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我永遠也無法對自己原諒的故事,每當我從回憶里驚醒,才發現淚水早已打濕了枕頭,為什么?你要給我這樣的結局?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早在我6歲的時候,在放學回家的路上,突然沖出兩個蒙面人,單手將我一提就把我塞進了車廂,汽車揚長而去,在泥濘的鄉村小路上沒有留下絲毫線索。
年幼的我早從電視新聞里知道,我是被綁架了,但我不清楚他們為什么綁我,以至于綁我還是拐賣我當時都分不清楚。
后來才知道,他們綁我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們上學,學習他們教我們的東西,和我一塊被綁來的還有很多孩子,我們被5個人一組隨機分配在了一起,我很害怕,他們讓我們做什么,我們就做什么,他們讓我們學什么我們就學什么,早晨6點起床晨跑二十公里,8點去上早課,教的和學校一樣,但額外增加了機械,冶煉,設計制造,中午執勤,下午實戰課,學習格斗技巧,擒拿,摔跤,散打等格斗技巧,晚上22點睡覺,不過有時候大家會聚在一起講故事聽,講到半夜12點,這樣一天就算過去了 。
在那樣的環境中,每個人都很害怕,這里沒有家人,親人,沒有任何可以信任的人,我發現所有人都只能顧好自己根本沒有別的閑暇時間去顧及別人,我因為從小要爬好幾座山上學,體能比一般孩子要好一點,所以沒用幾天就適應了這樣的生活,每天追隨太陽,每晚呼嚕長鳴。
我不愛說話,性格屬于內向的那種,在這里我發現了很多來自大城市的人,害怕說錯話被別人恥笑,在這樣封閉的環境中,我這樣的孩子還占了大多數,永遠不會被注意到,沒過多久我就發現班里還有一個小孩和我一樣,很特別!他不愛說話,被罵也不還口,被別的孩子欺負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我突然就注意到了他,好酷的人。
為了和他認識,我慢慢接近他,陪他一塊做功課,他很聰明,教官讓背誦的量子學原理,他讀上兩遍就可以背誦下來,為了不和他差太遠,我就必須更努力的追隨在他身后,一般他背誦完以后,下一個就一定是我,他背完回頭看著我努力背誦時的樣子終于酷酷的跟我說了第一句話,“呵呵,笨蛋,”
我從他本子上得知他叫“張召”,對機械制造有迷一樣的興趣,在槍械組裝,遠程狙擊天賦很高,一般教官還沒演示完,他已經組裝成功了,連教官都經常夸他,是個好孩子,后來教官經常把張召獨自留下,還送給他一個火舌彈出裝置,我偷偷發現張召把這個裝置改裝成一個可以雙手持的簡易手槍,對于張召來說,這一堆零件就像變形金剛一樣,只要一瞬間,他就可以變成殺人的武器。
一天半夜,寂靜的黑夜突然被拉響了警報,有人試圖逃離這個封閉的空間,打死了兩名門衛,我們全體學員出動,教官命令,能抓活的抓活的,抓不了活的可以當場擊斃,我們被分散在各個角落,等待那名“罪犯”出現,夜深,我們等得都快瞌睡倒下的時候,突然基地北門發生槍響,那是張召所
在的方位,我心急如焚,連忙向北方向聚集,后半夜我們抓捕了一名罪犯,不過在我們趕到的時候,罪犯自知難道一死,就當場自殺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從我身邊溜走,當我試圖在人群中尋找“他”的蹤影,可惜人太多,我沒有發現他,
也就是這一晚,我們每個人都成長了許多,教官在得知這件事后十分震怒,要搞大檢查,從后勤到教官,每一個人都必須到達指定地點接受檢查,我
突然擔心張召起來,他身上有火舌彈出裝置,萬一被搜出來,后果不堪設想,在我終于跑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沖我微笑著點點頭,還伸手沖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我心底突然高興的不得了,他,終于,對我笑了!
