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懶橘子
12/桃子沖擊波
這個人物,說起來和我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要比和桃子的關(guān)系親近,和薔威應(yīng)該更親近。看起來卻不是這樣。
他——是薔威的姐夫——龍雄。
我和薔威推門進去,桃子和龍雄兩人吆五喝六聊得正帶勁。
這風(fēng)牛馬不相及的兩人看去是極親密的。我有點理解不能,像被封了穴。
薔薇出乎我的意料,和桃子、龍雄,三人很快推杯換盞進入推心置腹的無人境界。
嫂子說龍雄剛下飛機,從廣州歸來。
第一站,不是該到家嗎?一年多了,最想見的難道不是老婆和家人?
薔威竟然也很淡定,難道龍雄和薔麗分開了?
第二天,我注意到薔威的臉色竟然泛著一層興奮,像是撿了漏。這在公公去世后這一段時期內(nèi)難能見到。
“老婆,哥我是真佩服。”
“嗯?”
我狐疑地抬頭看他,幾個意思?哥,哪個哥,我哥還是你哥還是你自己,到底想說啥?
“想啥呢?當(dāng)然是你哥也是我哥啊,桃哥!”
“那當(dāng)然啦,你才知道啊,桃子的廚藝給你說了比五星……”
“你咋是個吃貨,我說的是哥身體不好,自己經(jīng)營藥店還看病,平時還那么樂觀幽默歌也唱得好……”
“沒事做頓飯就秒殺一切大廚。”我又忍不住插嘴了。
薔威默默瞪我一眼,我默默捂上嘴。用眼睛擠擠,表示自己不吃美食吃吃美色也是可以的。
“知道嗎?桃子準(zhǔn)備要開一家純天然面粉加工廠,你說他身體不好,精力咋就那么旺盛呢?我和他比,差的不是一點點啊。”
“那是你不了解桃子。英國作家培特說過一句話,我覺得用在他身上最為合適,‘永遠用這種硬朗的、寶石般的火焰燃燒,保持這種狂喜,就是人生的成功。’”
“燃燒、狂喜,人生其實就該如此。”薔威頓了頓,將目光定在我身上。
被他盯得發(fā)毛心虛。正要發(fā)問,冷不丁又聽他說到:
“對不起啊,老婆。”
哦?這是什么邏輯?此話怎講啊。
“昨天我不該對你發(fā)脾氣,說什么不讓你和冰凌來往的話。”
“哦,呵呵,這樣啊。好的,我接受。不過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那樣說,冰凌可是我的好閨蜜。”
“我……腦袋一時漿糊,看著她工作環(huán)境好,老公又有好工作,對她那么貼心,我是怕……”
“怕什么呀?”
“我也說不好,反正就是不該那樣說,也不該胡思亂想。現(xiàn)在想通了,自己身高馬大的,有什么掙不來錢的呢?是吧?唉聲嘆氣羨慕別人能帶來錢?不能吧。來來來,老婆,你看咱好好弄,先把書報亭辦好,有點余錢,再租個店鋪,生意一步步慢慢做大,到時給老婆買最漂亮的花裙裙,好不好?”
沒想到桃子的家宴會給他帶來這么正的沖擊波,我擔(dān)心的龍雄事件竟也不是個事了。
好吧,親熱的機會來了。對于我這個貪食貪色的人來說,機會就是一切。
正要往薔威胸前拱,冰凌的電話過來了:
“緊急集合,梅花鹿種族危險。”這是我們的閨蜜體,意即小鹿有事。
瞅瞅薔威,這個帥哥立馬很大度很寵溺地說,
“去吧去吧,這里有我就行,和你的朋友玩得高興點,不要忘了回來就行。”
跳起來抱住薔威狠親一口,緩解自己剛才的饑渴同時又作為他寵溺老婆的回贈,皆大歡喜。
來到冰凌美容院,果不其然,小鹿哭得梨花帶雨,正給顧客鋪床單。
“小心鼻涕掉床上。”我笑著過去掰她。嗯?并不是小鹿,是我慣性思維,看她肩膀一送一聳便腦補出楚楚可憐的小鹿。
小鹿每次吹胡子瞪眼地來,都被冰凌抓個現(xiàn)行剛好做免費勞役,今天這這人呢?
