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那陣子,天氣燥熱,心情也莫名的煩躁,老是和木則為了小小的事情吵架。奇怪的是一直寵我,從來不會不理我的木則,竟然整整兩天不搭理我。
周五的晚上,媽媽告訴我祖母要從加拿大回來住半年時,我正專心致志的玩劍仙。我轉頭問了句:“老媽,是不是那個清朝末期的老太太啊?”然后繼續玩我的劍仙。
教師十幾年職業病老在家范的老媽,竟沒有罵我講話沒禮貌。我好奇心徒增,轉了頭看了看老媽的臉,她撫了撫我的頭,語重心長的說:西西呀,祖母九十多歲了,身體不太好了····。我趕忙打斷老媽,特孝順的說:“老媽,別擔心,我們好好的養著祖母就好了,她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完全忽略了祖母已經近百了。后面老媽又說:“西西,你這次要乖一些,聽祖母的話,別老是胡鬧了。”我模模糊糊的忽略掉了。
那一晚,是和木則別扭的第三天,我把手機立在電腦上,鈴音調到最大聲等著他電話,劍仙玩到凌晨一點鐘,所有仙都睡去了。手機還是靜靜的立在那兒,沒有一丁點的聲響。索性一狠心,關了機,蒙頭大睡。
第二天被老爸從被窩里揪出來,我迷糊著雙眼說著夢話:“木則,我再睡一會兒”。
老爸打我屁股說:“臭丫頭,我是你老爸。”
我特沒良心的說:“老頭,你擾了我的春夢了。”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老爸的眉毛擰在一起,特嚇人,我故意打了顫,委屈的大喊:“老媽,你看老爸又兇我呢?”
老爸氣的吹著胡子,瞪了我足足一分鐘,然后嘆了口氣,拎起被我丟地上的衣服,說:“快穿衣服,去機場接祖母。”我抱住老頭給了他一個大香啵。
被老媽硬拖著扯上車時,我嘴里還叼著沒塞進去的油條。我把嘴里的混雜物費了好大勁咽下去,喝了口水靠在老媽的肩上,特乖的說:“老媽,我是不是可以帶木則給祖母看了呀?”
老媽憐愛的看了看我,我眨了眨特乖乖女的大眼睛,期待的看著老媽的嘴。老媽動了動她性感的唇,又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頭,沒說話。那一刻我茫然的看著沉默的老爸老媽,突然覺得很不安。
遠遠的看見大伯小心翼翼的攙著祖母走出來,我晃了神,認真的研究祖母身上那件斜襟大褂時,老爸一巴掌把我打到了祖母的身旁,我彎了彎腰,笑的特燦爛的喊了句:“祖母好!”
祖母激動的拉著我的手一直說:“好啊,好啊,這么好的閨女。”她瘦的只有骨架的手嵌著我不放,我突生一種特驚悚的感覺:祖母就像個巫婆,主宰我命運的巫婆。
“西西呀,祖母就牽掛著你這孩子的事兒了,合不了眼呀。”祖母閃著淚珠說。
我笑嘻嘻的說:“祖母啊,我如花似錦的年紀,能有什么事兒讓您老人家掛心呀。”
“眼看你就要20歲了,祖母這次回來呀,就是帶你去見見婆婆。”聽了祖母的話我特沒出息的紅了臉,感激的看著祖母說:“嘿嘿,我爸媽都告訴您啦,其實我才20歲,還沒大學畢業,不著急。”
我低著頭還幻想著和木則甜甜蜜蜜的生活時,就聽見祖母語重心長的說:“你一出生就和小哲那孩子定了娃娃親,都二十年過去了,你爸說你們倆也有15年沒見面了,趁我活著···”
我血一下字沖到了頭頂,驚訝的看著老爸。眼神凌厲的問:“怎么個狀況?”