在進行檢查的時候,果然什么也沒發現,上面的教官也對最上級領導不停的鞠躬道歉,說這件事只是偶然,千分之一的幾率是很難免的,這種事以后絕對再也不會發生。
最高領導聽了,表情也不再那么肅殺,但還是堅決的說道:“這也是你們管理的失職,以后的訓練加倍,讓他們腦子不要休息,身體也不能休息,讓他們沒有一刻時間擁有自己的想法,懂嗎?”
教官們“啪,”的一聲,立正敬禮,“是!”
一次,在室外游泳訓練課上,隔壁組的一個高年級學員十分兇惡的罵我們影響了他們那邊的水流,我們十分委屈,這是大家一起下去的,怎么可能是我們影響的,但礙于他是高年級的,我們不敢動手,這時,張召站了出來,冷冷的說道::“MD,有種你再說一次試試,”高年級學員伸手一指,“
老子就是說的你們..."話沒說完,只見張召小小的個子卻靈活如飛魚的從水中彈起,一腳踢中高學員的肩關節,順勢來了一個過肩摔,高年級學員在
水底好不容易站起來,滿臉污泥,眼睛還沒張開,正好生氣時,我們這邊的學員此時哪肯放過這樣的機會,真叫一個"痛打落水狗",打的高年級學員連忙舉手求饒!
這件事之后,張召成了我們班組的英雄,大家都很佩服他,連隔壁的女孩都多看他一眼,可是他還是對別人愛搭不理,整天黑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他錢似得。
晚上回來,我發現房子里面等沒亮,當我走進去看到眼前的一切的時候,我怒火“蹭”一下就沖了上來,張召借著月光往身上倒酒精,他身上有七八處一尺長的傷痕,觸目驚心,我不用問就知道,肯定是白天那那幫高年級埋伏了張召,我大罵一聲,“MD,敢欺負老子兄弟!”就要給他報仇,可是張召一下把我攔下了,低聲說道:“你不是他們對手,”
在這之后,我努力訓練,我心中有了一個目標,那就是“一定要殺了那個男人,”我的身材也由原來弱小的身板,猛然從水中拔起,變成鋼板猛獸,眼神中彌漫著殺氣,我再也不懼怕任何高年級的挑釁,在我有了完全的把握的時候,我終于在這天晚上,把那名當初侮辱我們的高年級學員手腳打斷丟進臭水溝,做完這些,我忽然發現,我們,長大了。
很久沒見張召,我去找他,發現他不在宿舍,也不在操場,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射擊場見到了他,他瘦弱的身板隱藏在平原草地上毫無任何破綻,隨著一聲槍響,距離河對岸2千米處的樹枝應聲而斷,上面的麻雀這才想起來忙著煽動翅磅逃走了。
“對不起,打偏了”他抱歉的對教官說道,教官踢了他一腳罵道:“你小子就是不好好努力,要是努力起來早把和你當初一屆的學員甩的遠遠的,”
我聽到這句話才終于明白我們的差距,我的狙擊成績一直都上不去,每次都不及格,而他那時候也不及格,原來,是這樣....
我看著他的背影,好像在夕陽下越拉越長,我伸手想要留住他,卻發現他越來越小,消失在視平線,在我正恍惚的時候,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原來是張寧,他帶著大圓形眼鏡,精瘦的身材,富有力學曲線的肌肉,完美的身材搭配比例,穿著被汗打濕的白色背心對我溫柔的笑道,“想什么呢?
