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問詢我未來規劃之時,我言簡意賅。
“太大了,慢慢來。”
你再提及內容之時,我想是隨口胡謅,才驚動了自己的迷茫和肆意妄為,驚覺自己長河漫漫,孤星趕月,不知何處是歸。
關于鄭州的很多記憶,我都疊佚了。大概記得,你好奇的問我,十年后,我會是什么樣子。
大概你覺得我當葳蕤燦爛,于世俗有一席之地。
其實我記得很多,大概無從說起里有一些太過散碎思緒,無法語言組織。
堆過雪人,踩過葉,去了登封少林寺。洛陽牡丹吃水席,開封的小吃還有些想點來不及。
其實我記憶里的鄭州,是你在我左邊,不停的話說。
你偶爾會側過頭,看看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每次都調整好了情緒,整理好了表情,接受了自己對自己脫胎換骨的檢閱。
2.
很多人對你應當好奇吧,一把年紀,尚未婚配,不知心等誰。不是我,我知道,好多事情,我們都不會強迫對方提及,來證明誰對誰的衷心。
我常常獨坐二樓,不等陽光,不等大雪,不等靈感,不等執筆。不等風,不等花,不等自己,亦不等你。
一定不要滲透你的生活,是對我自己的許諾,因為我憎恨情感帶來的一些糾纏和麻煩。成年人之間,彼此在適當的距離,是最大的善意。
后來我在你身上索取太多溫度,你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我得意又愧疚的笑。你善意提醒我,你對人溫度太高,不要燙著別人。
這一點我知道,至于為何原因,我并未解釋。
你作為彌補的花,我換過一次水,有些葉子焦干,枯得剛烈,一碰就碎。就像人與人之間的信任,經不起稍微一挑,一撥,紛紛揚揚成了塵土。
人們太過相信別人口中所述,不肯放下自己的付出,不肯放低自己的姿態,于是誤會曲解導致錯過。
人們太過害怕未知的領域,太過幻想別人口中好的事物,然后開始幻想如何完美,比如你對我。
更悲傷的是,我早就已經選擇做我自己,不包藏任何外現缺點,不被裝在別人給我的定義里。
于商務場合以外,我早就摒棄了世人的光與眼,活成了隨意灑脫的自己。何況我所遇之人,大多包容善良,更不用我自端著成淑女,你且聽我緩緩說。
這一點,恐怕給你造成許多落差與不解,我都欣然收下了你的建議。
你的缺點,我盡數知道,無論是觀察得來,還是旁人參言,到底還是覺得你是個活生生的人,有肉有血,不是寺廟里泥塑的菩薩。
倘若十全十美,非把我嚇得魂靈出竅,大念阿彌陀佛。我的缺點,恐怕盡數數來,實在讓人驚駭。
3.
15年的最末梢,我不知上帝饋贈于我何物。關于你,你不是我的救贖,我以為我這次已經確謫仙機。
哪里知道,你撣落我一身落雪與塵埃,給我庇護和包容。
也許吧,不久你會成為我的波瀾,只是小湖小野的漣漪,無法壯闊,或許寒蟄正積,早有一日形成枯拉吹朽,排山倒海之勢。
未來之勢,誰又說得清楚。
你比我大十九歲,此事你深有隱晦。終覺你與我甚有不便,加之你我機緣甚異,造化鐘神之秀,我竟不知如何對你安撫。
“你是我不費吹灰撿來的摯寶。你時有猶如孩童的真稚,又如長尊的睿智周到。不足便是入世太深,出世太淺。”
終究我只是磕磕巴巴說了第一句。
鄭州下過二回雪,它在人們的目光里悠游。一回大,一回小。我一回熱,一回冷。頭一回,你搬開樹枝來找我,閃了腰。
第二回,鄭州下雪,蜀州皆是。我離開了故城,它居然獨自白了別人的的頭。
我始終沒有跟他道歉,承認我當時也有錯。發生了問題不注意溝通,不懂得制止和索取,一味的退讓和躲避,我的那些善良里是包裹著砒霜的毒藥。
他跟我說新年快樂時,你在旁邊,不知所聽多少。我心過分的平靜,不冷不熱,不徐不慢,一切如常。
我篡改了一部分跟他記憶,我不知道是保護別人,還是借此包裝保護我自己。所以很多事情,你問起,我再也無從說起。連同車速與天色,我都在案牘上重新落毫。
且當我筆拙口鈍,不能精描其中之一。
4.
北方出奇的干燥,拆開包裝的餅干不會潮,南方一會兒就變味。我離開南方時,以為已經完完全全治愈好了自己。如今看來,的確如是。
只是仍有一些光影,退卻之時,遮蔽掉我的一些快樂。
當我在一月的陽光下伏案抬頭,所見皆是你的慷慨所予。
書籍,牌匾,瓶石,醫藥,水果,我有種佛在廟堂被供養之感。
是我從前以為,最好的情感的模樣。
我本應該對你歌功頌德才是,然后所言非虛非實,半真半假,夸張手法,排比堆例,感動一幫看客。
用不著向誰證明,有些情和事。最終不過都是,原來這世間發生了好多事情,喧喧囂囂,熱熱鬧鬧。
什么都沒有,豈不寥寥然。什么都如此平常,登對,相配豈不是缺了趣味。
倘若未來走入婚姻,就我倆,挑幾個城市走走看看,笑阮籍猖狂,說未來如何搞好事業。
倘若未來,流光回溯,你我回到伶俜。不必在意,感情流去,熱情退卻,是正常的人情交際。
倘若有朝一日,終究無法攜手。一只凰鳥獨自棲梧,遙遙聽去,像我撥弦斷柱的一聲徵音。
有些世人,有所藏有所避,有所持有所棄。我想你永遠擁有你完整的自己,你原本的自己,你是我另一個自己。
很多時候,我希望你是我的歸處,而不是新的長亭送別。
你記不記得,不久前,我們從摩崖山下來坐著纜車。
有兩只雀鳥,從蘆葦蕩驚起,雙翅向蒼涼遠處飛去。
以為什么都不會再有,我突然欣喜若狂,伸手指向正前方的山脈。
五山綿延,形成只你我二人得見的一尊臥佛,半側半仰,半睡半憨。
作者 唐詩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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