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為君子:《論語》務實(《先進》篇第十一)

《先進》

11.1 子曰:“先進于禮樂,野人也。后進于禮樂,君子也。如用之,則吾從先進。”

孔子說:“先進師門的弟子學習禮樂,像是質樸的野人。后進師門的弟子,從禮樂方面講,更像是君子。如果在社會事務中使用,我還是愿意從先進師門的一批弟子。”

孔子五十歲前主張通過參與社會活動推行其思想主張,晚年則更偏重于教書育人,所以早年弟子多注重實用,對禮制的精細研讀相較于后來弟子可能更加粗陋,但是后來弟子雖然禮樂制度的學習更加精美,但可能脫離實踐。孔子認識到這個問題,認為如果實用的話,他還是認為早年弟子更加強。

孔子晚年的變化直接影響了弟子的研究方向和學習效果。領導者內心的戰略側重,即使只是停留在意識沒有外在表達,自然也會直接影響企業發展的走勢。

11.2 子曰:“從我於陳蔡者,皆不及門也。”德行:顏淵,閔子騫,冉伯牛,仲弓。言語:宰我,子貢。政事:文學:子游,子夏。

孔子說:“跟隨我經歷陳國蔡國困境的弟子,現在都不在我身邊了。”弟子當中,德行好的:顏淵、閔子騫、冉伯牛和仲弓。善于言辭的:宰我和子貢。善于處理政事的:冉有和季路。精通禮樂制度的:子游和子夏。

孔子晚年回想起當年在陳國蔡國斷糧七天的艱苦,以及當時追隨在身邊的弟子現在死的死散的散,其悲涼感慨讓人動容。懷舊和念舊是“仁”質樸的流露。

這些弟子大多學有所成,而各有專長。可以看出德行、言辭、政事和禮儀制度是孔子教學體系中最終要的內容。從學習利益制度開始,在到學習政務處理,在到外交辭令,在到德行的提升。但德行雖作為一科,但不應當是割裂的。

11.3 子曰:“回也,非助我者也,于吾言無所不說。”

孔子說:“顏回啊,不是對我很有幫助的人啊,他對我所說的沒有不感到喜悅的。”

教學相長,一個原因在于學生的發問促進老師的思考,但是顏回對孔子的言說心領神會,不再發問,而且深感喜悅。所以從發問的角度,對孔子幫助不大,但是孔子此處所說表達的對顏回的喜愛。

11.4 子曰:“ 孝哉閔子騫!人不間于其父母昆弟之言。”

孔子說:“閔子騫真是孝啊!他父母兄弟對他的評價別人沒有不認同的。”

閔子騫的孝行被計入了“二十四孝”的“單衣順母”。他的厚樸仁心確實值得傳送。

11.5 南容三復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

南容每日多背誦“三復白圭”這首詩,孔子把侄女嫁給了他。

難容每天多次背誦“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為也。”(白玉之圭有了瑕疵,尚可以琢磨干凈;開口說的話出了毛病,要想挽回就不行了。)這首詩警示要言行謹慎。南容每日多次誦讀此詩,說明對這句詩頗有感應,其人也應當是及其謹慎自律的。身逢亂世,謹言慎行可以免除禍患,所以把侄女嫁給了他。

11.6季康子問:“弟子孰為好學?”孔子對曰:“有顏回者好學,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則亡。”

季康子問孔子:“你的弟子中哪個好學?”孔子回答說:“有叫顏回的學生好學,不幸短命死了。現在沒有好學的了。”

與前文魯哀公問的問題一樣,孔子的回答也類似只是更簡略。有說是因為魯哀公是國君,季康子是大臣。

我們今日感慨的是孔子時代的雖然禮崩樂壞,但是從國君到大臣關心的問題是“好學”!

