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爾則俄山歷險記

鄭重聲明:文章系原創首發,文責自負。

本文參與馨主題第二期寫作活動

下班的路上,雨露一邊走路,一邊打開手機微信。眼前躍入了一個新的群名,俄爾則俄行,群里包括雨露四個人:單風袖月,小草,我想當畫家,雨露。再看聊天內容。

單風袖月:現在的病毒傳播雖然很強,但是毒性沒有以前那么厲害,盡管如此,我們中國管得還是比較嚴,在公眾場所必須戴口罩,出入異地必須要出示核酸檢測報告。也就是說,現在出行還是方便了,我覺得健康的體魄才是最重要的,五一節我們去人跡罕至的俄爾則俄吧,既可以鍛煉身體,還可以欣賞杜鵑花開,彝族人管杜鵑花叫索瑪花。

小草:可以呀,還有半個月時間,這段時間各位就請準備出行的東西,五一節就去放飛心靈吧。

我想當畫家:好的呢,這周我就去看外婆,五一節好出去玩啰。

看完雨露也輸入一條:可以可以,半個月時間足夠把家里事情安排好,五一節去快樂游。

01

五一節四個人如約而至,大家出示了核酸檢測報告,踏上前往喜德的列車。清晨到達喜德,然后包車行至小相嶺山腳,整裝向俄爾則俄進發。

領隊單風袖月說:“此行的最高峰俄爾則俄海拔四千多,從現在開始海拔就要慢慢抬升了。雨露你的體力最弱,你慢慢走,不急,這幾天都不會有人催促你的,如果心臟腦殼不舒服,就馬上告訴我,莫悶起不開腔。”雨露感激地說:"要得,要得,我慢慢走,目前狀況良好。"

小相嶺的天氣也真是瞬息萬變,一會兒煙霧繚繞,時隱時現,一會兒又陰起扮著黑臉,一會兒又是陽光明媚。真像個調皮的孩子,不不不,應該是一個靈動熱情的孩子。慢慢地,大家已經適應了它的變化,隨它表演,他們只管欣賞這變幻莫測的風景。

海拔抬升了200米,我想當畫家說:"袖月姐姐,都爬一個小時了,怎么還沒有看到索瑪花呀,我好想拍一朵美麗的索瑪花,回去好好畫一畫。”單風袖月說:“畫家,不要急嘛,無限風光在后面,哈哈……”

這俄爾則俄山好像通靈性似的,知道他們是多么渴望看到她穿著五彩斑斕的花衣裳,大概海拔又抬升了50米的樣子,突然云開霧散,對面的那片山上,各色花兒爭奇斗艷,眼前也有零零星星的白里帶紅的杜鵑花微微搖動腰肢,向我們招手示意呢!四個人在那里忙得不亦樂乎,拍照歡呼,尤其是小伙子我想當畫家,不停地發出感嘆:“太美了,好原始,簡直世外桃源,不虛此行,不虛此行,袖月姐以后走那里,又把我叫起.......”,他是從事藝術工作的,感概頗多呢!待他們走近時,奇跡再次發生,薄霧繚繞,對面山上的花兒在煙霧下,越發嫵媚動人了,恍若仙境,仿佛是七仙女在舞動她們的柔沙,那么地輕盈,那么地飄逸。剎那間沉醉其中,不知所云。

大概下午一點鐘的樣子,天又開始變臉了,并且是越來越嚴肅,差點把臉都黑盡,風也在嗚嗚地刮,環顧四周,前面是高山,腳下是峽谷,路上沒有看到一個動物,也沒有遇到一個人,真有一種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感覺。不曉得是上天不想他們打擾俄爾則俄山的寧靜,還是在考驗他們的意志,總之是與他們杠上了。都爬到這個高度了,真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不過他們也沒有撤退的意思,為他們點贊吧。

