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海日志-建筑師轉型IT公司的冒險之旅

1492年8月3日,哥倫布帶領他的船隊從西班牙巴羅斯港揚帆出航,一路向西,消失在茫茫的大西洋。同年10月12日凌晨哥倫布船隊發現了陸地——這就是后來的巴哈馬群島,美洲大陸前哨。至此,大航海時代的大幕拉開,遙遠的新大陸吸引著一批又一批的冒險家和淘金者。對黃金白銀的追逐是大航海的內因,而航海技術的發展和奧斯曼土耳其的崛起是促成地理大發現的外因。

2014年以來,建筑設計行業隨房地產開發一同進入新常態。內部壓力劇增,以及新領域的誘惑,促使了建筑設計行業的冒險家們開啟了新一輪探險之旅。建筑師轉行,突然成為一個熱門話題。

有人選擇了民宿,airbnb,有人選擇進入產品設計,家具或是家居設計。對了,好像還有賣串串的建筑妹兒,如果我沒記錯,還有做肉夾饃的。

當然還有互聯網,怎么也繞不開的互聯網。對任何想要轉型的設計師來說,互聯網的確一如當年的新大陸。

為何出發?

作為一個從業將近20年的建筑師,我深知建筑設計公司的苦。這么說吧,設計公司的資質門檻就會放倒一大片想要掌握自己命運的建筑師。我也走過彎路,很多年前,為了獲取資質,同某位前政府官員合作,其結果是幾乎輸掉了整個團隊。

如果有一個特定的行業,沒有資質,沒有規劃局,沒有國有大院,是不是很爽?對了,這就是互聯網行業。

傳說中的新大陸遍地黃金。當然,西去的航線也異常艱險,就算是抵達新大陸,也可能有食人族隱藏于叢林之中……

作為一個轉型的建筑師,我正身處探索新大陸的大冒險之中,就像當年的那些冒險家一樣,有可能尋得堆滿船艙的黃金白銀,也有可能就在某處死于非命。

紀念日

2015年8月8日中午12點23分,我,轉型了。

我清晰地記得那一天,一如重慶典型的夏日,太陽光透過霧霾白花花地鋪滿大地,悶熱無比。我去泉里小鎮參加一個同學聚會,停了車,走過那些青磚灰瓦的”巴渝風格”建筑……突然間感到一陣強烈的不適,差點當場嘔吐。我不是覺得這些房子不好看,只是突然間意識到,出檐60厘米同出檐80厘米,其實不會有本質的區別。但是,發展商們,會因為類似的問題,將建筑師折騰至死。

所以,就在那一刻,我決心告別這個我如此熟悉的行業。

做了啥?

我們做人力成本量化工具。

其使用邏輯分三步:

1.量化企業運行數據

2.通過數據判斷企業健康狀況

3.提供應對策略——人工智能

給個形象的比喻吧,就像是這個美女,身高172cm, 三圍 36-24-36,體重43kg——非常好的數據。


請注意美女手腕上的蘋果手表。

蘋果手表收集到美女各種各樣的運動數據。

如果是我來做產品經理,我會把蘋果手表的App往前再推一步——對未來做出預測。

例如,App會告訴美女,如果按照現有的生活方式,一年以后,美女會變成醬:

美女看到這個一定會大驚失色,趕緊去健身房加緊鍛煉。

為何選擇這個方向?

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非典型建筑師。不太偏好以純視覺方面的感受來評判建筑形象與建筑設計,在我心目中,建筑視覺方面的偏好太過個人化,一百個人幾乎會有一百個答案。

長久以來,我一直對邏輯判斷與推理更有興趣。MVRDV是我特別喜歡的一個建筑事務所,他們的設計理念就是數據分析和邏輯推理,我甚至覺得,他們的建筑幾乎就是方程式的三維表達。

這些建筑都有一種深層次的邏輯之美。在那個移動互聯網尚未普及的年達,我甚至是憑借著一張地圖,在荷蘭一個一個地找尋,拜訪他們的作品。

我也閱讀他們的理論,例如比磚頭還重的KM3 和 FARMAX。

這個叫做懸掛花園的項目,他們的設計原則就是讓懸挑陽臺的造價等同于相同面積的地價。當建筑位于阿姆斯特丹的時候,陽臺就比建筑在Hangelo的長——因為阿姆斯特丹的地價比Hangelo高。

