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剛在深圳落地,就直接拖著行李去歡樂頌和T,yy還有L她們會面。L早在我回來之前就說回來她們仨要為我接風洗塵,于是,哪怕她最近不吃晚餐減肥,今晚也要為迎接我的回來,違反原則帶我去吃清遠雞煲。三個月不見,見到她們那一刻,真的有種想哭的沖動。以前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會這么想念,離開以后才發現,其實我會很惦記她們,對于不愛煽情的我,是一種隱忍的想念。
吃飯的時候閑聊大家的近況,T和yy都是研究生畢業,剛入職場的她們T恤牛仔褲,書生氣濃,一如我當年,青澀,放在眾多職場人大軍中,一眼就能把她們揪出來。轉眼,我已經是職場過來人了,畢業,已經是兩年前了。學生時代,從她們這些研究僧畢業開始,就宣告結束了。這一次是徹底結束了。
席中我提到了娟。娟是我大學時候的閨蜜,也是大學四年的飯友,幾乎整個大學四年,我們倆都在一起,一起上課,一起吃飯,一起逛街,像戀人一樣。她也是T大學四年的室友,除去我,她跟T的關系算是最親密的。
我跟T說,娟也在深圳。她一臉愕然地望著我。其他倆人也是同樣的表情。看來,娟這家伙來深圳的消息,只有我一個是知情者,難怪在深圳的班友群里沒有看到她。這家伙,居然都不跟大家聯系,畢業后就跟銷聲匿跡似的。跟我的聯系也幾乎切斷了,也不怎么發朋友圈,我們對于她的消息幾乎都無從得知。知道她在深圳,也是因為五月份的時候,她突然微信問我深圳的情況的時候嘮嗑了幾句,我才得知她和男友裸辭了來深圳。所以,我比T多的就是這一丁點兒信息。
其他的信息,我也跟大伙一樣都只有在她發朋友圈的時候零零星星地知道一點,細細碎碎的,拼不成一幅完整的拼圖。她戀愛了好幾個月后在發朋友圈公開的時候,我才得知,為她開心的時候,也有一點失落,我罵她沒義氣,居然連我都瞞著,她笑著解釋說希望穩定下來再跟大家說。后來戀愛了,跟我的聯系就更是少之又少了。L跟yy調侃說,會不會以后連她結婚了生娃了,我們也只能事后從朋友圈,從別人那里聽說得知?L有點傷感,怕我們這群人以后越走越遠了,然后就是不聯系了,從此成為了陌生人。我突然后悔,自己是否應該說到娟的事?她沒跟大家說她在深圳的事,也許是有她的苦衷,也許工作還沒塵埃落定,還在忙著各種面試呢?我設定了好多種假設,然后解釋說,“也許她最近還在忙著找工作吧?畢竟她五月份才過來,錯過了找工作的黃金時期。”可是這樣的解釋顯得很蒼白無力,沒能絲毫減少唐大人和L的失落。
回到家后,L給R和W先后打了電話,她在電話里說,我怕我們會從一周一聯系變成一個月一聯系,然后又變成了一年一聯系,然后就是不怎么聯系了。在L還在電話里跟另外一頭的兩位大學友人撒嬌的時候,我和yy都笑了,這有種瓊瑤劇的走向,想起了紫薇跟爾康的那段經典無理取鬧的臺詞,L果然是小孩子啊,還保留著那份小女生的稚嫩,但畢竟她是我們當中最小的。
我拿起手機給娟發了信息,報告了我的地理坐標之后,跟她約見,也是時候把她男朋友介紹給大家認識一下了。她沒有拒絕,說周末可以大家一起吃個飯。完了后,我問她,為什么都不跟大伙聯系?她的回答證實了我其中一個假設,她工作還沒落定,準備先把工作定下來再跟大家聯系。我沒說什么。只是L的那些傷感情緒有些戳到我了。
我們大學學的是理科,一個近90人的大班級里,女生只有14名,用別人的話說,我們這樣的班級女生應該跟國寶一樣才對。但事實是男生跟女生基本沒有什么交集,當然也有幾個人是跟男生很混得開的。其他人,譬如我們宿舍四個,還有娟等人都跟男生沒有什么往來,甚至我的兩位室友L跟W甚至叫不出很多人的名字,自然也跟男生們沒有太多的感情。畢業后更是跟男生們幾乎斷了聯系,之前組織的聚會女生們也基本沒有怎么參加,但是女生們卻會常常相聚。L和W是外省人,畢業后又留在了這邊,我們是她們在這邊認識的最久的人,從大學延伸到社會的人際圈子就是我們這群女生了。所以L有的傷感,我能理解,也能感同身受。所以她害怕以后大家都出來社會后,各自有各自的職業圈子后,這份友情便淡了,到最后就斷了,弄丟朋友,不比弄丟戀人好受,兩種不同的感情,卻同樣地會在失去的時候讓人痛。我不禁也有點內疚,我平日里跟朋友聯系得也是少,連朋友圈都不怎么看的我,對很多的人的近況也是無從知曉的。但我不希望真的有一天,我們都只能從彼此的朋友圈里或是從別人的口里得知對方有了愛人,結了婚,生了娃。畢竟我們曾經是那么親密的友人,在社會里摸爬滾打著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時累了的時候,我們彼此相互依偎過,孤獨的時候,我們是比戀人更能給予彼此安慰的那個人,那份溫暖,跟家人和戀人的不同,但是又不可替代。如果,我們有一天淪落到,關于彼此的一切都只能從別處而不是從你口中得知,也許,心會冷。
朋友,常常聯系吧,如果我們彼此惦念著,給彼此發一通信息,哪怕只是問一句吃飯了沒,或是抱怨下今天的天氣,讓彼此知道,你的城市下雨了,而我的城市太陽正猛,就是一種心安,因為我們都還在,沒有于時間的洪荒之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