忙著給顧客上面膜的冰凌向我努努嘴,我揭簾走進她示意的房間。
小鹿低頭背門而坐。心中雖有千萬種猜想,還是被眼前的小鹿赫得不輕。
兩只眼睛烏青,鼻溝右側(cè)先青再紅淤青由深到淺向右側(cè)臉蛋蔓延開去。
小鹿一言不發(fā),似在沉思。
本想著說說笑笑瞎鬧一番這事就翻篇,沒想到是這樣的小鹿呈現(xiàn)眼前。心頭一緊,接著就酸了。
不敢抹淚,怕她更傷心。一時之間,又氣又急,臉上紅白相間就不是個臉色了。
我和冰凌也真是親閨蜜,沒想著軟言相慰倒是威逼利誘小鹿離婚,信誓旦旦離了婚我們幫她物色比那個麥子好上千倍萬倍的極品好男人。
在我倆的炮轟下,小鹿選擇折衷。答應(yīng)我和冰凌這次堅持戰(zhàn)斗堅決不回家直到麥子徹底認錯并保證再不犯錯打人。
事情拍案定版之后,小鹿對我說:
“女人結(jié)婚走的也是社會主義道路,是摸著石頭過河。前面的路誰知道?所以選中的男人對你真心還是假意就特別重要。”
小鹿自己沒有像我和冰凌所言和麥子做個徹底了斷倒叫我對我家薔威做個真情鑒定。
女人呀,都是自帶分裂癥的體質(zhì),對自己拖泥帶水對別人反能高屋建瓴。
13/烏龍閨蜜
回到報刊亭,薔威正收拾關(guān)門拿今天掙到的一沓紙幣用手捻著數(shù)數(shù)。
一大沓毛票,數(shù)了好半天得出數(shù)字456.5,減去水電及店面成本,凈賺253。
薔威拿著毛票笑:
“給老婆的花裙裙有兩個花瓣瓣了哈。”又忙不迭地將毛票塞到我手里,急吼吼往出就走。
“你可回來了,憋死我了都。”
這么好的男人還需要鑒定?
看著薔威跑遠的背影,我得出一句至理箴言: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句話并不適宜老婆老公。解釋老婆老公最好的法則是當(dāng)局者清,旁觀者迷。
如此一想,我對小鹿不愿和麥子離婚有點能夠理解了。
第二天,橘子和薔威照例開始為花裙裙的花瓣努力。開門沒多長時間,書報亭迎來一個超級摩登的大美女。
深秋的陽光雖然耀眼,氣溫卻不是很高,街道上失去了夏日繽紛的氣息,退去了各色花裙代之以各色長褲。這個美女卻是一身灰格的西裝短褲,大波浪頭發(fā)直到腰際線。足蹬黑色細高跟,白花花的大長腿從地底直延伸到大腿。
既靚又亮,尤其在這一窩的黑長褲中,這樣白亮的大長腿實在誘人。
抬起我的色瞇瞇眼,看著直走到我眼前的美眉:
“請問你要買書還是打電話?”
“我找薔威。”美眉很有魅力地笑。
“你是?”
“白雪。”還是那種矜持。我怎么看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不懷好意?難道是小鹿和冰凌派出的真情鑒定探測員?