老爸壓壓手示意我不要鬧脾氣。回去的路上,我心里特委屈,特難受,想著木則還這么多天不搭理我,哭的淚流滿面。老媽把我抱在懷里講起了遠古時代的故事,不幸的是,主人公卻是小小的我。
我出生的那個悲慘夏天,滿月席上,我哭的驚天動地,任誰哄都不停止驚天地泣鬼神的哭聲。就在我哭的差點咽了氣時,一個兩歲的小男孩挪到我老媽身邊,看了看鼻涕淚水滿臉的我,親了我一口,我立刻止了哭聲,還特沒出息的掛著淚沖那占我便宜的小子傻笑。我那老祖母激動拉著她那笑的跟花似的發小妹子說:“妹子,你看這丫頭和小哲有緣分呀,咱定個娃娃親吧。”
老媽說:“你祖母和小哲的祖母從小一塊長大,經歷了差不多一個世紀的苦難,這個年紀了,親如姐妹,所以這個媒妁之言爸媽也反對不了。”
我淚眼婆娑,抬頭問了句:“都姐妹了,那能近親結婚呀。”
老媽伸手擦去我臉上的淚,心疼的說:“你祖母一直惦記著你和小哲的婚事,所以這次生病不顧你大伯的反對,還是回來了,她這輩子就這么一個心愿了。”
我想起木則又哭的稀里嘩啦的,委屈的抽噎著說:“老媽,我不要什么大哲小哲,我有木則了呀,你看我們倆好好的呢,你說你也喜歡木則呢。”
老媽撫著我的背說:“西西,媽媽知道你傷心,可是你祖母病著,我們不能傷她老人家的心呀。”
我又哭又鬧的說:“那也不能傷我心呀。”
最后,開車的老爸吼了句:“西西,這次你不能胡鬧了。”
我看著平時最寵我的老爸黑乎乎的臉,知道沒了回旋的余地了。我一下子就沒了眼淚,心里暗暗下了決心:我追求我的愛情,怎么就成胡鬧了?!不屈服,絕對不屈服!
那晚,我拿出手機,按了無數次熟的發爛的號碼,卻沒有勇氣打出去,怕聽了木則的聲音,又哭到不行。心里又氣著他不像以前那樣寵我一下,打給我就好了。失眠,拿著手機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吃早餐時,頂著嚴重的黑眼圈,我一言不發,腦袋脹脹的想著木則到底是怎么回事?祖母笑的嘴不合攏,說:“西西,一會兒啊,換上漂亮的衣服,祖母帶你去婆婆家。”
“我不去!”丟下這么一句話,我氣沖沖的進了進臥室關上門。窩在床上發短信給木則:親愛的,我想你了。就在我等木則的短信要睡著的時候,老媽進來說:“西西,你祖母進了醫院。”
我怔怔的看著老媽問了句:“我氣的嗎?”
“去醫院看看祖母吧。”老媽沒有責罵我,只說這么一句。我到醫院時,小叔叔,姑姑,大伯,老爸,黑壓壓一大群的人都在,我硬著頭皮走進病房,看著瘦弱的祖母躺在白的沒有一丁點雜色的病床上,淚忍不住落了下來,自己也不清楚是為自己難過,還是為祖母難過。直到祖母醒來,木則都沒有回信息,我關了機說:“祖母,西西聽你的話,跟你去婆婆家。”
頓時祖母眉笑顏開,連臉上的皺紋都帶了月牙彎。
兩個小時候后,祖母就出了院,我當時真懷疑祖母是不是真的被我氣病了。在病房門口,我拉住穿著白大褂的小叔叔,弱弱地問了句:“祖母,不會是苦肉計吧?”然后就聽到小叔的哈哈大笑。
一個小時的車程,到了‘婆婆家’。
在門口,一眼看到那個小時候占我便宜的人,目測180的個子的他,迷人的大眼睛帶著笑,藍色的格子衫就在我的瞳孔里發光發亮。我看著他身上那金閃閃的陽光,像跳舞一樣的音符。耳邊傳來一群人竊竊的笑聲,臉刷一下子紅的像蘋果。
他很禮貌的走過來,抱了抱祖母問候完,轉頭對著沉默的壓制臉上溫度的我說:“西西吧,多年不見,這么漂亮了。”
“沒見過!”我冷冷的說。
他臉皮竟比我的還厚,一口氣吹在我耳邊,說:“你5歲,我7歲的時候,你黏在我身后,十足一個跟屁蟲。“我轉頭瞪他,他眼睛笑的眉飛色舞,我看著他的側臉,那笑,帶著陽光,溫暖撒了一身。
我回了回神,繼續裝酷:“我忘了!”。
“那時你還小。”他伸手捏了捏我嬰兒肥的臉。
那一刻我看到祖母和他祖母的笑,心涼了一大截,狠狠的瞪著他,眼神傳遞著我的不滿:“保持距離!”