又走一個小時,雨露開始不舒服了,想吐,量體溫,還有點發燒。他們幾個人馬上反應過來,會不會是感染上了新冠病毒,幾個人立刻戴上口罩,來到雨露身邊。給她喝了葡萄糖口服液,還吃了降燒藥。他們商量著,要不要下撤回去,雨露雖然柔弱,但內心十分堅強說:“不能下撤回去,高反休息一會兒,應該沒問題,如果是新冠病毒肺炎,就更不能回去了,這里人跡罕至,空氣清新流通,不容易傳染給別人,你們走路離我遠的,靠近我戴上口罩,這里風景宜人,更利于肺炎的恢復。”

她說得有道理,大家便沒有堅持,兩個男的分擔了雨露的裝備,單風袖月隨時觀察雨露的身體情況,又繼續出發了。此時雨露輕裝上陣,看樣子無大礙。

當然上帝也是仁慈的,當人們經受了苦難之后,他會獎勵鼓舞人心的,隨著海拔的升高,高山大朵杜鵑花也越來越多,讓人驚喜萬分。

這里的高山杜鵑花,品種、顏色都挺多的,紅的、白的、粉的,色彩繽紛,令人目不暇接,不由得贊嘆,此乃天地之大美耶!

在2000多米看到的是矮杜鵑,葉子小一點,但在此處看到的,樹枝高大,獨立成景,很多時候只能仰視,葉子大片大片的,花兒大朵大朵的,每一大朵由無數朵小花緊密地族擁在一起組成,就像繡球花一樣圓圓的,擎在枝頭,比繡球花還要大,仿佛在說,‘我是俄爾則俄山獨有品種,歡迎遠方的客人,美美的欣賞我喲’。他們第一次欣賞高山杜鵑花,很是新奇,原以為杜鵑花都是嬌小柔弱的,今天終于明白,只要天時地利到位,它也能夠修身挺立,昂著綴滿紅香綠玉的腦袋,任人仰視驚慕呢。

此時大家突然有個異樣的發現,雨露仿佛已經沒有事兒一樣,追著杜鵑花拍來拍去,一會兒又席地而坐,仰望杜鵑花樹,托著腮幫子沉思,讓自己徹徹底底置身于花海間,放飛自己的心靈,天馬行空自由想象,還時不時招呼單風袖月給她拍照。

看來她說對了,在極其潔凈的空氣里,在極其美好事物面前,清新的空氣,身體產生的快樂素是可以打敗細菌,打敗病毒的。他們太高興了,雨露竟然奇跡般地好了,燒也退下去了。

02

高原的天氣,真是說變就變,來到望天坡的時候,風兒嗚嗚地吹,他們立在風中瑟瑟發抖。軌跡指向是要翻越這匹坡,再向上,風越發大了 ,扯著衣服褲子頭發一陣亂吹,人都有點站不穩,并且氣溫也在下降。

此時柔弱的雨露又出狀況,手兒凍僵了,已經不能很好把握登山杖。單風袖月馬上從背包里拿出自己的手套叫雨露戴上,以免失溫。雨露感動得說不出話來。戶外有個規矩,在惡劣環境下,一般不把自己的東西借給別人,借與別人意味著自己將接受環境的嚴峻考驗。此時此刻,一句感謝話也失去了意義,雨露只能沉默,唯有堅持前進,不拉西擺帶,不消極,不給這個小團隊增加麻煩,就是最好的感謝。

一個小時,他們終于翻越了望天坡,眼前出現世外桃源般的景色,一簇簇,一叢叢的綠黃色的杜鵑花映入眼簾,一條小溪叮叮咚咚歡騰地從山間流下來,中間還有一個小草坪,一看時間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鐘了,山間的氣候變幻莫測,他們決定今晚露營于此。

