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時代去過一次南美,從紐約飛了幾十個小時,轉了多次飛機,來到阿根廷巴塔哥尼亞地區,從喧囂的大都市輾轉到南美大陸的南端,世界一下子安靜下來。這里有一望無垠的荒原,連綿的雪山,冷峻的阿根廷湖,壯觀的莫雷諾冰川,后者是地球上少數的活冰川之一,也是我們此行的主要目的地,它凝固著幾十萬年的歷史卻仍舊以每天幾十厘米的速度向前推進。
此行的第一站是卡拉法特小鎮,這里是去阿根廷國家冰川公園最好的落腳點。我們的酒店位于半山腰,整整一面大玻璃落地窗正對著阿根廷湖,天氣好的時候你可以整整一個下午都看著外面緩緩漂移的白云,更不要說還有碧藍的阿根廷湖與湖邊覓草的駿馬可以欣賞了。
酒店離小鎮的中心有些遠,在這片荒野之上自然是不會有什么公交車的,但是為了第二天可以順利完成徒步冰川的心愿,兩個人還是拖著因為蜷縮在飛機上而有些發麻的雙腿步行半個多小時,來到鎮上詢問旅行社。
一路上意外地發現有很多流浪狗,也許是餓了很長時間的肚子,也許是許久未見人影,有3,4條犬一路上都跟著我們。
小鎮的中心不大,多是些餐館,紀念品店和旅行社之類的靠游客生存的店鋪。商店是一個即使語言不通也可以無障礙交流的神奇地方,我們順利地報名了第二天冰川行走的團。之后路過一家烤全羊店,便落座下來,我們點的不多,鄰桌熱情的阿根廷人就amigo般地請我們品嘗他們肥美的羊肉。雖然聽不懂他們的介紹,但是可以看出他們對于烹飪羊肉很有心得。
回酒店休息一晚之后第二天一早便有車子來酒店接我們,然后坐車前往國家冰川公園。
第一眼看到莫雷諾冰川時因為距離遠還并不覺得如何,當走近了在它下面的時候,那一面20幾層樓高的藍色峭壁還是頗為震撼的,而且它已經在那兒佇立幾十萬年了,我們在它面前實在是太過渺小,無論是空間還是時間概念上。
然而隨著全球氣候變暖,冰川在慢慢崩塌,恍如一個將要倒下的巨人。巨大的冰塊脫離本體,轟然入水的時候,固然感到嘆為觀止,但是想著過不了多久后人也許再也無法見到如此壯觀之景,而又覺得不勝唏噓。
踩著特制的鞋釘在向導的帶領下,我們便開始了冰川徒步之旅。上去的路頗有幾分陡峭,有些地方窄得只能容下一人過去,走起來還是有些費勁的。冰川上有水淌過的地方,便留下縫隙或者洞穴,有些看著很深,掉下去就萬劫不復的樣子。確實也聽說過曾經發生過一些事故,有人葬生于此,因此我們的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冰川表面蒙著一層灰,它們來自夾著冰川的幾座山,曠野上的大風一吹,山上的泥土就飛揚起來。
旅途的最后,向導給了大家一個驚喜,他拿出幾瓶威士忌,用純天然的冰塊冰鎮之后,與大家一起分享,舉杯暢飲。那一刻,冰爽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