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和他現在這樣,算什么。
我更不知道在他眼里心里還有沒有我。
我不知道什么是愛,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對他的感情。如果在我受委屈第一個想要傾訴的人是他算愛的話,那么我愛他;如果在生理期疼的輾轉反側夜不能眠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他算愛的話,那么我愛他;如果在分手后那么多的日夜里會因為他的一句話開心難過,情緒被他的一舉一動所牽扯算愛的話,那么我愛他。
習慣亦是依賴,我們不曾當著彼此的面說膩人的話,也從不在大街上做過分親密的事。你總說這樣不好,那樣不行,有的時候我是委屈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你,讓你不開心。
剛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你對我特別好,好到我突然覺得自己沒有那么多戀愛經歷是幸運的,還可以保留最純粹干凈的感情,給你。
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我發現你的脾氣似乎不太好,倔強執拗的不像話。可偏偏我也是又犟又沖,還是個急脾氣,說話直又傷人。在極度不理智的情緒影響下,我是刻薄極端的。我總是去挑你身上的毛病,去埋怨你的不是,還經常性的把分手掛在嘴邊。這也是想來為什么我再說分手這兩個字,你會無動于衷甚至不再說任何話挽留。
可是感情里,怎么說誰對誰錯,又如何能分出誰勝誰負呢?
我們太要強,太自私,都太顧及自己而忽略了彼此的感受。
說真的,我是有想過拋開一切,畢業后就結婚吧。可后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我越來越懷疑自己究竟還能不能堅持著最初的想法,跟你一直走下去。
那時候,我覺得有你,就夠了,不管去哪,只要有你在,我便心安踏實。
可我們的性格,思想觀念,處事方式,以及我們的家庭和各種問題在我們來濟南實習后接踵而至,伴隨著的爭吵也就越來越多。我不知道有多少次在大家都睡著的時候,自己咬著被子忍著失落心痛和不安無聲落淚。
大概,也數不清了。
突然覺得,自己從未真正的了解過你。
我,看不透你,更不知道我們的未來在哪里。
我們在不斷的爭吵中相繼和好再爭吵再和好進而陷入了一個無限的死循環,傷心難過在所難免,分手也成了家常便飯。
終于,有一次,我們突然不再翻舊賬,干凈利落的把話挑明,徹底分開。也就是1月中旬,那個時候離我的生日,不過還有幾周。
你悄無聲息的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自己離開,回了家。這可能是后來為什么我不愿意跟你和好的癥結所在,我無法原諒你怎么能狠心把我一個人留在濟南,你離開都沒告訴我,把東西托給別人轉交給我,甚至你都沒有好好跟我告別。
那一周,我不想再去回味我是怎么過來的。
除了流眼淚,就是發呆。喝水不小心嗆到會流眼淚;吃飯嗆到會流淚 ; 走路不小心絆一下會流眼淚;睡覺睡不著會流眼淚;手機沒電會流眼淚…
總之,做什么事好像都有流眼淚的理由,我安慰自己,我不止一遍的在心里告訴自己,不可以這樣了,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可惜沒有用。
下班回到宿舍,就是躺下,不由分說的就開始哭。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感覺這輩子所有的委屈和眼淚都擱濟南受夠用盡了。你體會不到那個時候的我,有多么絕望,多么極端。我每天都對自己說沒關系,會好的,會過去的,可莫名的孤獨和突如其來的難過壓得我喘不過氣。會在每個睡不著的深夜躺在床上努力睜大眼睛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我一個那么愛熱鬧的人怎么把現在的生活過的這么失落傷感?心頭像壘著千斤重擔,我不要詩和遠方可我也沒有你。一碗又一碗的毒雞湯喝著,自嘲的一遍又一遍問自己怎么就頹廢成了這樣。
后來,因為當兵的事,突然下定決心要去打眼,想順著爸媽,聽家里的安排,破罐子破摔。沒有你,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些什么。
剛打完眼的那天下午,眼睛說不上疼,但是絕不好受。回到家我就開始睡,睡的昏天暗地。吃晚飯的時候媽媽叫我起來,沒什么胃口只勉強吃了些,又躺回床上繼續睡。
晚上10點多,你打來電話。
迷迷糊糊的我聽到你的聲音,特別想哭,可是我不敢,我害怕出了聲音,讓你聽見。我想保留著自己在你面前所剩無幾的那一點點自尊,可最后還是說了你有空要給我打電話。現在想想,好心疼那時候的自己,怎么就卑微成了這樣,連讓你打一個電話給我,還要小心翼翼的去問。
后來,就是這樣,誰也沒提和好。
這件事上我竟然和你保持著意外的默契,對這個問題閉口不談。再后來,就是自考,我們依舊見面,依舊一起考試。你知道嗎,只有你送我走的時候,感覺著你在車下焦急的跟隨著我移動的目光,坐定與你對視后,才能在你眼中看到些許不舍。車往前走,你會一直看著我,直到我們離開了彼此的視線范圍再也看不到。所以你也不知道自此我下了多大決心鼓足多少勇氣才想要找回你,想要重新跟你在一起。可是,我攢夠了失望,一次又一次的不敢再妄想得到什么,連說一句我想你都是奢望。
我好想你能陪在我身邊,可這些話我是說不出口的。為我改變了那么多的你,為我變得比從前更好的你,我怎么舍得拱手讓給別人,我怎么敢想這個曾經那么疼我的人要把給我的寵愛再多加甚至百倍千倍的給另外一個人?
我怎么舍得,又如何甘心?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我現在根本感覺不到你對我有一絲一毫的牽掛和在乎。反而是我,一直揪著過去不放,為難你的同時也難為著自己。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很難過很沮喪很無助。我想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忘掉你,可我做不到。我沒有那么多的耐心,或者心甘情愿付出那么多的時間去重新了解一個人。
要有多幸運,才能不辜負。
時間是個自稱能治百病的庸醫,我既醫不好自己,也忘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