他們太高興了,這綠黃色的索瑪花實在太稀奇。花花有著別樣的美麗,感覺就是花神變的。平時紅的,粉的,白的,紫的花兒已經見多了,唯有這綠黃的花花很少見過。善于寫詩的小草感慨起來:“大自然真是一個調色高手,它可以把樹葉調成純綠,也可以把花花調成純純的白、純純的紅,它還可以把幾種顏色混搭在一起,賦予在一朵花花上,讓它多彩多姿,嬌艷無比,美了醉了!”單風袖月說:“后面還有更美的景色。”

他們開始搭建帳篷,吃自熱飯,啃著鹵腳腳,品著花香,草香,樹香,感覺生活實在太美好,幸福指數蹭蹭上升。天漸漸黑了,他們準備睡覺,小草與我想當畫家一個帳篷,袖月與雨露一個帳篷。

大概晚上七八點鐘的樣子,天已經黑盡,不曉得是不是上帝再次考驗他們,忽然又下起雨,風猛烈地吹,還發出嘶嘶的聲音,雨打在帳篷上啪啪作響,風扯著帳篷布撲撲閃動,天空中又響起了一聲聲雷鳴,接下來就是白白的閃電,雨露趕快關掉手機等電子產品,一種怕怕的感覺油然而生。扭頭看看旁邊的袖月,她已經是鼾聲不斷,她實在太累了,白天就有點高反,還一路上反反復復看軌跡,辨方向,盡管害怕,雨露還是沒有去驚擾她。

旁邊的帳篷里也是鼾聲如雷,所以雨露也不能說話,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老天爺呀,你下雨可以,不要打雷扯閃,我們只是膜拜俄爾則俄山才來的,我們沒有損害你的一草一木,也沒有亂說話,你這閃電雷鳴,讓人瘆得慌。”同時她尖起耳朵在聽,雷的音量好像不是很大,是一種悶悶的聲音,不是那種炸雷,閃電也是低低的嚓嚓聲,心里才稍稍安穩。

可她依然輾轉反側不能入睡,溫度開始急劇下降,實在太冷,她拉嚴自己的睡袋,可還是無法堅持,用身子挨到袖月說,“袖月姐姐,我好冷,”由于各睡的一個睡袋,袖月用手電筒照了照雨露,發現她頭都埋進了睡袋,睡袋拉鏈也拉得緊緊的,整個睡袋都在瑟瑟發抖。

袖月發現雨露情況不妙,趕快叫隔壁帳篷的小草與畫家起來。袖月把自己預備的抓絨給雨露穿上,外面又把畫家預備的羽絨服給雨露穿上,小草把自己的睡墊拿去給雨露加一層。這下雨露就是里三層外三層包裹起來,身體漸漸地暖和起來,終于不再喊冷了。

可是半夜三更雨露又在叫渴,袖月一摸她的頭,“唉呀,怎么又有點發燒了,莫非真的是新冠病毒。”她趕快又戴起口罩,給雨露喂了水與降燒的藥。雨露說:“袖月姐姐,我們住一個帳篷,如果是新冠病毒,恐怕也給你傳染上了,真不好意思。”袖月說:“應該不會,我經常跑操,爬山,呼吸新鮮空氣,身體免疫力強,即便有點,也會把病毒殺死。”她們聊著聊著,又睡著了。

03

清晨他們被鳥鳴聲叫醒,趕快起來收拾東西,雨露又奇跡般地好了,又活蹦亂跳。他們走出帳篷,山間真美呀,滿眼的塔松蒼翠碧綠,綠苔如氈,踩在上面軟綿綿的好舒服,小溪叮叮當當唱著悅耳的歌聲歡快地向前奔走;旁邊綠黃綠黃帶著水珠兒的杜鵑花越發嬌艷欲滴。雨露摘了兩朵,一朵別在袖月的發間,一朵別在自己的發間,心里不知有多美美噠。小鳥“迷喲嘰啦”地叫,雨露想:“它們是不是在與我們打著招呼,歡迎我們呢,這山間又來了四個新成員,我得有禮貌呀。”于是吹著口哨回應它們,“噓喲,喔依喲,噓喲噓喲,喔依喲......"于是美好的一天開始了,背起行囊又出發。