”又看了看遠方正在打靶的張召,拍拍我的肩膀,“我們從一開始就不在一條起跑線上,這有什么可比性呢?總有一天,我們也可以超越他們的,”
我堅定的點了點頭,摟著張寧一塊走進拳擊室,張寧是我們同屆學員,是在社會學,經濟學,政治傳播領域有極高的天賦,是一個智慧型的天才,我每次和他辯證目前的時事,都是以絕對的差距輸給他了呢。
但回想起剛到這個基地的時候,他還很弱小,每次課程都完全理解不清,身體素質又差,這樣的人教練連踢一腳都懶得踢,但他和我是同桌,在那次高年級羞辱事件過后,他突然找到我,讓我幫他補習功課,和張昭研究機械組裝,和阿飛學習無線電子傳輸設備理論,和李密學習量子學。
在新一屆的學員素質考核會上,他和我還有張召分到了一組,我擅長近身泰拳,八極拳,散打,截拳道,77式50M警用手槍連射,張召擅長狙擊,近身格殺,巴西柔術,機械原理,所有槍械精通,他負責吸引火力,并進行火力反擊,張寧擅長科學,化學化工制毒,病毒學原理等慢性殺傷性武器,
但因為身體素質一般,很容易被敵人搶奪先機,我一邊分心保護他,一邊趁機制造空隙給張召提供射擊方位。
“訓練就是戰爭,”教官經常這樣教訓我們,所以每次訓練都是真槍實彈,開始我們還害怕這樣殘酷的訓練,可是后來就麻木了,但這次訓練不同,我們面臨的事高一級的學長,如果失誤,那將是生命的代價!
張寧不斷的道歉,“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對不起,是我太弱了,如果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拼盡全力,”
我苦笑著看著張召,張召嘴角邪魅一笑,“那就讓戰斗來的更猛烈一些吧,”
我們看著決賽名單,對面擅長爆破,狙擊和制導工程,最完美的作戰團隊,我們的勝率遙不可及,
決賽前夜,我們在漆黑的夜晚吃著燒烤,喝著嘉士伯,無論明天怎樣,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比賽開始了,所有人臉上寫滿了凝重,我們昨晚徹夜研究了戰術,但依然不敢保證戰果,開場我們按既定計劃,狙擊交給張召,爆破交給我,制導工程交給張寧,張寧負責拖延時間,我們最后過來幫他,但是比賽開始,我就發現,我們失誤了,而且是嚴重的失誤,這場比賽最關鍵的決勝人物是那個制導技術,他擁有基地提供的最先進的航空導彈技術,對于人物熱感,GPD定位,可是實現精準打擊,配合爆破專業人才,可以實現無縫千里之外解決敵人,毫不費吹灰之力,再加上敵方還有一名狙擊手,我們連靠近敵人都做不到,這簡直就是一場不可能贏的戰斗。在面臨,對面高一級的火力壓制下,張寧的能力無法徹底發揮,而我又無法分心,在烈日的炙烤下,我們的耐心被慢慢降低,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時間越長,戰局對我們越不利,我們不得不隨時變換方位干擾敵人,但也因此,我們三人也失去了對方的聯系,這是一個一對三的戰斗。
我潛行到草叢中,準備先行解決狙擊手,果然,我剛一抬頭,一顆子彈就從我的頭頂飛過,打掉了我的頭盔,我暫時動不了,只能心里祈禱張召那邊能快點解決了,我利用環境掩護,挖地道嘗試突破。
張召在突進過程中還要躲避地上的地雷和炸彈,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還有對面的狙擊手,張寧與我們失散,但此時我已管不了那么多,只想盡快打通地道從敵方后面突破,正當我地道挖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覺得有點頭暈,我連忙用戰術頭巾沾水捂住口鼻,正準備上去,這時,廣播宣布,張召隊員獲得了勝利,請盡快返回基地接受表彰。
我一臉懵逼,這什么情況,即使再快也沒有這么快的吧,對面又不是小學生,不過一想到張昭開始比賽那自信的微笑,我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在開局后,我吸引了狙擊,張召遇到了爆破,張寧利用爆炸的粉塵掩護,入侵了制導技術,并屏蔽了對方的信號,但由于狙擊和爆破地雷,不敢冒進,張寧測了測空氣濕度和風向,將毒藥揮發到了空氣中,狙擊發現情況不對回來拯救時,卻已經晚了,張寧利用無線定位到了狙擊的位置,在拍下發射按鈕后,撫了撫圓圓的大眼鏡,對監視器比了一個“yeah”的姿勢,完美結束了戰斗。
比賽結束后,我和張召一人給了張寧一拳,張寧咳嗽兩聲連忙求饒道:“你們輕點兒,我可是功臣!”我連忙罵道:“你TMD真沒看出來,還有這么一手,怎么不早說,害的我和張召擔心了半天,”張召也露出了久違的微笑,“你挺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