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真實的故事,希望所有想要結婚的女孩,擦亮自己的眼睛,不要為了結婚而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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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宋宇民:
傳票
案由:離婚
被傳喚人:宋宇民
工作單位或地址:人民路南段路西
傳喚事由:開庭
應到時間:2018年4月1日
應到處所:安海市中級人民法院第七法庭
我掂了掂手里的傳票,輕蔑地冷哼一聲,隨手丟在垃圾桶里——起訴?起唄,林曉姜,你不是有本事么?有本事使勁兒起訴,老子要是怕了,就是你養的!
我是林曉姜:
2018年4月1日,這對我來說,是個既甜蜜又殘忍的日子。去年的今天,我和宋宇民領了結婚證,他成了我合法的丈夫。
那天真開心啊,我把結婚證擺成各種造型,拉著宋宇民發各種朋友圈,享受著朋友們和親人們的祝福,那時候,我以為這輩子,我都會和這個男人好好過日子的。
可惜現在才一年而已,我恨不能跪在地上求他,我什么都愿意給他,什么都不要,我只想離婚!我只想離婚!!
我是宋宇民:
2018年4月1日,開庭!
讓那個傻女人自己開庭去吧,老子沒工夫陪那個蠢貨。不是想離婚嗎?慢慢想去好了,反正我媽說了,只要我們不去,一切都還好收拾,她想離婚?沒門兒!
我是林曉姜:
三年前,我二十七,還沒有談過任何戀愛,在我們這個小城鎮里,已經算是大齡女青年了。
我條件不好,沒有高挑的身材,只有一身減不掉的肉——那是當年吃藥,藥物中的激素導致的,即使是餓死我自己,我也瘦不下來了。而且,我只是一個小工廠的工人,每月掙上兩千來塊錢,只夠養活我一個人。
我媽很急,見誰都會拜托他給我找個男人。我媽甚至都逼我去相親過一個殘疾人和一個死了老婆,帶著個八歲女兒,還大我十歲的老男人……
呵呵,那句話怎么說來著——當別人給你介紹對象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你在他們心目中是個什么價位——原來在我媽眼里,我就是個扔到大街上都沒人要的地攤貨。
受我媽影響,我很自卑,我甚至一度認為,像我這種人,不配被好男人來愛,只要能隨便劃拉一個不嫌棄我的就行。
我是宋宇民:
我媽挑兒媳婦兒挑的厲害,一直挑,挑長相,挑人品,挑家世,反正我們家我媽說了算,有人給我介紹對象,我媽得先過眼,她看上了,再通知我。
不過,這幾年了,她也沒看上一個。一晃眼我都三十了,身邊朋友孩子都能叫爸了,可我還是光棍一條。
我媽再這么挑下去,我就得打一輩子光棍了,我還想找個燒水做飯,知冷知熱的呢。沒轍,我瞞著我媽,私下里跟幾個比較好的叔叔阿姨接觸了一下,讓她們幫我留意個貼心的。
我是林曉姜:
2016年12月15日,我媽同鄉家的姐姐打電話來,說給我介紹個對象。
她說那男的大我三歲,家里自己包果園,雖然累點,但是掙錢。她說那男的不挑長相,就看會不會做一手好菜,是不是個過日子的人。她說那男的長得不起眼兒,可心眼兒好,人也老實能干,一看就是個顧家的。
我媽一聽,當時就心動了,定下第二天在KFC見面。
那天晚上,我媽把我全部的衣服和鞋子都掏了出來,逼著我一件一件的試給她看,一直折騰到十二點半,最后才在我爸那句‘姜姜再不睡,就有黑眼圈’的威脅下,放我去睡覺了。
早上五點半,我媽拖我起床梳洗打扮,整整折騰了我幾個小時,這才放我出去相親。
就是這天,我遇見了宋宇民!