今日領導應自問或者經常問員工,最近學習了什么,讀了哪些書,你的團隊中誰最好學……如此組織中的學習氛圍可能會更加濃厚,亦可作為甄選人才而一個方面。

11.7顏淵死,顏路請子之車以為之槨。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鯉也死,有棺而無槨。吾不徒行以為之槨,以吾從大夫之后,不可徒行也。”

顏回死了,他的父親請孔子賣掉車子為顏回置辦槨。孔子說:“無論有沒有才華,都是自己的兒子。當年我兒鯉死時,也是有棺無槨。我也沒有賣了車為他置辦槨啊。因為我曾做過士大夫,不能徒步出門啊。”

禮制具有原則性,孔子不會因為個人情感而違背原則性。

孔子的行為看似刻板不近人情,但我們的啟發是:對于財富的處置,不是看有沒有,而是看應不應該。

11.8 顏淵死,子曰:“噫!天喪予!天喪予!”

顏回死了,孔子說:“噫!老天要我的命啊!老天要我的命啊!”

上則講原則性似乎不近人情,而本則孔子真是表達對顏回之死的痛惜。

11.9 顏淵死,子哭之慟。從者曰:“子徹矣。”曰:“有慟乎?非夫人之為慟而誰為?”

顏回死了,孔子痛苦哀傷得過分。跟隨的人說:“先生你哀傷過度了。”孔子說:“有哀傷過分嗎?不為這樣的人哀傷過分,還為誰呢?”

顏回之死對孔子的打擊非常大,他甚至不顧惜自己的身體了。

11.10 顏淵死,門人欲厚葬之。子曰:“不可!”門人厚葬之。子曰:“回也,視予猶父也,予不得視猶子也。非我也,夫二三子也。”

顏回死了,孔子的學生們打算厚葬他。孔子說:“不可!”學生們還是厚葬顏回。孔子說:“顏回啊,你是我猶如父親,我卻不能把你當做兒子。不是我的主意啊,是那幾個學生的意思啊。”

孔子個人對顏回之死肆意慟哭,這是個人情感。但是對于顏回的喪葬方式卻堅持“薄禮”,反對厚葬,因為這是禮制問題。孔子展示給我們的就是社會關系和個人的情感的明確處理方式。可以自由表達個人情感,但是涉及到社會關系,應當遵循禮制規范。

難就難在后者與個人情感沖突時,普通人屈就于情感而違背社會規范。孔子給我們做了表率。

11.11 季路問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敢問死。”曰:“未知生,焉知死。”

子路向孔子問侍奉鬼神的事情。孔子說:“不能侍奉活人,怎么能侍奉鬼神呢?”子路又問:“我斗膽問關于死的事情。”孔子說:“都不知道怎么活,怎么會知道死呢?”

生死鬼神有無難以明確其有無,這種討論綿延至今,依然莫衷一是。孔子采用實用主義的理性態度,即對生死和鬼神的事情,存而不論,敬而遠之。將精力投入到今生今世如何活的問題。所以影響了中國人對現世的重視,而相對忽視了關于“彼岸”或來世的追求。

對于生死、宗教和倫理等問題,有多種選擇,且無統一答案,這種爭論對于思辨和求知是有意義的,但是一味爭論可能會阻礙現實中工作的推進。當年關于主義和路線的爭論就是如此,所謂“白貓黑貓論”其實就是對難以明確的路線和思想問題暫時擱置的實用理性方法。

11.12 閔子侍側,訚訚如也。子路,行行如也。冉有、子貢,侃侃如也。子樂。“若由也,不得其死然。”

陪侍在孔子身旁,閔子騫恭敬正直。子路剛強勇敢。冉有和子貢輕松快樂。孔很快樂。但卻說:“子路啊,我擔心他會有橫死之災啊!”