“西西呀,你看你小哲哥哥還是像小時候一樣疼你呢。”祖母說完,我心徹底的涼透了。
“小哲呀,帶西西出去轉轉吧。”另一個笑嘻嘻的祖母下令。
聽著他們的歡笑,我絕望的發現自己成了一件商品,就在這么倉促中出售了。我頭也不回的出了門,就很想念木則的懷抱了。拿出手機,義無反顧的打給了木則,卻聽到我最討厭的聲音:“你好,木則現在正忙,有事我幫你轉達!”我就知道又是他所謂的學妹,氣不打一處來,罵了一句:“你好你妹啊!”掛了電話,小哲同學就站在我身后笑的詭異,說:“紅杏出墻啊。”
我還特2的在想,男的也叫紅杏出墻么?
“別惹我,煩著呢!”我特不淑女的說。
“還真是女大十八變啊,一個小公主怎么就長成一女痞子了呢。”
“那個大哲,你能離我遠點么?!”
“小時候你叫我小哲哥哥。”又是笑。
“祖母半年后就回加拿大了,咱倆也就是一場戲的情分。”我走到他面前狠狠的捏著他的臉,把他該死的讓人招架不住的笑扼殺了。跑遠了,回頭看他,雙手揉著臉,滿眼怒意,然后我哈哈大笑的跑了。
回去的時候,我故意在祖母他們面前把手鉆進了他的手里,露出我絕殺的完美笑容湊到他面前溫柔的說:“大哲,戲可要演好了哈。”他又露出我招架不住的笑,我趕忙轉了頭。
那一天我才知道,我6歲時,祖母去了加拿大,和爺爺大伯他們住一起去了。大哲他們一家也跟著另外一個祖母去了另外的城市,直到大哲回來上大學,才搬了回來。不幸的是,迷倒眾生的大哲同學竟然和我一所大學,他研一,我大二。他竟然是在美女如云的傳媒學院,我心里嫉妒的要命。我咬著他耳朵說:“傳媒學院,美女如云呢,你豈不是如魚得水啊!”
他撓撓我的手心說:“豈敢豈敢!”
周一,我早飯沒吃,匆匆的跑去教室,堵住了一直躲我的木則。
“木則,我們和好吧!”我以為寵愛我的木則會答應。
沒想到木則說:“為什么你說和好就和好?”小學妹挽住了木則的胳膊,木則卻沒有拒絕。我看著笑的挑釁的小學妹,一下子傻了眼。
“西西,我知道你被寵壞了,但我累了,寵不下去了。”木則說這話時,我連哭都忘了,拉著木則的手一直說:“木則,你怎么了?”
木則甩了我手頭也不回的走了。我沒有追,看到他眼睛里的厭惡,他曾經吸引我的漂亮眼睛竟然會有厭惡,我曾傻傻的以為他的眼睛里只裝的下溫柔。我心痛的肆無忌憚的流淚。第一次,在我哭的時候木則沒有回來安慰我。我看著他和小學妹的背影哇哇的大哭,不管教室里人的異樣目光。
那一天我忘記了是怎么找到大哲的,看到他時,不管他手里牽著的女孩子,也不在乎他看到我狼狽樣子的驚訝眼神,我撲到他懷里就哭。接著不停的打著他說:“都怪你,臭大哲,因為你,木則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我以為他會拉開我狠狠的諷刺我一番。他竟沒有動,沒有罵我,他靜靜的用大手撫著我的頭,我抬頭看他時,模糊中竟然看到有木則一樣溫柔的眼神。后來我一直認為那是因為我失戀了,才會有的幻覺。我期翼著聽到他像木則一樣安慰的話:西西,別哭了,我買冰淇淋給你呀?
最后我被他手里牽著的女孩子猛的推開了。她冷冷質問:你是誰?