我是宋宇民:
2016年12月15日,我瞞著我媽,偷偷去KFC相親。給我介紹對象的,是我媽姑姑家的姐姐。
她說那閨女比我小三歲,她說那閨女有點兒矮有點兒胖,但是做菜手藝那是杠杠滴,她說那閨女掙錢有點兒少,可居家過日子,那是一把手,她們家過年的年貨,都是那閨女一手操辦的,現在像這樣知道過日子的閨女不多了。
我想我媽肯定是不同意的,可同不同意又怎么滴,先去相看相看唄,相中了再說,反正我媽最疼我了,于是我就偷偷去了。
就是那天,我遇到了林曉姜!
我是林曉姜:
黑胖黑胖的,看樣子很敦實,是個老實相——這是我對宋宇民的第一印象。+10分
笑起來挺好看的,說話也挺得體——不像有些人,有點兒臭錢,張揚得不行。+10分
他喜歡吃,據說也不懶得做——現在男人能做到這點兒的,不多了。+10分
他不嫌棄我的長相,覺得我和他很投緣——是不是這次真的可以了?+30分
我們在KFC從上午一直聊到晚上,有著聊不完的話題,我第一次對我媽感激得五體投地——也許這次,我真的遇到對的人了!老媽+100分!
我是宋宇民:
又矮又胖還沒顏值——這是我對林曉姜的第一印象。-10分
笑起來還行,就是說話太直,不像個女孩子——就不能矜持一點?-10分
喜歡吃,不懶得做著吃——可能算是唯一的優點了吧,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做得合不合我的口味。不加不減吧。
她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崇拜——看來,雖然長得不怎么樣,但好歹審美沒有跑偏。勉強+10分
我們在KFC從上午一直聊到晚上,有著聊不完的話題,這是我第一次對我自己的決定感到滿意——也許這次,我真的遇到對的人了!我自己+100分!
我是林曉姜:
2018年4月1日,我們登記結婚了!
雖然在這之前,我那個婆婆百般看不上我,處處刁難我,可是我的宇民一直維護著我,不讓他媽傷害我半分,我覺得,這個男人,我等的值了,嫁的對了!
我是宋宇民:
2018年4月1日,我們登記結婚了。
雖然我媽不喜歡她,可是我嘗過她的手藝,挺合我胃口,她對我又百依百順的,湊合湊合也就過了,還折騰個什么勁兒啊。
我媽拗不過我,同意了。不過我媽說了,以后再不給我錢了,結完婚,就得花自己的。可我給自己家果園子干活,我媽也不給我開工資啊!算了,反正媳婦兒那有,先花了再說吧。
我是林曉姜:
登記半個月后,我們舉行了婚禮。
兩家四十多桌賓客,我笑得臉都僵了。當送走了全部的客人,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我餓得兩眼發昏。
我新上任的婆婆吃得滿嘴流油,連嘴都沒顧得上抹,就迫不及待地抱走了所有的禮金,說是我們還小,要替我們保管。
看著婆婆坐上車絕塵而去,自己的老公屁都沒有放一個,我第一次開始懷疑,結婚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可畢竟是新婚,這口氣,我忍了。
我是宋宇民:
登記半個月后,我們舉行了婚禮。
兩家四十多桌賓客,煩死人了,能不能發火?能不能動手?能不能把人都轟走?
要不是我媽一直在我身后一遍一遍地念叨:“兒啊,今兒你結婚,你可別發昏啊,人家給了錢了,別跟錢過不去。”我早就掀桌子砍人了!
煩死人了!!
晚上五點,終于清凈了。
我腦子一抽一抽的,有股火兒一直往腦門兒頂上躥,我想找人打一架,可身邊就剩我媳婦兒了,好歹是新婚,我壓了又壓,總算是有驚無險。
我是林曉姜:
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我那個婆婆也不知是哪個旮旯里出來的奇葩,天天讓兒子回果園幫忙,可一分錢沒見她給過兒子。
這還不打緊,反正我那點工資,緊著花也夠了,實在不行,我這還有我媽給我的體己錢。結婚前我媽說了,房子他家出,可裝修和家電我們家掏錢,省得自己閨女嫁過去讓人瞧不起。
而且我媽還偷著給了我一張十萬的存單,可那存單是個五年的死期,我媽說了,這錢不能露白,等五年死期過了,有了孩子了,真能過一塊兒,那才能動。
當時我覺得我媽也真是,太小心了,不過現在看我婆婆那德行,姜還是老的辣啊!
