話的孩子,也許,我會跟喜歡的人表白,大膽的告訴他我喜歡他,懷著50%的把握大膽地表白,但是我沒有。
高二那年,他高三,我想要就這樣把他放進心底,悄悄藏起來,開始我新的生活,也許,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幸福,自己就覺得很開心。題占苦海的高三,幾乎見不著他的影子,就連他喜歡的籃球場也沒有他的影子;自己也在開始慢慢忘記。
也許是班長的原因,進入辦公室的幾率比較平凡,常常在辦公室看到一個男生,然而每一次都在接受班主任的批評,但他卻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我想應該是班上很調皮的男生吧;后來才知道,他是樓上理科班的,是他們班的文體委員,一個很陽光的男孩,但是上課喜歡睡覺,從來不喜歡聽老師講課,特別是英語課,老師也拿他沒有辦法,所以只好交給班主任,但是他的化學成績卻很好,就算不聽課,也能考在班上前幾名,老師說他偏科,這樣不行,高考會很吃虧,但是他好像都不在乎。
不管理科文科都要學數學,那一次,我們一起上的數學大課,和他們班一起上,七點半開始上課,他八點才來,老師叫他站在后面聽課,他那不屑的樣子讓人覺得很害怕,覺得像要吃了全世界一樣,但是他的頭發很好看,突然,想起我喜歡的高三的那個學長,想著想著,就沒有聽課了......
“XX,你起來回答這個問題”
旁邊的同學打醒我:“老師叫你起來回答問題”
“啊,那個......嗯......”
“上課你在想些什么啊?在想剛才男朋友吶?”
兩個班的同學,真是丟臉丟大了,大家都在笑,好尷尬,作為班長的我居然沒有好好聽課,唉。
站了一會,老師才慢悠悠的說道:“難道你也想站到后面去才能認真聽課?去吧,站著,認真聽。”
“老師,我......”
“別解釋了,去吧,拿著書,筆記本。”
就這樣,當著全班人的面,慢悠悠地走到最后一排,和L同學站在后面,但是我站在這邊角落,他站在離我很遠的角落,他看了看我,慢慢靠近,在書上寫著:“1班班長?”,遞給我,我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她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我很奇怪,但是沒有問,終于等到課間十分鐘,我在最后一排坐了下來,心里很不爽的趴在桌上,準備睡覺了,L同學,也坐到我旁邊,這是我們兩的第一次對話。
“我叫L,7班的,你呢?”,他很大方的說著。
“哦,我叫C......”我還沒有說完,他就開始說了。
“哈哈,1班班長也會被罰站,老師是瞎了吧”。
其實還在考慮怎么回答,那個時候的我也不算是那種安靜的女生,其實是在陌生人或不熟悉的人面前不喜歡多說話而已,但是在熟悉人的面前,我就是一個比較瘋的女漢子,和我們班的男生打成一片。
我慢慢的說著:“額......,7班的文體文員也不是也被罰站了嗎?”
“你怎么知道我是文體文員?”
“哈哈,開玩笑,不看看我是誰”,我得瑟的笑了笑。
“好吧,你贏了。”
就這樣,我們認識了,其實那個時候,覺得自己蠻混蛋的,明明剛開始還喜歡學長來著,現在,怎么交到新朋友就把他忘到腦后去了,但后來仔細想想,覺得學長真的不現實,也許就是他就是我成長路上的一個夢吧,年輕花季里的夢想,而現在就得好好學習,以后的路還長,得自己來走,嗯,我已經把他放下了。
每一次上數學大課,我們兩都會坐在一起,悄悄地講話,吃東西,畫畫,睡覺,但有時,還是得寫作業,他總是教我做數學題,他說,要不我教他英語,他教我數學,就這樣,我們達成了協議,有時候他會給我帶吃的,偶爾,我也會帶些吃的,就這樣,我們從陌生人變成了好朋友,我們無話不談,他會給我分享他的故事,我偶爾也會告訴他我們班發生的一些搞笑的事,也許是因為我比較活潑,也和男生玩得來,所以,都沒有人覺得我和他有什么,只有少數人覺得我們兩好像在一起的感覺,嗯,他們班其實有一個女生喜歡他,但是,他卻總是拒絕人家,好吧,也許真的不適合。
他告訴我他的初戀,其實我還蠻八卦,特別是初戀什么的,最喜歡聽了。
他們是同班同學,那個時候初中,D是他們班女生中再平凡不過的女生了,那個時候L在班上也是很調皮,喜歡打籃球,依舊不喜歡上英語課,初中的L就很高了,一米七幾,但是他很瘦,在班上也算是高個子的那種。原來D同學一直都喜歡L同學,可能覺得L不會喜歡像D這種類型的女生,也許D就像我一樣,默默的喜歡著自己喜歡的人,但是又不敢表白。