大美女送上門,就看你怎樣消受。
我嘿嘿笑了,小樣,我怕了不成?好啊,隨便檢測,歡迎。
于是換上一張燦爛的笑臉,手指后面一個小房子,
“哦,白雪啊。諾,去吧,薔威在那邊。”
美眉對我忽然熱烈的表情有點驚詫,不過見多識廣因的閱歷令她沒有其他過多表示,淡定地對我禮貌笑笑,徑直往房子走去。
抱著雙紂,盯著房子,我倒要看看這個美女探員會有什么收獲?
兩分鐘、三分鐘、十分鐘,半小時,一個小時……
美眉沒有如我所料很快出來。什么情況?他們聊上了?聊得很嗨?
白雪——究竟是誰?
又等了半個小時,薔威和白雪終于走過來。忙裝著很忙碌的樣子在柜臺抹抹擦擦。
薔威先開口了:
“橘子,來介紹下,這位是白叔的女兒白雪,剛從英國回來。這個是我的妻。”
白叔是薔威的老板,也是公公在世時的好友。對薔威很是照顧。記得薔威準(zhǔn)備辭職辦書報亭時,白叔是不答應(yīng)的,說老薔剛過世,他不能讓薔威再失業(yè)。薔威打電話讓我過去,我兩一起對他說了我們的設(shè)想打算,白叔最終批準(zhǔn)了薔威的辭職,然而又意味深長地盯著我說了一句:
“哎,算了,算了。”
眼神的那種無奈和不甘,感覺是我拖累了薔威似的。薔威說白叔待他像兒子。我心想,薔威是兒子,那我不應(yīng)該是和閨女一樣的兒媳?代你照顧薔威,感謝還來不及為什么還要埋怨?真是怪老頭子。當(dāng)時我不知道白叔還有這樣一個英國留洋回來的漂亮閨女。
白雪對著薔威說道:
“既然你已決定了,我也不好再說什么了。祝你倆幸福。”白雪扭頭看我一眼后轉(zhuǎn)身離去。
那個眼神像極了他的老白爸爸。
“她說什么呢?你決定啥呀?”
女人對女人總是警覺,尤其在那個意味深長的注視之后。
薔威盯著我,眼睛混雜著狡詐和誠實:
“給你說了不準(zhǔn)生氣。”
“越來越玄乎,你不說我才生氣,你老實告訴我就不生氣。”
原來白雪對薔威有意,而白叔也有意讓薔威入贅。兩家知根知底,閨女對薔威又一往情深。然而薔威對入贅當(dāng)個省手的富家上門女婿并不熱心當(dāng)場回絕,并說自己已經(jīng)結(jié)婚。因而才有了白叔打電話叫我過去商量薔威辭職一事。
白雪回到家,埋怨白叔說什么入贅和上門女婿,并且和白叔吵翻了。說她要和薔威在一起,他走哪她跟哪,他不要白家財產(chǎn)那她就和他從零開始做貧寒夫妻。白雪以為自己只要表明態(tài)度薔威一定也是喜歡她的。
“結(jié)果呢?你決定了?決定什么?”我追問。
“傻瓜,我在這站著,還能決定什么?”薔威刮了下我的鼻子。
“別動我的鼻子。本來就不挺,你還老刮。”我忙不迭用手將鼻子捏捏,將剛塌下去的又給它捏回來。
“哈哈哈,就喜歡你這憨樣子。”薔威大笑。
“這么說你決定白來的錢不要?”捏完鼻子我想起正事。
“是啊,我決定白手起家。養(yǎng)你這個饞貓?吃貨。”
“哦,就說白叔怎么看我是那個眼神,明白了。哎,我告你啊,你可想好了,白家可是有幾千萬的資產(chǎn)呢,省你多年奮斗。你確定不要?現(xiàn)在去追還來得及。”
“別嘰歪了,趕緊的,得掙我的花裙裙去。”薔威撥開我往報亭內(nèi)走。
這個白雪來得恰是時候。剛好充當(dāng)了我的情感探員。而且是重量級的,我的薔威,測試完全合格。歐耶!
“是我的花裙子。”我笑著追進去。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