我也嘗試過用邏輯分析的方式來進行建筑設計,將不同的房型作為單個的小房子預先設計好模塊,再通過管線對位,市場要求等規則組織起來,成為一個立體村落。

建筑形象背后的組織規則其實就是“算法”。下面這張圖就是一個算法的表達,當然,這不是建筑算法——這是某位程序員給出的約會-婚戀算法,據說這位程序員依靠自己的算法,已經走進了婚姻的神圣殿堂。

算法,也是我們開發Time-cost 的底層邏輯與生存基礎。

角色轉變

為了開發Time-cost需要尋求外包團隊來實現代碼,我從乙方變成了甲方,或者說從設計師轉變成為了開發商。

這個帶有長長橡皮擦的鉛筆可以作為設計師和開發商之間愛恨情仇的最佳注腳。

自己做了開發商,我也發現,在開發過程中不可能沒有修改——因為事情剛開始的時候,真TM想不清楚,都是在每一步進程中,不停地調整和完善自己的想法和概念。

也是在進入IT行業之后,我才發現同IT行業相比,我們的建筑設計行業在項目管理方面,簡直是落后太多了。在IT行業中,早就有了非常成熟的項目開發管理理論以及相應的方法。


為什么之前我們做建筑設計特別辛苦?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房地產開發以及與之相適應的項目管理采用了瀑布流的開發方式,當發現問題的時候,回頭的成本太高。

現在我們做網絡應用開發,更多的是使用敏捷開發的模式,迅速試錯,快速迭代,小步快跑。

我們的發展目標和方向也是在開發過程中不停地修正和調整。

最開始的時候,我們想要人力成本量化工具,所以開發了Time-cost

Time-cost適用于一個隊長帶領的10人左右的小團隊,所以很快我們就遇到一個問題,”公司領導應該放到哪里?”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們又開發了project-cost, 把一個公司里所有團隊的數據整合到一起,展現給公司領導,為其提供決策參考。

為了厘清Time-costProject-cost的管理層級關系,我們又提出了智力密集型企業的管理梯隊模型。

這模型建立起來之后,我們發現我們實際上已經做成了企業運營數據的傳感器。

收集到這些數據以后,下一步,當然就應該做趨勢預測了,所以我們又開始接觸到微觀經濟學中有關邊際成本的理論模型。

最后,我們才陡然發現,其實我們要做的就是智力密集型企業的AlphaGO——企業人工智能。

直到最近,我們首頁的圖片才換成了這個樣子。

在角色轉變的過程中,我們還更清晰地學習和領會了快,好,省之間的辯證關系。

總的說來,那就是快,好,省,三者之中,最多只能選擇兩項。又快又好,肯定就貴。又好又省,那就一定慢。如過想要又快有省,那就必定丑。


而我們之前服務過的開發商,很多都是三者都想要呀——這當然是不可完成的任務,所以鏈條上的每個人都很糾結很掙扎。說多了都是淚呀。

在開發過程中,我們當然也走過彎路。同很多年前的地產開發商一樣,為了省,我們最開始也找人炒更。Time-cost的第一版就是找一個程序員利用業余時間做的,關鍵是她在家的時候還要帶孩子!我們通過skype討論問題的時候,經常會因為她小孩的哭鬧而不得不終止……

后來換了一個全職團隊來做,也是狀況不斷,最讓我受不了的就是他們設計的界面實在是太丑了。不得不下決心再一次換掉了團隊。

我們這才發現,目前能夠找到的開發團隊,用來類比我們的建筑設計,他們全都是做施工圖的,沒人會做方案!

所以我們開始自己設計界面,很快,視覺的問題就算是控制住了。

1.有關需求變更的幾點感悟

2.分清開發的階段

3.分清每個階段的優先等級

為自己的錯誤買單(只有自己買單才知道下次不再犯類似的錯誤,讓乙方買單只會導致自己一錯再錯。)

量化管理意識

在推廣Time-cost的過程中,我們發現很多設計公司還是沒有量化管理的意識,從項目報價到項目分配,幾乎都是靠拍腦袋決定的。

又到一年算賬時



也不用去同什么高大上公司對比了,就算是同IT開發的碼農團隊相比,也落后很多。在同外包團隊的合作過程中,我們發現,他們的報價其實很有道理。他們會算,這個開發,需要上多少人,每個人每天多少錢,要做多少天,從而算出人力成本,加上辦公成本加上公司利潤,給我們一個報價。

而我們自以為高大上的建筑師們是怎么報價的呢?”上次差不多的項目300萬,沒出岔子,這次280萬!”

