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的時候,胡說被帶到了審訊室里接受審問。坐在他對面的是兩位警官。左邊的那位比較年輕,腰桿挺得筆直。右邊的那一位低著頭,手里握著筆,正在認真地做筆錄。胡說開始供述他的犯罪過程,但是他顯然很緊張。
“昨天晚上十點左右,我在開明街上好像殺了一個人,并把他丟進到了那里的的一個冷凍倉庫里。”胡說的嘴唇動了動,說的很含糊。
“什么‘好像’,殺人就殺人了,那還會有‘好像’殺人了的?這里是警察局,可不是開玩笑的地方。你最好老老實實地交代。”年輕的警官說。
“我沒有開玩笑,只是我記不清楚了。早上起來的時候我隱約覺得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件不該做的事我,我很害怕,一個早上都感覺一直有東西在盯著我。它似乎有一種力量驅使我來這里自首。”
“你是說,你不是自己來自首,而是被某種力量驅使著來自首的?別開玩笑了,這都是科學的時代了,你難道還相信什么鬼神?我覺得你是走錯了地方,你更應該去精神科看一看。”年輕的警官認為胡說是個精神病患者,才會說出這樣的話。正在做筆錄的警官也笑了起來。
“昨天晚上十點鐘的時候,我是從湖邊散步完了準備回家。那時候街上的店差不多都關門了,高樓里的燈也都一盞接一盞地滅了。我走在開明街上,突然路燈都黑了,我想大概是停電了的緣故,就沒有太在意。那條街上晚上基本沒什么人的,旁邊也沒有人居住,只有一個冷凍倉庫,邊上不遠處有一個屠宰場。我看到有一個人鬼鬼祟祟,在黑影中向我靠近。我開始加快腳步,想要快點離開那個地方。突然那個人從后面向我撲了過來,我反應還算快,躲過去了,本能地大叫了起來。緊接著我就看見一把刀向我刺了過來,下一瞬間紅色的熾熱的鮮血濺了我一臉。”胡說看兩位警官不相信他說的話,心急之下,突然好像什么事情都記起來了。
年輕的警官仔細地聽著,做筆錄的警察握著筆在紙上飛快地記錄下胡說說的話。
“我們暫且記下你說的話,真假我們之后再確認。請你將之后的事情詳細告訴我們。”年輕的警官說。
“后面的事情我真的記不清楚了了,我只記得我的確把他丟到了冷庫里。”胡說說完低下了頭。
這時警察局里接到了一個報警電話。一位老人說在開明街上的冷凍庫里發現了兩具尸體。他自稱是冷庫的管理員。
年輕的警察和做筆錄的警察四目相對,過了好久之后,他們才把頭轉過來,問胡說:“你確定你昨天晚上只是捅死了一個人嗎?”
胡說很肯定地解釋說,自己昨天晚上只碰到一個人。
兩名警察先把胡說關了起來,然后急忙同其他兩位警官一起趕往犯罪現場。在車上他們把胡說的情況和另外兩名警官做了介紹。
很快四名警察便到了開明街的冷凍庫。犯罪現場沒有被動過。其中一具尸體倒在一排冷凍箱的腳邊,雙手還握著插在他肚子上的那把刀。另一具尸體距離一丈遠,面朝下,地上拖著一行血跡。
一名警察過去檢查了尸體,對其他三位說:“死者確實是昨天晚上十點左右遇害的,從兩人的身上看,他們出現過非常激烈的爭斗,身上有多處瘀傷。兩人的身上都有多處刀傷。”
那位年輕的警官說:“據那位自首的胡說說,他只殺死一個人,怎么會有兩具尸體呢?而且我們在街上檢查過了,并沒有發現什么血跡或是斗毆的痕跡。他們更像是在冷凍庫里被殺害的。如果尸體有被拖動過的話一定會留下血跡。”
做筆錄的警官說:“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兩位死者并不像被第三者殺害,更像是在互相斗毆中,兩人都受傷死亡。胡說可能對我們說了謊。”
可是他為什么要說謊呢?四位警官對此事感到很困惑。
年輕的警官走進尸體旁邊觀察,突然驚愕的大叫了一聲。另外三名警官急忙走過去,都問發生了什么事情。做筆錄的警察也嚇住了,他看著那張之前臉朝下的死者的面孔,和年輕的警察同時喊了出了:
“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