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守護的那份友誼:純凈、快樂、難忘!一晃眼,許下的誓言作廢。凋零的友誼,盡頭早已抹掉他們的身影,落地的花瓣亦是如此,雖年年一模一樣盛開,但一切悄悄改變。
01、時間的河流一去不復返,窗外的雨,細如牛毛,飄飄揚揚。思緒浮現,一點一滴的記憶,清晰鋪展開來。
十年前,在一個僻遠的村莊里住著幾戶人家,小瓦房、小平房緊挨。這幾戶人家的小孩,年紀相仿的就會組成要好的朋友,一起玩耍、一起上學。我的三個朋友小倩可愛漂亮;小靈野蠻活潑;小妹聰明好吃。四個性格迥異的我們,心里住著天真無邪,瘋狂得不像樣子。
小學六年,我們一心撲在游戲里。小靈伶牙利嘴,人緣好,只要對著空中一個吆喝:“捉迷藏了”、“跳橡皮圈了”、“丟沙包了”……班里的女生毫不猶豫地歡呼加入。這樣的游戲一天天上演,不覺膩煩。放晚學,天空一片靜好,四人的途中,互相取樂。小倩和小靈喜歡互懟互傷害,言辭滿滿的天馬行空。小妹見縫澆油,兩腮的東西來回蠕動,引來我們三人忍俊不禁,眼淚奪眶而出。
秋季,忍不住碩果累累飄香掛彎枝頭的誘惑。我們相約爬山摘果實,爬到山的頂頭,荒草凄凄,涼風習習。小靈溢不住內心的興奮,撮嘴喊道:
“嘿!山對面的猴子,你好嗎?”余音久久回蕩。
“啊!啊!”小倩像被誰罵了,憤怒地跳躍、呼叫。
“瘋了吧你?”小靈看不下去。
“你剛才的樣子真像隔壁的潑婦!”小妹插嘴。
小倩可愛地嘟嘟嘴,“哼!”一聲。
“比賽那個嗓門大”我說。
四個人,使出吃奶的力氣,一決高下,拼命仰頭大喊,聲音弱小的我投降,粗啞道:“不比了,喉嚨痛死了。”
三個人見狀,直坐地上。小妹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哎呀!說好要摘果的。”
小靈“噗嗤”一聲,指指我們后面幾棵孤零零的李子樹。矮小,萎靡地耷拉著腦袋。小妹失望地抱怨,“白費力氣。”
我們走近李子樹,枝上的李子,干癟癟的,可憐巴巴地藏在枯燥的樹葉下。
最后,我們沒有摘走這幾棵李子樹的果子,不是嫌果子不豐滿,讓它們安靜地陪伴相依為命的李子樹。
02、初中后,我和小妹同班,小靈和小倩同班。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周五放學,學校門口等候一起回家。大家還是有說有笑,談論的話題內容漸漸脫離我們的世界。
小靈和小倩,成了她們班里的班花,她們班里的男生塞給她們一大堆情書,讓她們受寵若驚。有一天,回家的路上,小倩和小靈沉默不語,平時活潑的她們臉上寫滿了不屑二字。
小靈和小倩似乎靈魂交換一樣。小靈的野蠻透著傲嬌,小倩的善良摻著野蠻。每次下課,樓下傳的都是她們倆和男生開玩笑的聲音。
青春期的我們,已經各自遠離。小妹無心學習,初二那年,小妹第一個輟學,沒有告訴我,看著空落落的座位,真想哭!
小靈和小倩鬧矛盾后,冷戰好長時間,夾在倆人的中間格外難受。后來,小倩搬家,小倩看到站在門口的我,沒說什么就和她的家人坐車離開。
周末的下午,陽光的溫熱未退去,我一個人在小石路,停停走走。
“等我一下,”我聽到背后的聲音是小靈發出來的。回頭,一瞬間,感覺以前的小靈回來了,微笑示意。
途中,小靈拍我肩膀。
“你今天覺得我哪里不同嗎?”我搖搖頭,小靈撥開蓋住耳邊的頭發。
“耳環,好看嗎?”愣了很久,點頭。原來剛才的一絲希望只是個錯覺。
03、小靈第二個輟學,中學畢業的時候,我才知道原因,一個男生追求小靈,小靈看他難看又兇悍,就一再拒絕。男生因愛生恨,惡言威脅小靈,小靈心里害怕,匆匆輟學去城市打工。
小倩第三個輟學,不明真相的我從同學聽到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
高中,有幾個晚上都夢到我、小倩、小靈和小妹四人拉勾,一起前行,直到盡頭。
高二,我十八歲。以為不再相見,喜氣洋洋的春節,我見到了小倩,此時的她腹部微隆,留著齊耳短發。小倩也看到了我,眼前的小倩瘦了好多,彼此寒暄幾句,話中多了陌生。
最后一次見小靈是高中畢業后,她還是那么愛美,黃色長發,穿一條鮮艷長裙。生完孩子的她,身材有點臃腫,聊天過程中,幾乎都是她滔滔不絕。
“你一點都沒變”、“你太瘦了”、“你家搬那了?”……與小靈的交談輕松許多,我也問了好多關于她的事,她沒有覺得尷尬,如實回答。
到現在,唯一沒見過小妹的面,只知道她早已為人母。
無數的不解,她們輕易拋棄的諾言。慢慢成熟的心態平穩了許多,畢竟過去她們來過我的世界,我也去過她們的世界。
友誼,是一場會散的宴席,就算盡頭剩下自己前行,感謝擁有哪些美好的記憶,讓你懂地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