那一次班上調座位,不知道他們班老師是怎么想的,居然把D同學和L同學調到了一起,也許是緣份吧。就這樣D和L成為了同桌,L每一次打籃球回來,害羞的D都會遞給L一張濕紙巾,L也沒有多想,每一次都欣然接受,也沒覺得尷尬什么的。
“順便幫我接杯水”,這是他們的第一次對話,D去接水,L拿著自己的杯子說。
D笑了笑,接過水杯,也許就在那一刻,L告訴我說,那一刻,覺得這個笑容是他見過最真實的笑。
后來,他們的話漸漸多起來,相處也多起來,D經常幫L寫作業,L上課常常睡覺,每一次班主任在后面悄悄偷看時,D都會叫醒L,其實慢慢的,L也發現D是不是喜歡自己,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問,這樣覺得不好。
就這樣,他們的一直到了初二下學期,L也慢慢發現,自己對D有些好感,但都不愿說出口,但是,L告訴我,在一個周末的晚上,L給D打電話問作業,也許就是因為這個電話,D和L互相說出了自己心里最真實的想法。L輕描淡寫的帶過他們的電話內容,只是說了是他開的口,說其實他對D有好感,D也告訴L,其實自己喜歡L很久了,只是沒有勇氣,也不知道L會不會喜歡像D這樣的安靜的女生,L開口說:“我們交往吧”,D害羞的答應。
周日下午回學校,D看到L,很害羞,不敢相見,也不敢打招呼,L也許知道她會害羞,主動說話。
青澀的年紀里,每個人都會喜歡著吸引自己的那個人,D和L就是那樣,因為是初中,害怕同學看到,害怕老師知道,也害怕家長知道,戰戰兢兢的談著戀愛,也暗暗的歡喜著,因為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他們兩都是各自的初戀,這樣美好的年紀里的小愛情,在我們看來是多么不懂事,這也是我們這個年紀的天性--任性、想的如此美好,向往甜美的初戀。
D很喜歡L,很細心,L也很喜歡D,D不喜歡的L也是這樣慢慢改變著,就這樣,他們一直到了初三。L講故事的樣子,很認真,看來,真是一段令人難以忘懷的初戀,說他們逛操場,各種躲老師,上課悄悄的牽手,晚上逛操場,悄悄的吻對方,多么單純的愛戀,一起吃飯,一起學習,上課一起講話,一切都覺得那么美好,但是,好景不常在。
進入初三的他們,學習開始緊張,兩個人每天都泡在題海中;紙永遠也包不住火,班主任知道了,很快,兩人被叫到辦公室進行思想教育,大家都知道,班主任一貫的名言,還小,不懂得什么叫愛,以后的路還長,先把書讀完再戀愛也不遲,說了半天,也就是要他們分開,D和L在辦公室站著,什么話都沒說,只是鼓勵對方,一定要一起考高中,一定還要在一起。
快中考的前幾周,學校開家長會,D的媽媽找到L,悄悄的說著什么,L沒有告訴我,D的媽媽到底給他說了什么,當時也沒有告訴D,她的媽媽找過L,家長會過后,L找到D,說我們分開吧,D可能也猜到,強忍著眼淚說,是不是考到一個學校就還可以在一起,L沒有說話,轉過身,也強忍著不說話,就這樣呆著。說到這里時,L哽咽了一下,我知道他應該很難受,我告訴他,難過就不說了,他故作堅強的說沒事,都過去了,一會就好了,我也知道,那是一種多難受的感覺。
L接著說,中考完后,其實自己多想再看看D,但是沒有勇氣和放不下的臉面,也不知道以什么樣的身份去見D。考完的那天,學校的畢業晚會上,找了很久,L也沒有看到D的身影,就這樣,他的初戀消失在初中那個畢業晚會里,消失在那個再也回不去的青澀的年紀里,L也不知道D在哪里上的高中,也不知道D還有沒有留在這個城市。
那天,L跟我說了很多,我不知道以什么樣的方式去安慰他,他趴在桌子上,我趴在這一邊,靜靜的聽完他懵懂的初戀,我沒有想到這么一個調皮的大男生居然也有這么柔軟的一面,他說他其實很感性,看到感動點的電影就會哭的稀里嘩啦,現在趴在桌子上的他就像受傷的小鳥,需要安慰,嘴巴很笨的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想去摸摸他的頭發,又覺得這樣不好,突然,他抬起頭,問我,他是不是很混蛋,我很震驚,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問題,想了想,說了我曾經最喜歡的一句話,只是每個人愛的方式不一樣罷了;沒有混蛋;L看著我,說,要是D也這么想的話就好了......
