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熬過了是否存活的疑慮,接下來的小腹每天被迅速成長的胎兒撐到痛。
也許有人會說,好像哪個生過孩子的女人沒有經歷過肚皮被撐大一樣,矯情什么!
但是,事實是,權威資料有證明,真的有為數不多的女人,隨著胎兒一天天長大,肚皮撐到痛的感覺就好像被撕裂一樣,很不幸運,我就是為數不多的這類人之一
雙雙寶貝見過我因懷她而裂開的肚皮紋路,我還苦笑的告訴她,她在肚子里時就很好動,醫生那里正常孕周胎兒的胎動指數在她這里完全不準確,也因為這樣,我只數過胎動兩天時間就放棄了。
在我肚子里時,她很夸張的轉動著她的身體,經常可以在肚皮上看到她滾動打轉的各種動作,以至于別人懷孕肚皮是橢圓或圓形的,而我的肚皮形狀是不規則的某一片的凸起,其他地方是扁的。
出生發育到會翻身以后,她的睡眠姿勢經常是趴縮著雙腿,后來才明白,她在肚子里應該也經常是這樣的姿勢。
我指著她的睡眠姿勢告訴她,她這樣的姿勢在我肚子里,我是真的每天都很難過,最主要的是她在肚子里翻轉的動作也很迅速。
這樣的睡姿以致于后來,我還特別記錄下來發過朋友圈。
除了以上獨特的腹內運動,到了7個月以后,我的骨趾開始分裂,至于什么叫骨趾分裂,我也不是太清楚,問醫生她也解釋不來這個名詞,網上搜的概念我也看不懂,總之,那會因為這個骨趾分裂,我從孕7月開始,逐漸的開始感覺到行動困難,步行不到十分鐘,總要歇一會,剛開始,歇完就可以立馬再步行十分鐘的狀態已經讓我感到很難受,沒想到八月以后,我歇一會再站起來想走動時,身體仿佛已經不是我的了,只要走動就疼到骨頭裂開的炸疼。到了孕九月時,我整整一個月靠沙發度過我的睡眠時間,連床也不敢睡,因為只要平躺下來要再起身,我的骨頭根本承受不住。而沙發上靠著至少還能起來。
那時在我家里陪我待產的二姐,看到我的懷孕過程,覺得不可思議,她用好恐怖來形容我度過的艱難痛苦的孕期。
雙雙的爺爺奶奶那會已是70的高齡,看到我這么難受,提前在我孕九月時從雙雙的大姑姑家搬來我家,他們很想照顧我跟那會要出生的雙雙。
爺爺奶奶的周到為人一貫值得我學習及讓我倍感溫暖。后兩周時,我的胃感覺不再是我的胃,每天疼到已經吃不下飯,靠在沙發上的我疼得每天以淚洗臉,不愿意麻煩爺爺奶奶的我在他們面前常常是沉默狀態。
那兩周是我覺得非常對不起他們的時間,我不懂得如何跟他們相處,他們的主動熱情反而讓我很不適,從來沒有把他們對我的照顧看成理所當然,也不知道如何接受他們對我的好。
奶奶看出我的不適,總是安慰我,在她住院動眼睛手術時,我懷著雙雙五個月不也是每天送湯送飯到醫院,陪著她嗎?奶奶的善解人意依舊沒有換來我的心安理得,經常勸爺爺奶奶回大姑姑家享受他們該有的生活。
這樣相敬如賓的相處,直到雙雙出生七天從醫院回到家里,每天不明原因的愛哭,哭聲洪亮,終于高血壓的奶奶頂不住了,在出院第二天,爺爺就帶奶奶回到大姑姑家,他們臨回去時,一直跟我道歉,說雙雙的哭聲真的太可怕了,她一聽到血壓就極速上升,我特別理解她的身體狀況,作為媽媽的我都無法忍受雙雙剛出生那會的愛哭,我特別抱歉的送走了爺爺奶奶。
要說這段與雙雙爸爸最后一別兩寬,各自安好的婚姻里,我懷念的是什么,那只有這兩個善良可愛的老人,他們恩愛互助的樣子一直是我灌輸感情觀,價值觀給雙雙最好的榜樣力量。整個孕期讓我愿意回想的也只有爺爺奶奶給我的家人般的貼心溫暖。
最痛苦的莫過于生雙雙那會,我要求剖腹產的意愿不被醫生接納,醫院有順產指標,他們不會理會我的感受。
我疼的獨自在產房尖叫,當時是春節期間,產房就我和助產士一起,她的脾氣與麻木更是我少見的大,她大聲的指責我的尖叫,說好像她沒有生過孩子一樣,威脅我如果我再叫,她就不理我了,我的害怕與疼痛讓我在寒冷刺骨的冬天更顯得瑟瑟發抖,就連冷得發抖要求開暖氣都被那個助產士拒絕,她說她很熱!
熬到生下雙雙后,我看著被助產士放在鋼板上的雙雙,難過的流下眼淚,至于為什么她要被赤條條的在冬天里這樣被對待,當時的我真的不敢問也不敢說。
助產士冷不丁的拿出滿意調查表給我打勾,那時的我毫無勇氣反抗與說不,全部打了滿意,只希望她換取她一絲善意。
但我知道我還是天真了,被推出產房,雙雙爸爸看著冷到發紫發抖的雙雙心疼不已,卻也只是以為是新生兒的正常狀態,沒有追問什么。直到幾年后,我能勇敢面對這事時,才告訴了家里人我在生產時遭遇的種種。
剛剛出生的雙雙幾個小時后被查出新生兒肺炎,我心里很清楚是冷到的結果,那時默默忍受,眼睜睜的看著雙被送進新生兒病房接受治療。
現在回首她從懷孕到出生的一切,我已經能夠勇敢面對,也能夠放下,但是沒有遺忘與原諒,在那會的遭遇,成了我再也不敢想生第二胎的心理陰影。
熬過去了這些不堪與不公,今天的我如果再次遭遇這樣的事,已然有足夠的智慧與勇氣面對,也許這就是成長的代價與疼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