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了,我的愛人
13牧慕
莫沙開始上班了。我不能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每天坐在窗前兩眼無神的望著窗外,看著時間肆意的流逝。我想她應該有事忙起來就會好些。她的工作解決的很迅速,先進去開始上班,手續也在不久就解決了。
莫沙默默的接受了我們的安排——我的錢媽媽的關系她的母校。每天下班了之后我會盡量抽時間去接她,我們一起回我家吃飯,飯后開車回我們自己的家。日子就這樣平淡流逝,只是我們都很久不提“結婚”二字。
我看的出她正在努力的適應現在的生活。經常在手伸向煙盒的時候猶豫許久,經常也會在酒柜前躑躅徘徊,但是最終,她還是不能抗拒這些東西對生活短暫麻痹的快感。午夜的時候,她還是經常做惡夢或者失眠。每當她情緒失控的時候,我就會抱著她,輕輕的撫摸她,告訴她,牧慕在這里,牧慕在這里……
有時我會驚覺,她與我而言,就像個素味謀面的陌生女子——也許,這就是我們愛情將要消逝的信號?我不知道愛情能夠經歷多少的折磨,也不知道它會不會在折磨中消失殆盡。但是目前的關系,我們更多的是在勉為其難的各負其責。我只能靠回憶來愛她。記憶中那個單純的扎著小辮子的小女孩和大學里總是風風火火干練的女孩,安靜溫柔的徐飛女朋友再次在一起稚氣未脫美麗清純的女孩……轉眼,她就變成了這個暴躁偏執讓人無法忍受的女子。
莫沙,到底哪一個角色是你?哪一個不是?到底是她在演戲,還是她的人生如戲?
14莫沙
我聽從牧慕的安排回到母校上班了,依舊是打不起精神。抑郁癥還在折磨著我,病情時好時壞,但是總歸是暫時穩定了。內心深處好像一直有兩個我,在不停的爭斗,對牧慕的感情我也變得曖昧不清起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愛他還是恨他。
我很累,想休息,但是不知道什么地方可以讓我安然的睡上一覺。那個“家”,不是我躲避傷痛的地方。
我很久不在寫任何東西了,像所有平凡的主婦,蟄伏自己那些幻彩的夢想。青春的歲月過的是如此匆匆,大學還沒畢業呢,我的青春就好像結束了。之后的日子,我屬于一個男人。我既不需要決定自己的生活也沒有力氣去選擇什么。
我丟掉了自己的世界,而找回它的路,是那樣無法觸及的遠。
15牧慕
爆竹聲中新的一年又到了。
那年我二十四歲,莫沙二十三歲。我和莫沙的法定婚齡早就到了。就在這年的大年初一,我和父母吵了起來。起因就是他們阻撓我結婚。之前一直態度明朗的媽媽,突然破天荒的反對我們結婚,她說我們還沒到能夠獨立承擔一個家庭的年齡。
摔門而出之后,我突然感覺孤立無援。在這個城市里,我還有另一個“家”,它是法律意義上并不存在的“家”,那里還有一個女人在等我,但是我突然害怕回到那里。我一直害怕莫沙問起婚期我無言以對,但是事實上,她從未問過。
新年,我在一個酒吧里獨自買醉。午夜戀歌低回:“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個人的孤單。”在孤單與狂歡之間,我想起來莫沙曾經給我講的關于眾人追逐碎吉他的故事,她像再次在我的耳邊低語:“驅使你的只是占有欲……”
我不信邪,既然愛一個人那么占有欲何罪之有?我和我最愛女孩在一起的最后一個新年伊始,我獨自買醉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