我婆婆還有個怪癖,總是想方設法地讓他兒子留在她們家里過夜,他兒子要是不依,第二天凌晨四五點一準兒就來電話,讓兒子回家吃早飯。總之,就是不讓他兒子和我好好過日子。
我哪天要是去我婆婆家,那可就得慘。只要我和宇民說上幾句話,我那婆婆就直接躺沙發上好:“哎呀,我腰疼,我腿疼,我頭疼,民啊,給媽揉揉……”屢試不爽!
至于我,我婆婆會在我老公幫她揉的同時給我下無數個指令:“你,去把地掃掃。你,去把垃圾倒了。你,摘菜去,今天飯還沒做呢,怎么做兒媳婦的,還指著我這個做老婆婆的給你做好了端上來喂你吃啊?你,怎么一點兒眼力見兒沒有呢?家里這么多活兒,不知道主動干啊,非得等我安排著,屬算盤珠的啊!”
你!沒錯,我在婆婆嘴里,就是個你!沒有名字!我隨著她的命令,要一直圍著他家轉到我們離開他家的大門,不然別想歇著。
我婆婆就那么享受著,就連吃飯,也矯情地要兒子端到面前,喂著吃。
我一度以為我婆婆有戀子情節。
可是,后來我才知道,我還是太嫩了,人心險惡,一步走錯,步步錯!
我是宋宇民:
結婚和沒結婚沒什么多大區別,也就是多了一個能給我做飯吃,能給我暖床的人罷了。我每天還不是得起早貪黑的往家跑。我媽也是,太小心了,我都好久沒有犯病了,至于這樣么。
這林曉姜別的不說,任勞任怨倒是真的,就我媽那一身的毛病,也虧得她能忍得住,算是我沒看錯人。
對了,當初結婚的時候,偶然聽她提了一嘴,說是我丈母娘給了十萬的嫁妝,也不知道她給藏哪里了,有機會一定得弄出來。
十萬呢,不老少錢呢。我媽說得對,錢只有攥在自己手心兒里,才不怕她跑了。
我是林曉姜:
宋宇民第一次犯病,是我們結婚后半年。
那時候,我正幸福地計劃著和他要個孩子。
我不知道為什么,宋宇民很排斥孩子,每次我一提到生孩子的話題,他都會立刻沉下臉,有時候,還會激動地揮舞著拳頭,不過還好,他只是沖著空氣劃拉幾下,轉身就開車去婆婆家了。
他犯病那天,我正和他在爭吵,我想要孩子,可他又是那樣油鹽不進,連個借口都不愿意給我。于是,我怒了,結婚半年,這是我第一次發火。
婆婆一分錢不給,處處花著我的錢,我忍了。
老公時刻回婆婆家幾天不回來,我也忍了。
可這次,我真的不想忍了,我拍著桌子,沖宋宇民哭喊:“為什么?你就算是不能生,你也得給我一個理由,你要是真不生,咱倆就去離婚!”
我話剛出口,他就瘋了!
是真的瘋了!
他一言不發的沖進廚房,提著菜刀出來到處亂砍,桌子,椅子,電視,冰箱,床……
他的眼神狂亂,泛著紅血絲,臉上身上青筋爆著,沒有任何人性地揮舞著菜刀,在他面前所有的阻擋物都被他砍成了碎片。
這還不要緊,他砍完能砍的東西后,抓著菜刀,一步一步向我逼來。
我是宋宇民:
我這個媳婦兒,什么都好,就是一點,成天在我耳邊嘟囔著要孩子。煩死人了,要是能生,我不早就生了,還等到現在?
哎,要不是當年我那個初戀把我甩了,讓我作下一個不能生氣,一生氣就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我兒子估計都能滿大街跑了。
現在成天的吃藥,就算是我想要,也不敢要啊!不說我這病有可能會遺傳,就說我吃了這多少年的藥,生個孩子也不可能健康了。
今天她又叨叨孩子,還反天了,敢沖老子拍桌子了,拿刀砍死她!
