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點58分,開始整理文件,和正在發信息給我的領導說抱歉,然后麻利地關掉電腦。在6點鐘準時出門,跑著到公司門口,搭上一早就訂好的順風車,爬過一座座晚高峰,來見你臨行前的最后一面。
路上和樂先生報備:我今天去市區欸,送一下出國的小伙伴咯。發完這一句,很想再告訴他:這可是我在大學最好的朋友之一。
想了想,還是沒有發。我猜,如果你知道我這么形容你,說不定又會嘲笑我朋友少。
可你還不是一樣的孤獨和慢熱。在去臺灣的半年里,還總是因為形單影只而沒有放肆去耍,臨走之前才開始融入那里的生活,回來之后又渴望回去。
或許,我們就是因為擁有一樣的孤獨,才會成為朋友的吧。
2)
大一下,你加入舞協,帶著榆木一樣的身體和灌鉛一樣的步子,總愛靦腆地躲在角落。3年半來,一直渾水摸魚,不思進取,摘得“水貨”桂冠。僅僅憑借“不離不棄”,就讓大家一直喜歡你。
是怎么成為朋友的?恩。真的是緣分。你的室友剛好是我的高中同學。第一次聊天,就是關于他?;ㄅ训某壈素?。你還說“原來你是這樣一個人啊。”我“哼”你一聲:“我本來就是這樣的啊?!?/p>
嘿。真是庸俗的開頭。
3)
可是忘記了怎么轉折的。我們后來怎么又在西區草坪,談天談地,談起了那么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呢?
那時的我還是個徹頭徹尾的愣頭青,愛把夢想掛在嘴邊,還要請你參與“夢想家”的建設。可是現在,我卻忘記了我當時的夢想是什么,只記得你的是環游世界。
你看你,你現在都邁出一大步了,而我卻忘了開頭。
后來,我拉你一起看書,一起開讀書會,一起早起背英語,一起夜跑操場……天吶,我都快忘記了。可能是因為每一項都短得五根手指都數不出來吧。
但好歹有過。
4)
后來的后來,我們去了不同的校區。偶爾一起吃飯,一起爬山,一起看電影,和聽我調侃你。
大三下,約好一起去臺灣,你拿到了交流獎學金,我卻鎩羽而歸。有時候想,如果當初再任性一把會怎樣?去不了政大,還有可以去中國文化大學。起碼不會后悔當初離夢想只離咫尺。
可惜沒有如果,也再沒有當初。
說起來,似乎我們約過好多次一起出游,卻從來沒有實現過。黃山、廣州、廈門、臺灣、云南、西藏……恩,反正從來都有人陪你。
這一次說好的意大利之約呢?希望能夠實現一次。
5)
飯桌上,你突然說起,留學意大利的兩年可能不會回來。即便是放假,也希望是用來環游世界。又說起希望以后就在國外定居。對于你這樣薄情的家伙,說出這樣的答案實在是意料之中。
可能我從來沒有過愜意的旅程。有時候,真想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什么在吸引你?
你大膽換專業,執著學外語,把課時填滿生活,找著有空的機會就四處游蕩,也最終即將飛向你理想的生活。
真羨慕你這個目標明確、無所顧忌的、天真的理想主義者。
6)
哼!我也會好好地生活,朝著我的目標奮力奔跑,或許也該像你一樣不羈地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希望2年、4年或是以后的以后,還能追的上你的腳步,在你拿出你的精彩的時候,我也可以以絢爛回應。
我想,只有那樣,才足夠繼續做你的朋友吧。
7)
大概朋友就是出現在你的生命中,和你攜手走過一程,又注定要離去的人吧。隨之離去的,還有你的記憶,你的青春,你的生命的一部分。
多年以后,愿你還是你,愿我還是我,愿你變成更好的你,愿我變成更好的我,愿那時我們還可以坐在一起,談天談地,談談虛無縹緲的理想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