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國考公告發布的消息一出,就上了熱搜。
有人說體制內是圍城,有人說體制外10年能賺體制內30年的收入。也有說體制內穩定的。
大城市的公務員收入其實并不少,體制外的普通畢業生也不一定有兩三萬的高薪。
分享這篇文章可能會有人說制造焦慮,其實這些現象確實存在,只不過不是每個人都能感同身受。
那些編制癡狂的人,到底看中了公務員什么?
01月薪兩萬還要考公的年輕人
25歲的李達,研究生學歷,從英國伯明翰大學畢業剛滿一年。
他手握兩份五百強企業的offer,稅后薪資全部月入2W+。
在就業環境日益緊張的大環境之下,任誰看這都是不錯的工作,但他卻愁眉不展。
在入職新工作之前,他的作息和高考生基本同步:
早上六點起床,晚上十二點睡覺,除了吃飯和午休,其他時間都在備考。
他理想中的工作是市委辦公室的科員,網傳轉正后月薪5000。
不過為了盡早上岸,全國各地的公務員招考信息他都關注,只要符合條件就會報名。
過去的一年里,他備考了山東、蘇州、杭州、深圳、廣州等地的公務員考試。
甚至連軍隊文職,事業編也都挨個考了個遍。
公考密集期間,他一個月可以輾轉三到四個城市。
交了卷就坐最早一班的高鐵或飛機回家,第二天中午起來接著學習。
李達不是個例。
越來越多的高學歷人才,正把考公作為求職首選。
河南省卷煙廠招聘的工人超過30%是985大學的碩士研究生;
杭州余杭區街道辦招聘的工作人員,清一色的都是清華北大的碩士博士;
哈佛大學博士后入職深圳街道辦......
北京大學發布的就業報告顯示:
2019年校本部共有2822名畢業生與用人單位簽訂三方協議,其中到黨政機關和事業單位工作的畢業生比例為49.79%,去國有企業的占27.14%。
也就是說,超過四分之三的北大畢業生進入體制。
每每有這樣的新聞爆出,總有網友說是大材小用。
02他們想從擇業上規避中年危機
李達放棄月薪兩萬的工作去考公的決定,幾乎得到了身邊所有親戚朋友的支持。
他嘴上總掛著馬克思的一句名言:資本主義從來就沒法擔保穩定性。
七次公考,無一上岸,眼看就要到offer簽訂的入職時間,李達開始失眠,窩在家里用一整天刷抖音,不愿意見人。
朋友電話安慰他:實在不行先去工作,有機會再考。畢竟月薪兩萬不是個小數目。
李達卻長嘆一聲:“工資的高低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能拿多少年工資。”
雖然還沒開始工作,但他對還有十年才會到來的中年,充滿危機感。
在知乎搜索欄打出35歲,彈出的第一詞條就是“35歲以后的人都干什么去了?”
該詞條目前已有8.5萬關注和4568萬閱讀量。
很多企業完全被金錢關系所主導,改變了企業與雇員之間的相互依賴與關聯。
過去,企業把員工視為可培養與發展的長期資產,而現在則更多的是把員工視為應當縮減的短期開銷。
資本是如此殘酷無情。
03年輕人,真的卷不動了
記者采訪發現,四川某縣鎮公務員面試現場,所有考生都是雙一流名校畢業。
明明只是二十出頭,卻只想安度晚年,對未來毫無熱情。
中年危機正在提前。
《90后來了》在探討韓國年輕人考公熱潮的時候,把三十年前的社會比作一部電動扶梯:
只要成為大企業的普通職員,就等于踏上了職場坦途。
隨著工作年限的增長,個人可以順著組織內部架構逐步晉升。
退休后,則把高級管理崗位讓給年輕一輩,靠公司和政府提供的退休金安享晚年。
這本來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但今天,自動運行的電動扶梯停了下來。
資本盲目尋求短線回報,忽視長期經營業績,越來越浮躁,越來越不耐煩。
為資本打工的人無論職位高低,為了滿足資本的需求,陷入無盡的焦慮。
人們時刻緊張著,生怕速度稍微慢一點,就會落后于競爭對手。
年輕人入職,每個老員工都擔心自己將被替代。
正如《90后來了》里所說:
職場上的老一輩,沒有閑心額外分神去照顧年輕人,甚至滋生了”恐童“的情緒。
沒有人可以永遠年輕,但永遠有人年輕。
當優秀的90后浪站在求職的潮頭,前有陷入中年危機的80后,后有浪頭更甚,綜合實力更高的00后、10后。
他們怎么可能不焦慮?
潮水褪去,中年失業等于裸泳。
高薪工作在終生安穩的編制面前,又能有多大的吸引力呢?
向來穩定的公務員工資也在不斷調整,今年七月起工資津貼補貼一律停止發放。
穩定只能保證不失業。
其中的變數和困境,依然無解。
年輕人把考公看做通往安穩生活的最佳選擇,但究竟是他們選擇了考公?
還是他們只能選擇考公?
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