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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天氣,寒風凜冽,遠處樹枝光光禿禿,一個仆人打扮的年輕人彎著腰,走進屋里,低頭說:“主人,郡主來了。”
只見一個打扮書生模樣的男子正坐在一個棋盤前,手里拿著一個黑子,好像正在思考下一步該怎么走。聽到仆人的話也沒有抬頭,只是隨口一說:“請郡主進來吧。”
“是。”仆人恭敬的回答,慢慢退了出去。
一個身穿白色披風的女子,身后跟著兩個丫鬟,穿披風的女子頭上也被披風蓋著所以看不清模樣。走到屋前,仆人替女子把門打開,女子率先進入屋內,隨行的丫鬟一進屋就把女子的披風解下來,隨后站在屋里門邊守候。
這時才看清女子模樣,身穿藕色宮裝,頭上梳起綴著兩排珍珠發簪,脖子上帶著一串珍珠項鏈,面色略顯蒼白,年紀在十七八歲,但眉宇間卻顯涼薄之意。女子進屋后,悠閑的走到窗邊看著外面陰沉沉的天,說:“馬上就要下雪了,你通知我回宮,需要我做什么?”
“是啊,下雪啦,皇后娘娘要舉行宮宴了,你作為皇后娘娘的侄女,孔府的大小姐,大梁的永定郡主,這個場合你的出現合情合理。”
女子望著遠方的天,說:“我沒空參加這種無聊的宴會,如果你不需要我做什么,那我回‘靜齋’了,師父快要出關了。”
男子手中還在拿著棋子,看神色好像打定主意,便把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盤上,露出微笑,說:“你還是那么性子急,看來師太讓你抄寫的佛經還是太少。”
“如果我性子急,我早就自己動手了,不是你告訴我有更好的辦法,我才一直等到現在。”
剛才的仆人又進來了說:“主人,睿王來了。”
“把睿王請進來。”
“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先避避吧。”
“你還是不想見他。”
“我和他沒什么好說的,就不必見面了吧。”
“今天這面你必須見,他要做的事你一定要知道”。男子堅定的說
這時只見院子里一個身穿黑色斗篷,脖子上有個黑色貂圍脖,此男子面容英毅,眉宇間一股正氣,一看便是久經沙場之人。
進入屋內,看到屋中之人,略微有點奇怪,“永定郡主怎么在這” ,男子見睿王來了,起身相迎,“殿下,剛剛下朝吧,請坐。”
“哦,是的,剛才陛下還說到冬至宮宴的事。”睿王表情不是很開心
“冬至宮宴,他們還真是有心情,那些死去的亡魂正在看著他們。”永定郡主悠閑的說著,眼睛仍然望著遠處的天空。
睿王聽完郡主的話,沒有感到吃驚,他自己也驚訝自己對于郡主這個態度一點也不吃驚,好像她這個樣子是自己預想到的。
“把點心和茶拿進來吧。”書生男子吩咐到。
不一會桌上擺好一個茶壺和三個杯子中間放了幾碟點心,三人圍坐在桌子旁。
“冬至宮宴,我會除掉皇后娘娘。郡主你需要做的就是在皇后旁邊看好不要讓她有機會反擊。”
“只是皇后,我要的是燕帝的命,我要燕帝痛不欲生,我要他看著他毀掉最好的兒子而保在手中的天下被毀于一旦。我要親口告訴他那個被他親手毀掉的兒子臨死前所說的一切,我要他下輩子在悔恨和內疚中度過。皇后我也不會放過她,當年麗貴妃死的時候她可是出力最多,還有她那個兒子做的事不比她少。”
“我不是告訴過你,這一切我都會做,你不要插手。我當初被你從死人堆,拉出來,我活著的意義就是替太子哥哥和姑母以及我王府168條人命洗刷冤屈。”書生男子表情痛苦的說到
“是啊,當時只有七歲,幼小的我在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案中,誰會注意到,我目睹了案發以及兇手們的掩蓋事實,更加去親眼看著太子哥哥喝下毒藥,麗貴妃娘娘自縊,永世公主自殺。我卻誰也救不了。”
郡主凄慘的苦笑到,臉上一行淚水留下。手指著睿王說:“造王者,你以為他當上王,就能做你想做的一切嗎,你還在想著你忠君愛民的使命,你以為我就沒試過嗎?在出事當初我馬上寫信給父親讓他回來支持太子登基,可他跟你一樣被所謂忠君愛民,放棄救太子唯一的機會。我也給睿王殿下寫信了,可你呢,我讓你舉兵擁立太子登基,可是你卻選擇回來替太子申辯。太子的死你們都有責任。”
“當時我收到信,但我想太子為人坦蕩,他一定是被冤枉的,所以我快馬加鞭先行回京,替太子申辯。”
“你們誰的沒資格提起太子,我不會在等了 我會自己做我想做的,你繼續做個造王者,而你繼續做你的王。”郡主站起身了,轉過身要走。
“煙雨,太子哥哥臨死前和你說的什么。”睿王痛苦的問到
“他說的話與任何人無關,只是與我的話,還有煙雨已經死了同太子一起死了,殿下以后還是不要在稱呼這個名字。大燕只有永定郡主。”郡主說完,丫鬟為她系上披風,走了。
“子元,她................”,兩個沉默不語
直到仆人來為茶壺添水,“她這樣多久了”睿王問到
“十年了,我勸她忍耐,我讓她去靜齋的原因就是希望那的安靜祥和能化解她的戾氣,可是最近這兩年她越來越嚴重,所以我把她叫回來,同時希望你能幫幫她。畢竟你看著她在太子身邊長大,她的啟蒙老師還是你。”書生男子說到
“她已經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了,那時她總會一本正經的和我站在太子哥哥旁邊,他讀什么書我們就讀什么。太子哥哥臨死前說了什么。”睿王說到
“他對煙雨表白了,并告訴她他一直在等著她長大,她是他這輩子最愛的人。”書生男子說完話后,剎那間安靜的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太子哥哥怎么會對一個孩子,”睿王說到著,以前不明白的忽然全明白了,那時太子看煙雨的眼神,在看側妃嫂嫂時都不曾有過。還有就是太子為什么主動娶煙雨的表姐作為側妃而不是正妃,以前一切不合常理的事全都明白了。
“那我們該怎么做。”睿王說到
“你所要做的就是繼續訓練你的兵,對于朝政不要讓陛下覺得你過分參與。馬上就要下雪了,雪會覆蓋一切罪惡。”書生男子手里拿起一杯茶慢慢的品。
睿王看了看,對面的人,心里想的還是母妃對自己說的話:德妃娘娘說要為他訂一位正妃,還說已經和孔侯爺商量過了,就是永定郡主,而且會馬上向陛下請旨。孔侯爺在此時做此決定無非是馬上就要和大梁和親了,怕陛下選中永定郡主,德妃此舉也是在此大梁的和親公主馬上就要嫁過來了,自己并受寵于陛下,怕自己被選中。孔侯爺多年就不再過問政事了,這門親事于陛下和宣王以及太子手中的權利都沒有影響,所以陛下不會反對,但聽到子元剛才的話,覺得此事暫緩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