今后所有的生意,本質上來講,都是數據生意。我想,在量化管理的思維上,設計公司一定會經歷大的轉變。

最優停止理論

說到最優停止理論不得不提”約會經濟學”三原則:

1.世界上沒有絕對的般配,但有的組合明顯優于其他選擇。

2.除非你開始了解對方,否則你永遠不知道你們有多合適。

3.時間是稀缺的,所以基于有限信息做出決定也比不做決定要好。

我們一直都在提醒自己,我們的精力和財力都非常有限,尋找合作伙伴本身也有很大的成本。Time-cost的LOGO,是一個匈牙利帥哥給我們做的設計,而這位帥哥,是我們通過99design的設計競賽找到的。

同現在的開發團隊合作,并不因為他們是最好的,只是因為在有限的時間與預算范圍內,我們只能找到這樣的團隊,當然我們也有良好的配合。我們不需要找到最牛逼的團隊來合作,我們需要的是能夠跟我們一起成長,一起進步的團隊。

奇葩公司

我們既然要轉行IT,那何不玩得再徹底一點呢?

我們公司干脆就沒有辦公室,所有管理和協作工作都在線上進行。只有重要的公司例會,我們才會召開線下會議。線下會議一般都在咖啡館或是餐廳舉行。我們還有著嚴格的線下會議紀律:如果大家都準時到達,公司買單;如果有人遲到,遲到的人買單。每每看到只剩幾分鐘的時間,還有人沒到的時候,就有人開始加菜了……

既然沒有辦公室的,我自己也獲得了極大的自由。這一段日子以來,我不停地嘗試在各種各樣的地方工作,辦公這件原本很無趣的事情,現在變得新鮮而刺激。

遠程工作是怎樣一種體驗?

何以如此呢?

因為我們雖然沒有辦公室,卻是最正規的小公司。我們一開始就本著契約精神,簽訂了嚴謹的股東協議,期權代持協議和引入投資協議。

我們公司對員工沒有秘密,每個人都知道所有人的收入。在我們自己的Time-cost團隊里,所有隊員都被設置為了助理隊長,這就意味著,所有數據都是可見的。

我們公司用的企業銀行,每天都會發郵件告訴我賬上余額,我已經設置了自動轉發功能,把這個郵件直接轉發給所有員工。

我們在契約的基礎上彼此信任,既然是彼此信任,那么公開公司數據便是理所當然的了。

我們一直強調每個企業都有自己的基因,而我們一開始就有了遠程辦公的基因,因為我們大家都愿意并且也會使用一堆工具來協調和安排彼此的工作。

數字流浪漢的工具包——遠程工作如何實現?


初心不變

我轉行了,但設計師的初心不變。

首先是匠人精神。我們以同樣的匠人精神來打磨我們的互聯網產品Time-cost和Project-cost,這同建筑師翻來覆去地推敲建筑細節是一脈相承的。

我們是互聯網公司,當然及其重視用戶體驗。如何幫助用戶順利而流暢地操作我們的應用,考慮每一個按鈕應該出現的位置,推敲每一個流程的先后順序,這同景觀設計研究如何讓城市家具符合使用者的要求和感受是完全一致的。


我們同樣擁有強烈的設計情結,每一個頁面都會細細推敲,構圖,色彩,對比度,視覺中心……這同建筑師和景觀設計師的設計情結如出一轍。


什么是設計?

我的理解就是有預謀地讓生活更美好。

企業AI

《指數型組織》一書中指出了指數型組織的9大驅動因素,其中一個就是”一切皆可量化和知曉”。KK在《必然》中寫道,”追蹤個人所有活動的自動化自我追蹤技術成為常態后,將會出現一種新的專業分析師,為你解讀數據。”

而我們,就是為智力工作者解讀數據的那個人。

還在懷疑”一切都會被量化”的趨勢嗎?看看博大精深的圍棋就知道了,從某種意義上代表著中國傳統文化精髓的圍棋,在AlphaGO的眼中,不就是一堆數字和決策樹嗎?


那么,為什么不可以讓我們的智力工作者,一眼就看明白項目或是公司此時此刻的運行狀態呢?



為什么不可以為所有智力密集型企業插上大數據的翅膀,讓他們在新的時代背景下繼續翱翔呢?

為智力密集型企業打造數據之翼——這才是我們冒險之旅的終極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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