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懼,趕著時間一路向前,不知不覺,時間到了某個節點,深夜的某一刻,突然開始害怕時間。
講著講著不知道講什么,寫著寫著不知道寫什么,用言語表達出來的東西就削弱了它本身的恐懼感,留存在腦海里,是最魑魅的可怖。
有一刻,好像不再是孩子,有一刻好像知道愛是會來不及的,有一刻,好像看透很多東西卻無可奈何,有一刻,莫名其妙地淚如泉涌,有很多很多時刻,時空的概念模糊了,很多時刻,看到時間流逝的軌跡,不是點,是線和面,好像永遠是時刻,不是時間。
泛黃的老照片里,你們的年少我的年少,時光的蹉跎中,你們的叛逆我的叛逆,變幻的社會背景下,你們的追求我的追求,一直走一直走的年歲中,你們的表達方式我的表達方式。
空調散發出的陣陣冷風,裹著棉被直哆嗦,曾經以為,哪有那么多麻煩,為什么那么麻煩,現在看來,每一種行為都是有因可循,搖著扇子躺在滿天繁星下的年月怕是不會再有了,那些伴著吆喝聲,從窗戶探出頭惺忪睜開眼的歲月,那些很多很多時候的晨光熹微都很清晰,那些很多很多時候的圍坐石塊的等待和談天,那些很多很多時候被拉著的小手,好像在某個特定的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石塊不見了,吆喝聲越來越少,小手變成能干很多很多事的大手,好朋友們都長大了,愛的人在不知道什么時候漸漸模糊,追求的東西越來越多,有些知道為什么,有些不知其所以然,只是好像需要這么做。
我好像明顯看見了相冊里容顏的改變,想象不到其中的經歷,只是習慣性冠以所謂的自我認知,很多時候還不以為然,直到某一刻,知道錯了,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還依然習慣于這個世界該有的一切,不習慣也會漸漸習慣,也依然習慣于這個年紀該有的一切,不習慣依然會漸漸習慣,好像沒有什么反駁之處,就該事無巨細,沿途前行,日復一日。文字是可憎的東西,為什么上一刻會淚流滿面,下一刻卻笑靨如花,沒有人懂,像是可怕的說不明白的玄而又玄的東西,把主語冠以東西稱謂,可能真的是說不清楚的死循環的“東西”。
任何東西,又用到了東西,用文字表達出來就變成另一種東西,但是還是要寫,因為下一刻,它就不見了,只有這一刻,害怕時間這種東西,真的是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