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8】子見南子,子路不說(悅)。夫子矢(誓)之曰:“予所否者,無厭之!天厭之!”
南子:衛國靈公的夫人,當時實際上左右著衛國政權,有淫亂的行為。
【譯釋一】孔子應邀去見南子,子路不高興。孔子發誓說:“如果我做得不對的話,讓上天譴責我吧!讓上天來厭棄我吧!”
【譯釋二】孔子應邀去見南子,結果不盡人意。子路為孔子之道不得行而不悅。孔子向子路解釋說:“我之所以行道不順,與人事無關,而是天命未通,天時未到。”
【感悟】
一、孔子為什么見南子
邢昺:“史記世家,南子使人謂孔子曰:四方之君子,不辱欲與寡君為兄弟者,必見寡小君。寡小君欲見。孔子辭謝,不得已而見之。” 《史記·世家》記載,當時南子派人來對孔子說,四方來的這些賢人君子,要來到衛國都是要跟“寡小君(即南子)”見面,如果是想要跟寡君(衛靈公)和好,就必須要見南子。可見南子那種專橫霸道。 但是“孔子辭謝”,一開始孔子不愿意去見。
一方面,本來治國跟國君夫人是無關的,另一方面南子名聲不好,南子原是宋國貴族之女,她出嫁前與公子朝有私情,被宋國人嘲笑。南子嫁給衛靈公后,深得寵幸,她左右靈公,干預朝政,又時常哄騙靈公把宋國公子朝召進宮中。同時,她還與靈公寵臣彌子瑕關系曖昧。因此遭到時人鄙棄,名聲很不好。但因為衛國這個國情很特殊,什么都是南子說了算,所以孔子為了在衛國去推行他的治國之道,不得已這樣屈己見南子。
出于禮數,孔子不得不去見南子。南子坐在薄紗帳后,孔子向其行叩拜禮,南子在紗帳中回拜,所佩戴玉器發出鏗鏘悅耳之聲,表明南子還是個知禮節的人。
孔子出于禮節而見之,希望南子能助一臂之力。孔子認為自己問心無愧,以禮而行,合乎天命。
二、子路不悅
對于子路的不悅,自古以來爭議極大。我概括了兩種譯釋:
1、譯釋一的子路不悅
據說是因為夫子拒絕了衛國的大夫彌子瑕,彌子瑕和子路是連襟關系。這個人是個小人,他深得衛靈公的寵信。當時彌子瑕想要召孔子來做他的家臣,孔子拒絕了,就說了一個“有命”。有命就是我們能不能夠在此施展抱負,那自有天命。因為有這個因素,所以子路覺得當時孔子拒絕了彌子瑕,為什么這次又要去見南子?
彌子瑕與南子兩者相比起來,南子她相對而言比較能夠為衛國著想,她是君夫人,跟衛靈公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跟彌子瑕不同,如果孔子為彌子瑕服務,只是為他這一家服務;如果是為南子所重用了,那還能夠為衛國服務,所以孔子取其大。
我們都知道孔子是一位明知其天下升平不可為而為之的人,確實,在當時春秋亂世推行禮治很難,但是,雖然難,孔子深知只要能取得國君的支持,還是可以實現的。孔子在魯國當大司寇的時候,國泰民安,結果魯君中了齊國的離間計,不信任孔子了。所以,孔子又把希望寄托在衛靈公的支持上。
雖然難,但是孔子這個志向始終沒有打過退堂鼓,這正是孔子的難能可貴之處。這并非是孔子不識時務,而正是孔子的偉大之處!明末清初文學家、史學家張岱說:“不知不可為而為之,愚人也;知其不可為而不為,賢人也;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圣人也。”
子路性格直爽,口直心快,但為人忠厚,孔子周游列國,子路始終陪伴在他身邊,
子路不能夠理解孔子,也不止這一次。孔子雖身為老師,對弟子的直爽性格從不計較,真是亦師亦友。
孔子知道跟子路一時講不明白,只好在子路面前對天發誓說:“我所做的事有不好或不由道的,天會厭棄我!”我想起我們小時候,若是被冤枉,又沒人見到為我作證,只好對天發誓,才讓對方釋懷放下。這里我們可以看到一個本色的孔子,毫無修飾的、純然的、溫厚的、活生生的孔子。
2、譯釋二的子路不悅
孔子去衛國,應當是有參政意圖的,否則孔子便無周游列國的必要。但“子見南子”的結果不盡人意,由此而令直性子的子路感到失落不悅也在情理之中。因此,“子路不悅”,很可能并非不悅于“子見南子”,而是不悅于孔子之道非但不得行,而孔子本人還要不得已作此委曲遷就之舉,去見名聲不佳的南子。說白了,就是子路心疼老師了。
孔子見子路煩惱,便向其解釋自己“初戰不利”的原因。“夫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厭之,天厭之。”自己之所以行道不順,不是因為不夠努力,未盡人事;而是大道得行的天命未通,大道得行的天時未到。這也是在告誡子路不應怨天尤人。
子路或許不是最懂孔子的弟子,但卻絕對是最信任孔子的弟子。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從我者其由與”,便是子路對孔子深信不疑的力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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