我是林曉姜:
我不知道那天我是怎么從家里沖出來的,我只記得當我哭著給婆婆打電話的時候,電話那頭她冰冷的話:“他是你男人,你趕緊回去看著他,他這病砍一會兒就好了,他要出什么事兒,十個你也賠不起!”
天爺爺,原來他并不是被氣得一時沖動,而是真的有病,精神病,帶暴力傾向的精神病!
他們全家都知道,就是瞞著我!就是瞞著我!!就是瞞著我!!!
我連滾帶爬地回了娘家,連哭帶喊地跟我媽說了全部的事情。我媽瘋了一樣的給媒人打電話,可媒人卻推說,他們家隱藏的太深,誰都不知道這事,就把電話掛了,再打過去,就是關機。
那一夜,我們誰都沒有睡!
我是宋宇民:
我是第二天才醒過來的,我媽我爸帶著繩子給我捆到私人診所,打了鎮靜劑。這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這些事情都是瞞著人做的,我媽和我爸已經熟門熟路了,沒有人知道我的病史,除了這次失誤。
我媽平日長時間將我留在果園,不讓我出去上班,也是怕我一旦動怒,會出現這種情況。
結婚的時候,我媽就沒打算我們能過長久,所以才一分錢都不給我們,專門花我媳婦兒的錢,可惜了,那十萬塊錢,我到底沒有弄到手。不過算了,只要她繼續忍氣吞聲跟我過下去,早晚我能弄到手的。
我是林曉姜:
我要離婚!
我不能一輩子都毀在這個精神病手里。
可是他不同意,他家人也不同意,他們將門鎖換了,將我趕出家門,不讓我動家里的任何東西,更不跟我離婚,他們說,死活都要耗著我。
他那個不要臉的媽甚至得意洋洋地說:“想離婚?行啊!把你那十萬塊錢拿出來,再拿出個百八十萬的,算作我兒子的補償,我就讓我兒子跟你離婚!要不然,沒門兒!”
宋宇民在電話里也叫囂著:“林曉姜,我告訴你,想離婚,沒門兒!老婆,我愛你啊,我們好好過日子啊,只要你不惹我,咱不要孩子,像以前一樣過日子不好嗎!”
我是宋宇民:
她想離婚?
那個蠢貨居然想離婚?
門兒都沒有,錢沒到手不說,再擱哪去找這么個好糊弄的女人去。
我媽說這個傻子好糊弄,說兩句好話哄哄就回來了。實在不行,就嚇唬嚇唬她,跟她要錢,使勁兒要,她舍不得就不離婚了,要是舍得錢,我們也沒什么損失!
我媽說得對!
我是林曉姜:
我從來不知道宋宇民一家居然可以不要臉到如此地步。我找了他們無數次,每一次他家的說詞都是一樣的——要錢!不離婚!
我絕望了,在朋友和我爸媽的支持下,我向法院提交了離婚申請。我以為,這樣就真的可以離婚了。
可是我錯了,我還是太天真了,這世界上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要臉皮夠厚,只要你舍得花錢。
2018年4月1日,結婚一周年,離婚案開庭。宋宇民沒來,法院的人美其名曰保護弱者,說宋宇民現在這種情況不易再受刺激,讓我就這么湊合過得了。
哈哈哈哈,湊合過?
我要是精神病就好了,砍死人不犯法的!
我是宋宇民:
2018年4月1日,開庭。
讓那個傻女人自己去等去吧,反正她不給錢我不離婚,拖死她我。我媽說了,法院里咱有人,不怕!
我是林曉姜:
我熬不過一次這樣又一次的折磨,瞞著所有人偷偷去找了中介,簽了一份五年期出國打工的工作,我想既然開庭他們不去,想耗死我,那么我造成分居離婚的事實總可以了吧?
先出去打工躲上五年,其他的事,我實在不想管了,也管不了了,就這樣吧。
當飛機順利地飛上萬米高空,我再忍不住,躲進廁所里,放聲大哭。這段短暫的婚姻,帶給我和我的家人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摧殘,更有精神上無限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