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歲月靜好,只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父親弓著背雙手環抱著,翹著二郎腿不住地抖動著左腳。右手伸過膝蓋,左手搭在右手腕上,兩只焦黃的指頭夾著吸了一半的香煙,暗淡的火星閃爍著一雙渾濁的雙眼。他抬手輕輕吸了一口,繚繞的煙霧讓眼角和額頭間的皺紋層層疊起,像一塊失了水分的橘子皮。泛白的五瓦燈泡把小小的屋子披上了一層月光似的朦朧,父親半禿的光亮在這層朦朧里顯的不倫不類。
“你幾時上班”
“15號”
“這么快嗎?”
“嗯,一個班的假”
“上班重要些,要多存點錢”母親雙手抱著茶杯低垂著頭搭腔。
“嗯”我輕聲應答。母親突然小聲咳嗽,許是察覺到了母親的咳嗽,父親突然站起身來走到門邊靠著,一米七的身高有些清瘦的身體把大門堵了大半,一時看起來竟有些高大。父親再次抬起手來,狠狠地吸了一口,彈掉煙頭,隨后吐出更加繚繞的煙霧,重重地咳嗽一聲。望著父親高大的背影,心里一直崇拜的身影與此再次重合。
父親是湘西大山里的漢子。清瘦的身子全身上下都顯露著大山的淳樸、堅韌和厚重。父親的臂彎最是有力,和小弟最喜歡掛在父親微曲的雙臂,一左一右像秤砣樣吊著。父親常常咧著嘴雙手半抱,假裝不堪其重地說“哎呀呀,搞不起了搞不起了”,在我和小弟決定不吊的時候,父親突然頑皮地大吼一聲跑起來。一左一右掛在兩側的小人便像兩張隨時脫落樹枝的秋葉晃蕩著。此時,兩個小人便笑嘻嘻地說父親是騙子,并催促著父親跑的更快些。
父親是騙子!他有些佝僂的背影告訴我他不再強壯了。可是他依然用他硬朗的口吻告訴我他還能打幾年工,為我們多攢些錢。
母親是幫兇!她告訴我在寧波一切都過的好,天天吃肉,胖了好多斤。我來到寧波,她終于舍得從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把有些褶皺的零錢買下豬腳、一大碗豬頭肉。為了只買最便宜的一塊錢藥不顧頭暈難受跑遍附近藥店。
“你們好好工作,多存點錢,不要掛念我們,打些電話就可以了。”
“曉得了。”
我常常在想,父母是什么,這兩個字有什么含義。在與父母無數次爭吵辯解中,隨著年齡的增長漸漸體會到了父母兩字的含義。
父母啊,他們是一種責任。一直以來為我們的健康成長、幸福快樂保駕護航。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男子本烈,為父則柔。
完于2020年3月16日 1:35分。 致敬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