看到身旁弟子雖個性特點不同,但是都追隨自己學習,頗有“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的快樂。孔子尊重學生的個性,并根據他們的個性因材施教。孔子與弟子的生生關系實在令人羨慕啊。

11.13 魯人為長府。閔子騫曰:“仍舊貫,如之何?何必改作?”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

魯國翻修長府的國庫。閔子騫說:“照老樣子下去,會怎么樣呢?何必改建呢?”孔子說:“這個人平日不大開口,一開口就說到點子上。”

據考證此處“魯人”是指魯國國君,閔子騫表達對政治時局的看法,并有委婉勸諫的意思。孔子贊同閔子騫的觀點和表達方式。

11.14 子曰:“由之瑟,奚為於丘之門?”門人不敬子路。子曰:“由也升堂矣,未入于室也。”

孔子說:“子路在鼓瑟啊,怎么會在我的門里呢?”門人聽了對子路不是很尊敬。孔子說:“子路他已經‘登堂’了,只是還未‘入室’罷了。”

子路性格剛毅,鼓瑟聲中也有殺伐之氣,孔子聽出來了,并不很喜歡,也想告誡子路。孔子的音樂修養太高了,能夠聽出演奏者的內心特質。

同樣看出孔子對學問的進步的次第,子路可以從政,已登堂,但在禮樂上還有欠缺,未入室。禮樂是最終學成的標志。

正如當今社會藝術素養是一個人全面發展的反應。

11.15 子貢問:“師與商也孰賢?”子曰:“師也過,商也不及。”曰:“然則師愈與?”子曰:“過猶不及。”

子貢問:“子張和子夏誰更賢明?”孔子說:“子張才高意廣,但有些過了,子夏謹小慎微,又有些不夠。”子貢說:“那么是不是子張更勝一籌?”孔子說:“過猶不及。”

中庸之道、過猶不及,都是強調成事的關鍵在于度的把握。往往越是難以量化的事物,越是具有兩面性的事物,越需要警惕度,防止不及更要防止過火,例如人性格的塑造,公司制度寬嚴粗細等。

11.16 季氏富于周公,而求也為之聚斂而附益之。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鳴鼓而攻之可也。”

季氏比周公還要富了,而冉有還幫他聚斂財物使之更富。孔子說:“這不是我的徒弟啊!你們可以大張旗鼓地反對他。”

季氏的財富并非來自正常經營和節儉,而是通過增加賦稅的方式搜刮的民脂民膏,這和孔子藏富于民、輕徭薄賦的思想沖突,違背其仁愛之心,所以一向寬厚的孔子才號召大家旗幟鮮明地反對冉有幫助季氏。

11.17 “柴也愚,參也魯,師也辟,由也喭[yàn]”

高柴愚直,曾參遲鈍,顓孫師偏激,仲由魯莽。

說了學生的優點,此處也說了學生的缺點。都和個性有關,孔子看人和教育注重個性特點。

11.18 子曰:“回也其庶乎,屢空。賜不受命而貨殖焉,億則屢中。”

孔子說:“顏回啊,差不多接近道了,但經常處于窮困中。子貢沒有公家的指令卻私自經商,預測貨物價格經常預測正確。”

孔子日常談論其弟子,反應是他自己的價值觀,他并不反對經商,甚至贊賞子貢不接受命運安排去經商的冒險精神。“不受命”就是不接受命運的安排,無論是必然的還是偶然的,按照自己的理性去做事。

11.19 子張問善人之道。子曰:“不踐跡,亦不入于室。”

子張問什么是善人。孔子說:“善人不跟從別人的腳步走,但也難以登堂入室。”

善人是天性善良,有優良品質的人。善人聽從內心,不隨大流,所以可以“不踐跡”。但是只有天性的美好,卻沒有后天的學習,則很難進一步提高,所以難以“登堂入室”。再次強調后天學的重要性。質美有限,而學問無窮!

11.20 子曰:“論篤是與,君子者乎?色莊者乎?”

孔子說“被認為忠厚老實的人,一定是君子嗎?還是裝出來的?”

