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汪曾祺《人間草木》——人間送小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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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汪曾祺大家都很熟悉,他是民國時期的作家、散文家、戲劇家、京派戲劇的代表人物。看著這些如雷貫耳的稱謂,我們立馬就會從心中對他產生出一種無限的敬佩之情來。然而,在他的家里,汪曾祺,汪老,卻是孩子們口中的“老頭”,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有些像小孩的老人。

其實,這一點都不難理解。汪曾祺雖然是大家眼中的名流、名人,創作出很多的佳作,但,他卻是一個極接地氣、熱愛生活的人。人如其文,文如其人。在他的作品中包含有很多接近自然、源于生活的東西。他喜歡自然界中的花花草草,喜歡平日生活所必須的瓜果菜蔬,更喜歡將自己與這些人間的普通風物交流時的心得和感受,用簡單的小文字表述出來。除此之外,他還喜歡畫畫,他畫花草、寫花草,在他的眼里、他的筆下,花草似乎并不是我們平日里所看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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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有太多的人喜歡汪老的《人間草木》吧!反正我是自打翻開此書,就被他干凈通透的文字深深吸引了。書中,他描寫的都是大家生活中看慣了的花花草草,說這些文字簡單、普通,卻往往總能從其中發現很多以前不為人知的東西。這東西或許是有關花草本身的,也或許是汪老借物發揮總結而出的一些個人體驗和感悟。

比如,在此書的扉頁部分就選有汪曾祺的幾幅畫作,其中一幅畫的是山丹丹,旁白文字做如此表述:

大青山到處是山丹丹,開七朵花的、八朵花的,多的是。山丹丹花開又花落,一年又一年……這支流行歌曲的作者未必知道,山丹丹過一年多開一朵花。唱歌的歌星就更不會知道了。

再比如,他畫梨花,說:

都說梨花像雪,其實蘋果花才像雪。雪是厚重的,不是透明的。梨花像什么呢?——梨花的瓣子是月亮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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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看到這些文字時,總覺得要用“才疏學淺”來形容自己都有點不相配了,唯一想著的是在日后的生活中定要細觀察、勤思考才是。

說回汪曾祺的《人間草木》,這本書分五部分內容:人間草木;世間風物;行者無疆;記憶的味道;星斗其文 赤子其人。

人間草木和世間風物是我最喜歡的章節,原因說得直白些,是這里面有很多我以前不知道或是懶得觀察思考的東西。諸如北京的秋花:桂花、菊花、秋葵、雞冠、鳳仙、秋海棠,還有爬山虎;人間草木:山丹丹、枸杞、槐花;草木春秋:木芙蓉、車前子、紫穗槐、灰背青;草木魚蟲鳥獸:雁、琥珀、瓢蟲、螃蟹、豆芽、落葉、啄木鳥;夏天的昆蟲:蟈蟈、蟬、蜻蜓、刀螂;昆蟲備忘錄:復眼、螞蚱、花大姐、獨角牛、磕頭蟲、狗蠅;北京人的遛鳥;香港的鳥;錄音壓鳥;熬鷹;逮獾子等等。

如上種種,都是我們眼中的常見之物,當然有一些也已成為兒時的記憶,但正因如此這些文字才深得人心。讀的時候,欣賞之余我總有些感動,如果我們都能像汪老這般懂得生活、深入生活、熱愛生活,生活中還哪來那些瑣碎煩惱?當我們選擇這些自然風物來占據我們的身心,哪還有世俗功利三番五番蠢蠢欲動之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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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無疆這部分主要講述的是汪曾祺老先生到過的地方,游覽的風景以及自己的見地與思考。諸如胡同文化;泰山片石;天山行色;湘行二記;昆明的雨等。其中我最喜歡的是胡同文化,原因很簡單,因為它能引起我的思考,學到很多認識到很多。

記憶的味道這部分內容里包含的又是許多親民的東西。吃、喝、玩,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的身份地位如何高貴,這三點應該是大家都熱愛的事吧?在汪曾祺老先生的筆下花園的味道、果園的味道、夏天的果蔬、冬日的食材等,無不充斥著他兒時江南水鄉最熟悉的味道,也彌漫著濃濃的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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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部分汪曾祺記述的是身邊的學界泰斗,有沈從文、趙樹理、聞一多、金岳霖、老舍先生等,還有關于當年他們在西南聯大中文系學習時的一些事情。在這里我們可以了解到當年這些社會名流曾經的生活軼事,是一個個比較真實而鮮明的名人形象。

總之,汪曾祺的這本《人間草木》深為我所喜愛,所以,在此不遺余力地向您推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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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老曾經寫過一首小詩:

我有一好處,平生不整人。寫作頗勤快,人間送小溫。或時有佳興,伸紙畫芳春。草花隨日見,魚鳥略似真。唯求俗可耐,寧計故為新。只可自怡悅,不堪持贈君。君若亦歡喜,攜歸盡一樽。

汪老這些親近自然、接近人之本性的文字總能起到滌凈心中浮塵之功用,深深地打動我的心,在此致敬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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