今天的行程可謂艱苦,軌跡的指向是沿著漂礫石行進,因為兩邊都是懸崖峭壁。漂礫石的大小極其懸殊,有的只有拳頭那么大,有的則有房子那么大。漂礫石常常用做識別冰川活動的標志,這是典型的第四紀冰川運動的結果。雨露看著滿眼都是亂七八糟奇形怪狀而又望不到盡頭的怪石,始終不肯挪動一步。袖月催促道,“快走哇,他們都走那么遠了,你還在這里發呆,我們兩個在后面怎么辦!”雨露只有定定神,背起包包向上攀登。

好吧,繼續前進,雨露很快調整了心態,既然沒有退路,迎難而上吧,偶爾她還是沒有忘記咔嚓記錄的,這樣的路,也是不方便叫人拍照的,她放下自己的拐杖,讓它代替自己與漂礫與塔松合影吧,一路上它們也見證了她的堅強。

偶爾會在石頭縫里看到一些漂亮的小花花,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它竟然還開得如此美麗,你不得不佩服小花頑強的生命力,不由得對它們肅然起敬,竟然有點流連忘返,雨露癡癡地看了好一陣子。

有一個地方由于雨露臂力體力不行,差點落在石頭坑里去,幸虧單風袖月及時在她后面把包給她托一下,嚇死寶寶了,一路上的險惡無法用語言表達,驚恐只有他們自知啰。經過兩個小時的攀爬,終于階段性上到一個平臺,滿目望過去,平坦無垠,實則是高山河床,有些地方被水淹沒,水清澈見底,有一種藍色的花花在水邊輕輕搖曳,是那么地圣潔美麗;有些地方石塊已裸露在表面,但也濕滑難行;兩邊是杜鵑花林簇擁著。

這樣一個絕冷所在,山中靜得出奇,完全沒有聽到鳥鳴聲了,也沒有昆蟲的聲音,除了這些高海拔植物,好像沒有能夠活動的生物,此時空氣中霧水彌漫,山風微微吹來,特有的冷香氣息,嗅到鼻中不由神清氣 爽,頓覺這里與世隔絕,便覺一重神仙天地,仿佛自己已經超凡脫俗一般,有點飄飄然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很好,他們竟然都不想回到喧囂的都市。

04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完全是在杜鵑花林穿行,登高望遠,漫山遍野,一望無垠的杜鵑花木,并且都孕育大朵的花苞,杜鵑花樹體態風姿多種多樣,有的枝葉扶疏,有的千枝百干,有的郁郁蔥蔥、俊秀挺拔,有的曲若蛟龍、蒼勁古雅。

看到如此景致,一路上雨露都在腦海里想象著杜鵑花開的盛況,那該是怎樣一個熱鬧場景,花色多彩多姿、五光十色;鮮紅似火、金光燦燦、晶藍如寶;紅的、白的、粉的、綠的、黃的;白中帶粉的、黃中帶綠的、粉的帶紫的爭奇斗艷,千變萬化;有的濃妝艷服、有的淡著縞素、有的丹唇皎齒、有的芬芳沁人,各具風姿,儀態萬千。在花海中拍照,在花海中穿行,隨便一個笑容,隨便一個POS都是漂亮的,心里都是美美的,越想越高興。

中午12點鐘的樣子,終于來到單風袖月一直在念叨的九海之父。此時大霧彌漫,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點湖水,是乎還沒有激發他們心靈深處的興趣。累得還沒有反應過來,湖上 的景致就啥也看不見了,宛如一個害羞的姑娘,蒙上了潔白的蓋頭,等著上帝為她掀開。袖月隨口說,“可惜了,人家照片上拍起好漂亮”。有了兩天的經驗,懂得了這山的習性,天氣是變幻莫測的。雨露說:“不急不急,上天會眷顧我們的,等會就要揭開神秘面紗。”

