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錯過流蘇花開
相傳古時待嫁女子將流蘇別在發間,權當步搖,搖曳生姿。帶著馥郁芬芳嫁給自己將托付一生的人。這大概也是張愛玲《傾城之戀》中白流蘇名字的寓意吧!
前年春天聽說孟府花開便欣然前往,雖已近黃昏時分,未進府門,遠遠便看到高過院墻的流蘇花冠如云般飄在府前,迫不及待到了正門,管理人員說已下班,好說歹說,允許我進去看一眼。
即使是短暫的逗留,我仍被她的美驚得不知所措。霧松一般的花綴滿枝頭,瀑布般驚艷,一如古代仕女的頭飾步搖,細碎的花瓣緊緊相擁,風吹花涌,云卷云舒。
走近樹下,不忍驚擾她的靜美,唯有絲絲縷縷的香氣縈繞左右,淡而清,甜而柔。若無遒勁的枝干與綠葉相伴,會疑心在云端。
這棵樹大概已幾百年,不知當年誰親手所植。斯人已去,樹依然。古老的檐壁,一方藍天,一棵流蘇共同演繹著夕陽下的美麗春天。這座千年廟宇有流蘇守護,可侍歲歲年年。
去年春天,我約好同事一起前往,天下著小雨,我們請了兩個小時假,打車來到孟府,只為一睹其芳容。其他同事笑我們癡,我們卻樂在其中。來到孟府,果不其然,游客很多,流蘇的花香混在風中,猶如淡淡的香水味。微風吹來,嬌嫩的花瓣簌簌而落,一地的花瓣雨,如夢似幻,令人沉迷。常常想:流蘇定是三百年前的某位美麗女子,為尋找愛情落入凡間,綻放自己的美麗,等待心儀的男子,一站便是幾百年。這棵開花的樹有多少人能讀懂其背后的故事,獨安一隅,年年歲歲,風風雨雨,只為遇見你。人們只看到了它花開的美麗,無數個寒夜,無數個冬季,它又經歷了怎樣的凄風苦雨?坐在流蘇樹下,聞著似有似無的香氣,我仿佛聽到樹的嘆息,花的哭泣。
今年我竟錯過了流蘇花開,因為花期短,又受制于時間,所以很容易錯過。起初很是遺憾,后來慢慢釋懷。
其實人生豈能盡如人意,正因有很多美麗的錯過,方能牽出無限的情思。正如鄭愁予所說:“那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那不是歸人,是個過客。”等待之所以美麗便在于它有很多期許,哪怕等來的是一場無言的結局,哪怕是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過,但只要心有所許,美麗過,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