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樹下聽你講過去的事情

? ? ? ? 如果你在的城市在飄雪,那么我在春日的暖陽里等你。

? ? ? ? ? 時光流轉,我帶著滿目的瘡痍看向你,你在回憶中老去,我在現實中伏筆。曾幾何時,我開始變得不明所以,談起我的過去,我竟不知如何下筆。人啊,終歸是渡得了別人,渡不了自己。


? ? ? ? 記憶中的那棵老槐樹仍駐在那里,那樹的兩旁是那潺潺的溪流,那溪流的兩邊是那低眉的垂柳,那垂柳的下邊,是那幼時的我。我在一旁定神的看著那年幼的我,和那身旁滿頭秀發的奶奶。忽然起風了,吹的我眼紅了。


? ? ? ? 在這百無一賴的生活里,這暮色四合的庭院里,我選擇了呆在這里,而不是選擇他處。茍且不說這路旁的風景有多綺麗,令我沉醉的是那奶奶舊的容顏。

? ? ? ? 奶奶愛笑,不論是眉目清秀或是皺紋滿面,那笑聲始終回蕩在我的耳邊。那時的奶奶有著烏黑的長發,之所以用‘長’這個字而不用‘短’或其它,固然是有它的原因的。奶奶的頭發長的及地,每次都用那根根的草繩盤起,那是我有生以來看過最美的秀發,也是有生以來看過最甜的容顏。那時的奶奶身體可硬朗了,追著我跑,陪我嬉鬧,數不盡的美好,道不完的微妙。天色漸漸昏暗了下來,幼時的我就拉著奶奶的手,朝家走去。回到家,等洗漱完成后,我就可以安靜的躺在奶奶的懷里,聽她講那過去的事情。


“那時啊,一切都不容易。孩子4.5歲,就去挑柴。趕上上學的年紀,就送孩子去那書院,有一次啊,書院通知交學費,別看那時的學費只要2.3角,可是家里困難吶,拿不出錢。我氣啊,氣家里沒錢給孩子讀書,這一氣之下了就不得了了,把孩子的腿打折了。可孩子爭氣,不哭,雙手拄著凳子,就去上課了。我難過啊,打在兒的身,疼在娘的心啊。孩子懂事,幫別人推磨,幫別人抄作業,每天東奔西忙只為苦那念書的學費。我啊,就整天走幾十里的路,去那紡織廠工作,雖然苦的錢不多,但還是能夠支撐家里一段時間。那時啊,真是苦了我的孩子了……”奶奶說的動情,那眼睛閃爍的淚花毅然可見,我伸出手,幫奶奶擦干了淚,安慰道:“奶奶,我們現在過得多幸福啊,爸爸媽媽有工作。我們每天還可以吃想吃的飯菜,你還哭什么呀。”奶奶微笑,拍著我的肩膀說道:“是啊,現在就像在天堂過日子,現在生活好啊,睡吧我的寶貝,你可以睡個安穩的覺。”幼時的我都是聽著奶奶的故事睡著的。現在我長大了,每次放假回家,也是聽著奶奶的故事睡著的,如此安心。


風吹過了,佇立在時光中的我醒過來了。歲月仍舊不放過我的奶奶,那青絲染成的白發,那年華壓彎的腰。陣陣心疼,不甚言語。我聽過這樣一句話:“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這話甚是凄涼,著實不忍句讀。

? ? ? ? 忽然之間,我想把那過往時日的衣服都拿出去曬一曬,許是落了灰,粘了塵,迷散了故人的眼。風月清茶,悠悠一首老歌。流年老巷,飄飄幾縷斜陽。 一箋筆素,一晃幾度春秋。舊雨落處,獨酌一世驚鴻。


無論以后你走到哪里,故里的月總是最柔和的。無論以后你走到哪里,都有一盞燈為你留著。無論以后你走到哪里,都要記得家就在那里。無論以后你走的有多遠,都請你不要忘了來時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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