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狐貍點了一根煙自顧自的抽了幾口,嘴里嘟囔著“媽的,又沒煙了。”然后把煙扔給我,我接過來抽幾口又遞給耳朵,一根煙轉了一圈很快就見底了,耳朵緊嘬幾下,又打算遞給我,我擺手示意不用。
耳朵看了狐貍一眼問道:“從哪兒說起呢?”
“我們時間緊急,十八他們還在準備,我和秒哥明天還要去跟他們會合,挑你知道的,說重點。”狐貍說道。
聽狐貍說完我感到很詫異,他這話是什么意思,本想開口說話,不過被他的眼神擋了回去,我明白在耳朵面前不好多問,于是把目光投向耳朵。
耳朵嘬完最后一口煙,狠狠摔在地上,用腳揉搓幾下,看煙徹底熄滅了,又喝了口水才開始說話:
“那天我被你們從山頂扔下去,掉進水里,我滿身的血,一點兒力氣也沒有,本來以為死定了,可能是那天河水不太急,也可能是老天爺可憐我,漂著漂著我就好像被什么給拖起來了,當時意識模糊也沒有注意,以為馬上就見到閻王了。
等我稍微有點意識,發現兩條狗在我旁邊轉悠,我不敢出聲,也不敢動,就在那兒躺著,不知道它們要干什么,又過了很久才有人走過來,見我醒了,就拿水灌我,接著他給對著兩條狗打了個手勢,那狗就叼起我的衣服,拖到了一輛車旁邊,那人把我塞進車里帶走了。
等我徹底清醒應該是半個月以后的事情了,把我拖回去的人姓任,我一直叫他任老板,任老板見我醒了就開始給我分配任務,讓我蹲在路邊討錢,我必須什么都聽他的,只要我說一個不字,他就放狗咬我,這條胳膊就是被咬掉的,后來我只好對他言聽計從。
兩年后的一天,一群保鏢簇擁著一個人走過來,等我快走到我面前的時候,我認出他了,是李良琮,我當時真的太痛苦了,所以只好拼一把,等他快到我面前時,我開始對他大聲喊駱駝的名字,他看看我,讓保鏢把我帶走,任老板匆匆跑過來但是一見那個陣勢也沒敢說什么。
后來我就被李良琮帶走了,我把駱駝的事情都告訴了他,我并不是打算把你們全部出賣,我只是為了活命,所以我只告訴了他石頭。
至于他具體怎么殺的石頭我不清楚,有一天他派人過來給了我一筆錢,我悄悄打聽才知道石頭死了。
大概三年前,有一天李良琮突然派人來把我帶到他家里,而且還把我的頭用牛皮袋套了起來,到了之后他問我知不知道石城有哪座山叫石頭山,我說不知道,他沉默了一會兒,不過我能感覺到當時有人和他在一起,他不是沉默而是在跟另外一個人耳語。
緊接著就有打手開始打我,我實在忍不住就告訴他了。我說完之后他就讓人把我帶下去,就在我走出門口后不久,屋里傳來一陣咳嗽聲,雖然我的耳朵沒了,不過我絕對不會聽錯,那個人,是健爺。
我回去之后,感覺事情不妙,然后我打了一輛黑車跑去健爺家里,偷偷打開門,健爺果然不在,我就去找的通訊錄,翻了半天只看到一張紙,上面寫了一個號碼,我不知道是誰的,但是我擔心健爺突然回來,就把數字記下匆匆走了。
我不知道對方是誰,不過健爺和李良琮在一起,又問了我關于石頭山的事情,我就想這件事肯定會牽扯到你們,我對你們心里有愧,想要一直想要贖罪,所以我知道必須通知你們,但是不敢打電話,所以就去買了一張臨時手機卡,猶豫了一晚,第二天我就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你發完短信,對方有什么反應?”狐貍問道。
“他問我是誰?”耳朵喝了口水繼續說道,“然后我我問他蘿卜幾只腳,豬耳朵什么顏色,螞蟻上的哪棵樹,蝴蝶吃飯沒。他都答出來了,我就告訴了他我的情況。”
“那對方是誰?”狐貍繼續問道。
“駱駝啊,你們不知道?”耳朵問道。
“哦,知道,驗證一下。”狐貍說道。
“我耳朵什么時候騙......”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尷尬的笑了笑。
聽到這兒我簡直懵了,不知道什么情況,可能是過于激動,吸了太多這里的空氣,連連打了幾聲噴嚏,耳朵把紙遞過來,我看看沒有接,搖手示意他不用了。
狐貍站起身,我也跟著站起來。我們兩個向門外走去,耳朵打算送我們出門,狐貍擺擺手道:“不用了,改天我們辦完事一起來看你。”
又走上樓道,我條件反射的準備把鼻子捂住,不過奇怪的是竟然感覺這里的空氣很清新。和狐貍來到樓下,狐貍啟動車子,開出去大概有十分鐘,狐貍開口道:“假的。”我忙問:“什么假的?你說耳朵是假的?”
“不是人,是話。”狐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