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文,一直壓在我的豆瓣“僅自己可見”里,雖然現在當真是證實了我腦子真是被驢踢了才會后來傷心得可以,不過現在這篇文章自己看著終于坦然了。)
有好幾個朋友看到我掛著“一定是腦子被一隊驢踢了”的簽名之后來問緣由。有一兩個真的是很親密的摯友我便沒有隱瞞,大概的講了一下我的蠢事們。
“我好佩服……”,我以為他們要“贊揚”一下我需要多少勇氣才能做出這么多蠢事,一個大喘氣后接上,“那個人啊!”
“為什么?!!!”,我完全覺得不可置信。
“我都沒說他是怎樣的人你為啥佩服他啊!”,我追問道。
“因為居然能讓你這樣的人喜歡,真是太了不起了!絕對不是凡夫俗子……”
“……”
但是……
“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閨蜜A
“誰是老鼠屎?我還是他?”——我
“當然是他!”——閨蜜A
“……”——我
“他腦子是少了幾條回路嗎!”——閨蜜B
“……(轉移話題)誒,你看,那個高跟鞋好高啊,你說要是踩了誰,得有多疼啊。”——我
“那你穿它去見他吧!”——閨蜜B
“……”——我
閨蜜C……我沒有閨蜜C。
但是這足以證明這是多么一個矛盾的人。他可以讓陌生人無故地佩服他,也可以讓陌生人無故地腹誹他。而原由都僅僅是因為我喜歡他。
而之于我,這份矛盾就更加的矛盾了。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有選擇恐懼癥,不是因為窮,而是我哪怕只是吃一個鵝翅都會因為在他面前因而糾結著我應該從A面下口還是B面下口,表情完全展現了我的SB面。
-和朋友在街上壓馬路的時候,我可以因為看到了花茶味的冰激凌而一聲慘叫著,沒錯,是慘叫“我要吃冰淇淋!!!”,但是在他面前我就像患了頸椎病一樣總低著頭,患了失語癥一樣沉默(轉眼才回到姐姐家我卻又變成了說話跟說相聲一樣一抖一個包袱的孩子)。
-暫且忽略掉“姑娘你真是條漢子”這樣的話是對女性的一種歧視,我因此遭受了閨蜜A不知多少的白眼。當我“女漢子”的時候,她黑我,“你說你這么漢子什么時候才能有男朋友啊!”。當我做出那些一點兒也不“女漢子”的蠢事的時候,她又白眼我,“別TM跟別人說我認識你!”,你說我到底應該漢子還是應該不漢子呢?
當然這不僅僅是我覺得我腦子被一隊驢踢過的全部原因。
“我盡我全力克己復禮,但請你也不要再這樣說。”——閨蜜A截出我當時跟她說的話。
“我才不會喜歡這么矯情的男的呢。”——閨蜜B“惟妙惟肖”的模仿著我當初跟他說這句話時的樣子。
然后,兩首交叉抱臂,一副居高臨下賤得要命的表情望著我。
我瞬間明白了——人生千萬不要給自己留下自黑的歷史。
我原本是想寫下一篇跟情書差不多的東西的,結果寫著寫著就跑題成了自嘲。
因為我真的寫不出情書啊,我見過情書寫的最漂亮的就是廖一梅了,但是她寫的都是無主的情書啊!《戀愛的犀牛》寫給所有的癡情者和所有的絕情者,《琥珀》寫給所有的花花公子和所有的停在時間里的人,看書這件事從來都是無用的,它唯一有用的,是告訴你,你的憂傷你的痛苦你的自怨自艾,你的欣喜你的心有靈犀,全都一點也不特殊,幾年之前,幾十年,幾百年甚至千年之前就有人已經都知道了。
雖說都知道了,我們卻到現在都還沒走出來。
“一個面包在你的肚子里,一個翅膀在你的愛情里。 一個夜晚在你的目光里,一個冬天在你的心臟里。”
——這是常識。
““所有的愛情都是悲哀的,可盡管悲哀,依然是我們知道的最美好的事。”
——這也是常識。
于是我前面寫下的種種,之所以我能夠寫下,就是因為我知道它不具有映射,它不私密,它存在于好多人的記憶里。我排斥于將自己感情——或掙扎或傾慕,或難過或欣喜,真實的以文字表達在除了日記本以外別的地方。
不如說我排斥將我的感情表現在任何容易被人察覺的地方,只是仍然,會忍不住在地鐵上玻璃的反光中,媽媽說在我談起時的眼光中,在書店里我躲在巨大的書墻后暗暗偷看的眼神里,無法阻攔的表達出來。
有時候,像是過了好久,忙得暈頭轉向好像是忘記了這些的時候。我看見迎面走來一個人,現在想來,和他一點也不像,或許只是穿著有一分相似,這一瞬間的事有點可怕,像看見一個大浪懸在空中,向我撲來。——而他就是刮起這大浪的,那陣風。
而這幾乎耗盡了我十幾年來所以的語言功底寫下的描述,并不是希望被看到,因為任何感情一經描述,就一定失去了原有的深度。就像說“我好想你”的人,內心的思念或許不及那些被思念苦苦折磨得憔悴的人。而我永遠寫不出我自己。
不過是一堆絮語,以一種孤獨的方式表達給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