之后他說了很多話,其實很多我都沒有聽清,只是模糊的答應著,他又告訴我,過去了,一切都會過去,新的明天會來的,新的太陽也會升起,他說這是他第一次向別人講起這些事,我覺得很欣慰,但是,又覺得很憂傷,不知道這是一種怎么樣的心情,也許L已經把我當成自己最好的朋友了,我當然也欣然接受著,能收獲這樣的朋友,夠了。
高二暑假,L約我出來游泳,我說我不會,他說那就看別人游,沒事,出來走走,天天在家呆著也很無聊,我答應了。
我們都住在同一個城市,不算遠,一塊錢的公車就能到。見到L的第一眼,好陽光的一個大男孩,嗯,走在他身邊,覺得很有安全感,他很高,我們像哥們一樣嘻嘻哈哈的走著,偶爾說激動了,他會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剛開始我很介意,但是,過一會也就習慣了,也沒什么,就是哥們一樣,我們并沒有去看別人游泳,我們去了游樂場,挑戰各種刺激,無話不談的我們玩的很開心。
那晚,回家后,估計L和同學又喝了酒,可能有些醉了,他給我打電話,說他想D了,我很久沒有回答,半天吐出一句話,說,想她就給她打電話,跟我講有什么用,L沒有回答,我掛了電話,想了很多,也許L真的還愛D,也許都還放不下,我只是想知道當時開家長會的時候,D的媽媽到底和L說了什么,是什么樣的勇氣,L跟D提出分開,也不知道D的想法,也不知道現在D過得怎么樣,是不是也像L一樣想著她。
第二天,L給我打電話,說昨晚他喝醉了,問我打電話的內容,我沒有告訴L他說了什么,我不想L又一次陷入不開心,只是想讓我的好朋友都過得很好,我只是告訴他說,他說了一大堆我聽不懂的話,L也沒有追問,就這樣,L掛了電話。
這個世界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假期和朋友騎自行車;之前在L的手機上看到過D得照片,依稀記得她的模樣,很巧,會遇到她,似乎是她自己一個人,也許我是那種比較大方的孩子,我直接上前去跟她講話,簡單的介紹完,大概D也知道了吧。我們互留了QQ和電話。
回家后,我迫不及待的找D聊天,她跟我說的很多,原來,她也忘不了L,只是不知道怎么開口罷了,他還在這個城市讀高中,相比之下,她的高中要比我和L念的高中好的多,當年她考的不錯,她很想來我們學校,但是,她媽媽強烈反對,沒辦法,她只好聽從媽媽的安排,在X校讀高中,她也想過來找L,但是,不敢,她覺得L應該會遇到一個比她更好的女孩,只是希望他過的幸福,她就很開心了,D說,只愿自己喜歡的人幸福開心,這樣就已經夠了。
原來,他們倆都彼此還相愛,只是還缺對方開口,我很想告訴L這些事,但是,我不想讓這段本應該幸福的小愛情,不,應該說回不去的小愛情再次受傷,我想,他們都有彼此各自的想法,我也不想去打擾任何一個,D也好,L也好,他們現在都要自己的生活,各自的學業,這就是他們生命里一道美麗的風景,會給他們以后的生活增添了一道經驗,會更加懂對方。
我想,D和L的小愛情是不再見的緣分。
開學那天,在校門口遇見L,我以好朋友的身份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他接受著,告訴他,我們即將踏入高三,我們要互相珍惜著對方。他笑了笑。
那時候很喜歡一句話:有的人,因為太重要,所以選擇做朋友,因為朋友永遠比戀人走的長。我很慶幸擁有L這樣的好朋友,人生的路途中有這樣的朋友,值了。
就這樣,我們迎來了極具挑戰的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