看著她我突然就想到了可惡的小學妹,我用自認為很高傲的方式擦了擦淚,挑釁的說:“大哲的老婆!”然后如我想象中一樣,她氣的臉都綠了,一跺腳跑了。我幸災樂禍的看著大哲笑,也不知道自己臉上涼涼的是不是淚。大哲的臉也變成綠色,大眼睛瞪著我時,我承認被嚇得打了顫,那一刻知道他生氣了。我不甘示弱的昂起頭說:“誰讓你不安慰了,我故意氣她的!”
“神經病!”他撇下這么一句話去追女朋友了。
我站在原地,心麻木的都沒有羞辱,沒有疼痛了,心想:“大哲同學,你在我最難過,最需要安慰的時候沒安慰我就算了,還罵我神經病,你慘了。”
第二天開始,我決定要報復大哲,忘記自己失戀這回事兒了。開始一個吃飯,一個人背著書包去上課,一個人去超市找我最愛的那款衛生棉。所有木則曾經陪我做的,還有他為我做的事情我都一個人去做。即使總是會遲到,在食堂總是買不到飯,在超市轉了很久也找不到我要的衛生棉,也不哭。那次在超市,迷茫的找衛生棉時,遇到了木則,他曾經只牽我的右手緊緊的牽著小學妹,我特牛逼的沒哭,笑著拿起衛生棉沖他揮舞。出了超市,我才發覺我終究是沒找到最愛的那款衛生棉。
在食堂遇到大哲,他只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護著身邊的女孩去買飯了。我決定開始實施我的計劃了。
早晨,我開始早早的起床,捧著熱乎乎的早餐站在他的樓下,等他下了樓,黏到他身邊,特溫柔,特惡心的說:“小哲哥哥,我給你買的早餐。”
他怔了怔,只淡定的說了一句:“有病!”
頭也不回的去接他女朋友。我承認我傷心了,但仍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堅強的黏著他。他們吃飯,我坐在他們對面可憐巴巴看著他們吃,直到小哲拿我沒辦法把他的飯分我吃,我特賞臉的送他一個公主似的笑臉。他們約會,我走在他能看見的地方沖他笑,用眼神告訴他,我不會放棄的。他女朋友水汪汪的大眼睛兇神惡煞的瞪我,我挑釁的回瞪她,然后我看到他皺皺眉,然后我心情就特爽,只要看見他在她面前皺眉我就覺得自己勝利了。我翹了自己的課,坐在他們的教室看他上課,他女朋友故意靠在他身邊嗲聲嗲氣的說笑,我厭惡的皺眉,然后給他甜甜的無辜的笑臉,然后他皺眉,我眼笑眉開。
下課,他氣沖沖的把我揪出教室,鄭重其事的問我:“西西,你是不是有病?”
我特無辜的說:“因為你,我失戀了。你也失戀才公平!”
他看著我,皺了眉,然后溫柔的說:“西西乖,別玩了,去你的教室上課吧。”
我差一點就被他的溫柔說動了,可是我討厭他用木則一樣無奈的語氣哄我。
“不,我就玩!”我像個戰士一樣宣誓說。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牛的大義凜然,后來他罵我說2的不像話。
晚上我跟在他身后去送他女朋友回宿舍,目睹他女朋友嬉笑著和他吻別,我看到不知不覺的流淚。他走,我還是跟,他故意走到我宿舍樓下,我不上樓,還是跟著他,他停,我停,他走,我走。直到他到了宿舍,上了樓。我轉身,一個人再走回去,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會這么固執的做一件事,也不知道從不敢一個人走夜路的我怎么能堅強的走完那條路,即使害怕的顫抖,還是賭氣似的跟著他。
有一次,我跟他到樓下,看他進了樓,我走回去的時候突然打起了雷。我嚇得站在路上不敢動一步,淚不停的流。他突然出現在我身邊說:“傻丫頭,以后別跟著我了,也沒什么意義,我答應你在祖母面前好好演戲就是了。”