不可以言論簡單判斷一個人的德行,古已有之。

11.21 子路問:“聞斯行諸?”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聞斯行之?”冉有問:“聞斯行諸?”子曰:“聞斯行之。”公西華曰:“由也問:‘聞斯行諸’,子曰:‘有父兄在’;求也問:‘聞斯行諸’,子曰:‘聞斯行之’。赤也惑,敢問。”子曰:“求也退,故進之;由也兼人,故退之。”

子路問:“聽到一件合于義理的事,立刻就去做嗎?”孔子說:“父親和兄長還健在,怎么可以(不先請教他們)聽到了就去做呢?”冉有問道:“聽到一件合于義理的事,立刻就去做嗎?”孔子說:“聽到了應該立刻就去做。” 公西華說:“仲由問:‘聽到一件合于義理的事,立刻就去做嗎?’時,您回答:‘還有父兄在,怎么可以聽到了立刻就去做?’冉有問:‘聽到一件合于義理的事,立刻就去做嗎?’時,您回答:‘聽到了應該立刻就去做’。我感到迷惑,我大膽地請問這是什么緣故呢?”孔子說:“冉求畏縮不前,所以我鼓勵他進取;仲由好勇過人,一人干兩人的事,所以提醒他退讓些。”

不僅僅是因人施教,更是將道理運化在日常生活中,保持中庸之道,防止“過”和“不及”。

11.22 子畏于匡,顏淵后。子曰:“吾以女為死矣。”曰:“子在,回何敢死?”

孔子被圍困在匡這個地方,顏回失散落在后面。孔子說:“我還以為你死了。”顏回說:“先生還在,顏回怎么敢死呢?”

因為重任在肩所以不敢死,因為父母老師在,不敢先死,這不是漂亮話,而是真摯的情感。所謂“慷慨赴死易”,有更大的超過個體生命的責任,有比死更難的事情,所以不能輕身赴斗。

11.23 季子然問:“仲由冉求可謂大臣與?”子曰:“吾以子為異之問,曾由與求之問!所謂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則止。今由與求也,可謂具臣矣。”曰:“然則從之者與?”子曰:“弒父與君,亦不從也。”

李子然問:“仲由、冉求可以稱作大臣嗎?”孔子說:“我以為你要問別的事情,哪知你問仲由和冉求的事啊!所謂大臣,就是用仁義之道對待君主,如果這樣做行不通,就辭職不干。至于仲由和冉求他們可以說僅僅具備了大臣的基本條件。”又問:“那么他們是順從的人嗎?”孔子說:“弒殺父君的事情,他們是不會聽從的。”

結合前文5.8和3.6一起參照,孔子不滿意這兩個學生在季氏家族做事,所以季氏來問,有些驚訝,但通過對“大臣”的定義表達了內心仁義之道的, 也暗諷了季氏,以及對自己學生堅守底線的信心。

11.24 子路使子羔為費宰。子曰:“賊夫人之子。”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讀書,然后為學?”子曰:“是故惡夫佞者。”

子路人命子羔為費的長官。孔子說:“這樣是害了人家的孩子。”子路說:“那里有人民,有社稷,管理政事和祭祀也是學習,何必讀書才算是有學問呢?”孔子說:“所以我討厭強詞狡辯的人。”