話音剛落,一副波瀾壯闊的山水圖徐徐展現在他們眼前,懸崖峭壁如同天慕,上面秀有郁郁蔥蔥的植被,中間的飛瀑如流云般徐徐降下,親吻著他們的九海之父,薄紗在空中輕輕地飄蕩,他們就這樣地置身于仙境中。看著這氣勢磅礴的山水畫面,小草激動地說:“你們看,此時此刻這像不像《千里江山圖》那一副畫的實景在現。"他們一邊驚呼,一邊忙著拍照,生怕它稍縱即逝。果然沒有幾分鐘又是重重迷霧,此時此景小草又詠誦起了,唐代詩人賈島的《尋隱者不遇》,“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

俄爾則俄山的霧是有生命的,一會兒海子旁邊的柔沙也被掀起,薄霧中星羅棋布的冷杉在高山上海子邊屹立著,此時此景令人想起,這深山中會不會有仙骨道人在這里苦練神功,云霧就這樣變幻莫測,給人無限暇想空間。

我想當畫家突然大聲感慨:“俄爾則俄的霧是有靈性的,它就像海子的女兒,親吻著母親的面頰,它仿佛是一副碩大的寫意畫,從天際垂下,她妙就妙在似隱似現,給人以神秘仙氣之感;她妙就妙在寧靜而雅致,給人以清新自然,不會讓人喘不過氣來;她妙就妙在潔白而親切,給人以身心愉悅溫暖之感。這也是我欣賞到最美麗、最有意思、最有靈性的海子。”

05

戀戀不舍地離開九海之父,繼續前進,接下來的路更加辛苦,第四紀冰川活動留下的,全是好多大而亂的漂礫石橫七豎八倒在山崖下,說是路其實不是路,他們只能從這里上去,小心翼翼地爬著移動著,很多時候都是四肢著地。當跨過一個由巨石形成的深坑時,雨露的心里產生很大的恐懼感,由于背包的笨重,險些掉進深坑,如果一旦掉進去,應該完蛋,即便是救援隊來了都不容易救出,當艱難地爬到瀑布旁邊,仍然心有余悸,不過絕美的景色又讓他們興奮。

在一片帶有原始神秘色彩的崖上,懸掛著一匹匹銀白色的飛瀑,爭先恐后地從萬仞峰頂上傾瀉而下,撞在石頭上,濺著似玉如銀的水珠,閃爍著五彩繽紛的霞光,迸發出續而不斷的春雷般的響聲,氣勢雄渾而磅礴,豪邁而坦蕩。小草又詠起了李白的詩句,“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那水珠仿佛又是落在“琴弦”上,奏出了悅耳動聽的樂曲。他們像漂浮在聲浪中,每個細胞都充滿了活力;耳邊是那清脆的水流聲,“嘩啦啦”,“嘩啦啦”,好像是水精靈在唱歌,又仿佛到了仙境;水珠的美是無法形容的,它是一顆未經雕琢的鉆石,那樣晶瑩;那樣純樸。

每一個景點也不能停留多久,繼續上呀,看看路陡得不是一般般,其實哪里有路嘛,上面又是一級一級那么高,怎么可以上去呀,地上到處在流水,也好滑。小草說:“再難也要上呀”,雨露說:“那個地方,我個人的力量是無法上的,必須要你們拉扯”。“那你快點背起來喲,”小草催促道。來到陡石邊,雨露首先卸下背包,由小草提上去,然后他再拉雨露上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又爬到一個平臺。

越往上,景色更加美好,坐在這一級的平臺上,極目遠眺,視野開闊,真的是心曠神怡呀!重重疊疊的遠山、神秘悠深的海子、蒼蒼茫茫的森林、飄飄緲緲時隱時現的云霧,一切美景盡收眼底。真想高歌一曲,不過理智告訴他們:高原上哦,還是不要太張揚,莫又高反,要瓜起喲。于是靜靜地拍了幾張照片又出發了。