我抱著他就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全抹在他我最愛的格子襯衫上。哭完后,我很堅決的說:“不,我就跟著,直到你不再牽她的手,不再親她。”
他又皺眉。
“可以不對我皺眉么?我不壞,真的不壞···”我忘記自己為什么會說這些話,只是把手放在他的眉間,流淚,他沒有躲。他抱抱我,那一刻我沒有看見他的眉是不是還在皺。那一晚,我沒做夢,沒有半夜醒來拿起電話撥出早已刪除的號碼,醒來枕頭沒有濕。
后來一直跟著他,像是成了我的習慣,他也不再說我有病,大哲告訴他女朋友,我是他的遠方表妹。我撇撇嘴說:“古代表哥都娶了遠房的表妹。”
他瞪我,我特無辜的眨吧著大眼睛看他。她女朋友不再排斥我,但還是毫無掩飾的討厭我,我笑嘻嘻的說:“你得巴結我,不然我老祖母們可不答應你嫁給我小哲哥哥的。”
跟久了,我越來越不喜歡他牽著她的手,我厚臉皮的夾在他倆中間一手牽一個說:“這樣才像一家子。”
大哲笑笑拍我的頭,她卻氣哄哄的甩了手就走。晚上,他送她回宿舍,我在旁邊大喊:“小哲哥哥,快走啦。”他因為女朋友生氣的時候越來越多,眉頭皺的越來深。
祖母告訴我要過90大壽,要我叫上大哲一起吃飯。早晨我早早的就去了大哲的樓下,軟軟的說:“小哲哥哥,晚上陪我給祖母過大壽好不好?”
他說答應要陪女朋友,我妥協的說,只要一個小時就夠了。他要說可以的時候,他女朋友卻說,晚上要吃燭光晚餐。
跟了一整天,我心里咒罵,死女人,你就故意的吧。
“大哲,我以后不再跟你們了,你晚上陪我一小時,給祖母過完大壽就結束,好嗎?”眼看天要黑了,我冷靜的喊了大哲說。
“哲,說好晚上要陪我的··”她嬌滴滴的撒嬌,眼睛還不忘挑釁的看我一眼。
大哲皺了皺眉頭,無奈又心疼的看著我說:“西西,明天我陪祖母,你代我跟祖母說生日快樂!”
看著他的眼睛,我真的傷了心,不是他不答應,是他皺起的眉讓我覺得好累了,不知道這段時間自己做的事情意義何在。
我笑笑,對大哲說:“大哲,你真是混蛋,你答應我的,竟是屁話!”我未來得及轉頭,被摑了一巴掌,臉火辣辣的疼,大哲的女朋友惡狠狠的說:“你別裝了,什么表妹呀,哲不喜歡你,你死皮賴臉的跟著我們·····”
“茜,你太過分了!”大哲打斷了她要說的話。
我也覺得自己很搞笑了,自己在做什么呢?明目張膽的做第三者,還真是不要臉到家了。我笑了。大哲走過來,撫了我的臉問:“西西,疼嗎?”
“哲,你怎么了?她根本就不是你表妹,你為什么要容忍她到這般地步,還對我兇,你怎么了?”茜嘶喊。
“他不是我表哥,是我老公!”我鬼使神差的說了這么一句,跑開了。晚一秒,我就怕看見他對我皺起的眉,怕他會溫柔的哄我說,西西,別鬧了。也怕他會吻吻他女朋友說,茜,她真的只是我表妹。
我想不明白自己傷心什么,被打了一耳光竟然沒還手。大不了明天繼續計劃好了,心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疼了呢?
“小妹妹,哥哥送你回家。”猥瑣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滾你大爺的,我煩著呢。”我牛逼的說。
“哎呦,還是一倔妞呢,哥哥喜歡。”我剛想罵:“你丫的不想被揍,趕快滾!”
身體突然被人抱住了。我明白怎么回事時,那猥瑣男的手抓向了我的胸,我拿出吃奶的勁奮力的掙扎,他死死的抱著我不松手,我托起他的臟手,狠狠的咬了下去,剛剛被打了的臉又挨了一巴掌,真他媽的疼。趁他松了手,我拿起包拼命的打,拼命的打,打著打著沒了力氣,急忙拿出了電話,按了出去,沒來得及說話,那猥瑣男又撲了過來。我用進全身的力氣一腳揣了過去,那人捂了命根子,遠遠的罵了一句:“婊子!”走了。
我無力的坐在地上,流著淚,還不忘罵了一句:“猥瑣男,婊你妹!”