當時子羔年少,還是別人家的孩子(夫人之子),學業未成就去從政,可能不是好事。子路隨口一說從政也是學習,學習不一定非要讀書。孔子認為這是在言語上強詞奪理的狡辯。

為官雖然可以從基層做起邊做邊學,但是最好還是有相當的學識修養后方可從之。

11.25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子曰:“以吾一日長乎爾,毋吾以也。居則曰:‘不吾知也。’如或知爾,則何以哉?”
  子路率爾而對曰:“千乘之國,攝乎大國之間,加之以師旅,因之以饑饉;由也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
  夫子哂之。
  “求,爾何如?”
  對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禮樂,以俟君子。”
  “赤,爾何如?”
  對曰:“非曰能之,愿學焉。宗廟之事,如會同,端章甫,愿為小相焉。”
  “點,爾何如?”
  鼓瑟希,鏗爾,舍瑟而作,對曰:“異乎三子者之撰。”
  子曰:“何傷乎?亦各言其志也!”
  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
  夫子喟然嘆曰:“吾與點也。”
  三子者出,曾皙后。曾皙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
  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
  曰:“夫子何哂由也?”
  曰:“為國以禮,其言不讓,是故哂之。唯求則非邦也與?安見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唯赤則非邦也與?宗廟會同,非諸侯而何?赤也為之小,孰能為之大?”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陪坐在孔子身邊。孔子說:“我比你們大幾歲,不要在乎我的存在。你們平時常說:‘沒有人了解我啊!’如果有人了解了你們的才能,你們會怎么做呢?”
子路搶先回答:“有一千輛車的國家,夾在大國之間,有武力入侵,又加上饑荒,即使這樣的條件下,我去治理,經過三年,可以是人民勇敢,且知道規矩。”孔子微微笑了笑。
“冉有,你怎么樣?”冉有回答:“方圓六七十或五六十的小國,我去治理,三年以后,可以是人民富足,至于推行禮樂,還是等君子來吧。”
“公西赤,你呢?”公西華回答:“不是說我能勝任,只是我愿意學。舉辦宗廟祭祀活動,接待外賓,身著禮服,我愿意做一個小的儐相司儀。”
“曾點,你呢?”曾點一直在輕聲鼓瑟,此時鏗然一聲停下,離開琴說:“我不同于他們三個講的。”孔子說:“那有什么關系呢?大家說說各自志向而已。”曾點說:“暮春時節,春裝做好了,和五六個青年,六七個少年,在沂水邊游覽沐浴,在舞雩臺上吹吹風,唱著歌歸來。”孔子長嘆一聲說:“我贊同曾點的想法啊!”
三個學生出去了,曾點最后,他問孔子:“他們三個人說的怎么樣啊?”孔子說:“各自說說每個人的志向而已。”曾點說:“老師為什么笑子路呢?”孔子說:“按照禮制治理國家,它言語不夠謙遜,所以笑他。”“冉求的志向不是治理國家嗎?”“怎么能說方圓六七十或五六十的地方不是國家呢?”“公西赤的志向不是治理國家嗎?”“祭祀和外交活動,不是國家的事情嗎?他說只做一個小司儀,誰還能做一個大司儀呢?”

子路志向是治理國家富國強兵,雄心勃勃;冉求的志向是使人民富足安康,謙遜地表示禮樂興盛還需要其他君子;公西華的志向是成為國家大事的司儀,也謙虛地說只想成為一個小司儀。這三個人都是學而優則仕的典型,只不過具體的職能不同而已。孔子也認為他們有這樣的才能,只是子路有點張狂,冉求和公西華略顯保守。

但是孔子贊賞的確實曾點的志向。很難說增點的志向是什么?因為我們通常把志向與某種職業和某件事情掛鉤,而曾點描述的是一番景象。為何孔子唯獨對這番情景情有獨鐘呢?

一說曾點為孔門的“狂士”不追求功名有出世之心,此處正表達了他的灑脫,孔子推行大道不順,也會有“乘桴浮于海上”的想法,此時正中孔子內心敏感的一面,所以孔子贊同。

一說曾點追求是和天地合一,體驗天理之道,象征民生和順,頗有堯舜氣象,可以說是孔子的理想世界的一個縮影,顧孔子贊賞。

或者說曾點的人生理想是講理性和感性結合一處,用藝術化、審美化的形式表現出來。“真”和“善”的結合點在“美”,曾點的描繪頗有些行為藝術的感受,曾點的心胸氣象是超越前三位同學的,所以孔子贊賞。

人生事業追求到一定程度,必然轉向對超越性和審美的追求,這也是企業家、公司和組織的發展水平的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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