穿過杜鵑林之后,上了一個又一個臺階,每一個臺階都有一個小海子,這高原上的海子都是呈梯級式地排列著,這就是冰川運動的特點。置身于此地,就如自己到了一個遠古的世界。

當又上一個臺階,海拔已經有4200了,看到了一些瑪尼堆,這應該是來轉山轉湖的當地人壘的吧,他們崇尚原始,崇尚自然,熱愛自然,他們是最善良純潔的民族。

此時又是一種大霧彌漫,大家看了看時間已是下午四 點鐘,決定找一個可以避風的地方扎營。確定好地方,搭好帳篷,大家都 很累,吃點東西,就早早地睡覺了。這天晚上大家或多或少都高反了,晚上都在考慮要不要下撤。

06

第二天清晨起來,晴空萬里,登高望遠,一副波瀾壯闊的畫卷映入眼簾,近處郁郁蔥蔥的塔杉與杜鵑花林相映成趣;遠處是氣勢磅礴的白云與藍天交相輝映,天湛藍湛藍的,像透明的鏡子那樣明凈,厚厚的白云,一團團的如棉花,一陣陣的如波濤,掛在天這邊,綴在天那邊,把天空裝飾得如畫一般;中間的墨海如同一顆璀璨的藍寶石鑲嵌其間美不勝收。

這樣的仙境,大家又不想下撤了,通過一晚上的休息,高反很輕很輕啦!雨露也沒有出狀況,看來她的意志力已經打敗了病毒。大家一致決定,繼續上行,還有300米就到最高峰,不要留下遺憾,生命就是一次一次地征服。路上要走慢點,盡量是慢下來再慢下來,如果時間不夠,可以給單位請假再休假兩天。

于是整裝出發,慢慢上行,居然大家都沒有什么不適應現象。一會兒又看到一個海子,又是一番驚奇的景色,因為今天風和日麗,碧空萬里,映得海子越發藍了,藍得令人心碎。太陽光射在波光粼粼的水面,發出金燦燦的星光,海子的一角宛如是一片星空的世界,又好似仙女們在空中灑下的花瓣,簡直美得妙不可言。

稍作停留,繼續上行,也是出奇的順利!上午十一點終于上了俄爾則俄最高峰的隘口。山峰的最上面是白雪皚皚,仿佛一個壯實的男子,傲然獨立。傲視著山下的一切。大自然確實是公平的,在你付出艱辛之后,它會饋贈給你驚喜。

隘口的旁邊,一個幽蘭的海子闖入眼簾,最高峰的海子絕世獨立,是那樣的高冷,又不乏溫柔,它依偎在最高峰山與塔杉的懷里,像是一位生在深山不相識的出塵少女。它的水源應該都是上面溶雪補充的,她靜靜地仰望著藍天,靜,很寧靜!美,非常美,一片脫俗的冷美!遠古圣水化為夢境一樣的湖水,為每一個來到的人滌蕩靈魂。你只需要安靜地佇立湖邊,就可以盡情的享受一場孤獨而豪邁的,從自然幽靜到心靈幽靜的心靈之旅。

站在最高的隘口,心情美極了,所有的艱苦付出都是值得的。小草與畫家,情不自禁高歌一曲《霸王別姬》:“我站在烈烈風中,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望蒼天四方云動,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我站在烈烈風中,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望蒼天四方云動……”

又是唱歌,又是動作,看到他們如此興奮,單風袖月提醒他們,“高原上不要太興奮啦,等會又高反啰,要瓜起喲,”他們才意猶未盡地停下來。休息了一會兒,他們開始下山,下行比較輕松,速度也快了很多。

在返程的路上,他們還遇上了當地人也來欣賞美景,純樸的彝族人給他們帶路來到公路上,然后包車回到喜德縣城,搭上返程的列車,俄爾則俄旅行就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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