我真的被嚇到了,不知道是累了,還是餓了,閉著眼睛,被人一把抱住了,耳邊遠遠的有個聲音:“西西,對不起,對不起···”
我心想:感覺是熟悉的,不是那猥瑣男就行。朦朧中,感覺被抱起,額頭有柔柔的東西印上,那感覺真好。
我看到很多張的臉在眼前晃著,想說:別晃了,再晃我就暈了。然后看見好多的蠟燭,想起來,祖母90大壽,說:“祖母,對不起,我沒把大哲帶過來。“然后就睡著了。沉沉的睡著,耳邊嗡嗡的全是聲音,想喊一句:“別吵了,再吵我就要炸了。”可是怎么也發不出聲。
醒來的時候,小叔叔穿著白大褂坐在我床前,我調侃的說:“哎呦,小叔叔,你白大褂穿家來了。”
“醒了,醒了,西西醒了。”小叔激動的喊。
我白了他一眼想說:“小叔,你這火急火燎的脾氣不改改,我小嬸嬸什么時候才能嫁給你啊?”突然那么多張臉在眼前時,到口的話咽了下去。說了句:“我要喝水。”壓壓驚。
祖母流著渾濁的淚說:“西西呀,你終于醒了,都怪祖母不好,祖母再也不逼你了。祖母知道你是為了讓我高興才答應和小哲的婚事的,都是祖母的錯,不然也不會遇到壞人了,都怪祖母呀···”
我心想,祖母,你終于明白了。一看到老媽紅腫的眼睛,我改了口:“祖母,我把那猥瑣男打跑了,打的他斷子絕孫呢。”
我本想咧著嘴笑笑,一扯左臉疼的我眼淚都流下來了。祖母一看我流淚,又哭了說:“西西呀,祖母不好,祖母不好。”
這老人家怎么了,老是認錯。我趕忙說:“祖母,我沒事,真沒事,明天就上課去,打雷下雨,壞蛋猥瑣男早就不怕了。”我越說,就看到老爸老媽也哭了。我一下子慌了,想坐起身,抱著他們說:我再也不胡鬧了,再也不任性了。
小叔一把把要起身的我按下去,按在我胸口,我險些憋了氣。
“西西沒事,就是昨天淋了雨,受了驚,休息一下就好了。”小叔終于恢復正常的說。
“小哲,大晚上下著雨,你怎么能讓西西一個人回家呢?”大哲媽媽訓斥著。
我心里還倍高興,大哲讓你欺負我,被訓了吧。然后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一過腦,我又傷心的不行了。大哲沒再皺眉,溫柔的看著我一句話也不反駁。我說:“阿姨,你別怪小哲哥哥,是我太任性了,自己一個人跑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祖母圓場。
在床上被逼著躺了3天,我偷偷的問小叔:小叔叔,我的左臉···
小叔急忙說:“你左臉可不是我打的。”我喝著白開水噎著了,訝異的看了小叔叔一眼說:“我想說,我左臉好的還挺快。”
大哲被逼著送我去上課的路上,我開口打破沉寂:“以后我不再跟著你們了,不玩了。”說的時候我超平靜,也不知道自己能怎么這么牛逼,狠狠的贊了自己一把。
“西西··”
“不要再說我長大了,變乖了。”
“西西··”
“我不會再纏著你了,祖母也不再提那個婚約了,別擔心了。”我接著說。
“西西··”
“你到底西西夠了么?”
“為什么那時候會第一個打電話給我啊?”我抬頭看到大哲溫柔無比的看著我。
“隨便按的。”我躲開他的眼神說。
“西西,我失戀了!”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那個,大哲我已經走出失戀的陰影了,你不用失戀了。”我弱弱地說。
“我發現我移情別戀了,愛上一個傻乎乎的丫頭,膽小的害怕打雷,笨的找不到自己喜歡的衛生棉在哪個位置,脾氣大的很,說不讓我先愛上她,卻先愛上我的丫頭。”
“我哪有先愛上你,是你先好不好?你2歲就偷親我,7歲就說要娶我···”我臉紅到了耳根,后來的話突然間被柔軟的唇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