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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大學同學,畢業之后在鄭州一所小學當老師,她男朋友,哦不,現在變成她前男友了,叫海松。海松比我們大一屆,我們大三的時候,他就畢業了。
同學與海松是在院里的一次活動上認識的,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同學是怎么看上海松的。因為我同學不能說是天仙吧,也差不多。她個子接近1.7米,喜歡披散著頭發,風一起,長發飄飄的樣子,我都忍不住多看兩眼。我最羨慕的是她那兩條大長腿,又長又白又直,而且皮膚細膩,因為那兩條腿,她的氣質不亞于明星。
而海松就不敢恭維了,個子1.7多一點,長得與帥也扯不上什么關系,我尤其受不了的是他臉上的痘印,密密麻麻的,看著怪嚇人的。
那次活動之后,他們一來二往地就好上了。我同學家是河南西邊的,而海松家是海濱城市的,距離河南還挺遠。海松畢業之后,沒有立即工作,而是在家人的安排下,到新疆去當兵了。好像是當過兵的人以后干什么都會好點。
一年后,我們也畢業了。我同學到小學教書,而我也在公司里混著。當然小學老師的工作她應該也不會換了,因為穩定嘛。而人工作穩定之后,接下來考慮的就是婚嫁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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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我同學是認定要跟海松結婚的。
她也曾到過海松家,知道海松家是做生意的,家境殷實。他母親還熱情地招待了她,以未來兒媳的身份把她介紹給她的熟人們。去年,海松爸爸還給我同學買了到新疆的機票,讓她跟海松團聚。
似乎一切都好,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同學一直放心不下——她不確定海松從部隊出來之后會來鄭州發展。這件事也成為他們不能碰的坎兒,只要一談起這件事情,他們就會吵架。
好的時候,海松也答應同學一定會來鄭州,在這兒買一套房子,然后結婚。可是想象是想象,事實是事實,他倆都是獨生子,同學的爸媽不會讓她跟海松回去,海松的爸媽明著說過很多次讓同學跟海松回去發展。
之所以都沒鬧僵是因為兩人還沒到談婚論嫁。但是我同學有工作了,且穩定了,看著旁邊的人結婚,她覺得海松光說是沒用的,依照鄭州的房價漲幅,他應該抓緊時間在鄭州買套房子才能讓她相信他會來鄭州。
不僅僅是一套房子,父母還要為他們還一到兩年的房貸,然后父母最好還有一兩百萬的存款,這樣他們就可以全世界旅游了。她要的就是要父母解決到他們生活的一切困難,然后兩人逍遙自在。
真的,聽完同學的敘述,我都很詫異,房貸不應該是自己的事嗎?什么時候父母不但要出首付,還要換房貸了?不可理解。
但是同學的解釋也是挺有道理的,小學老師,一個月3000塊錢的工資,買衣服、吃飯、娛樂都不夠,哪有錢還房貸啊,即使加上男方的工資,那想出去旅游也不夠啊。
照她的要求,父母沒個幾百萬根本就不行啊,雖然我很想問,父母為你準備好一切,那你自己能干什么?當然我沒說,說了沒用啊。
3
她不僅給父母要房,還要車,而且必須是二十萬以上標準的車。
我的天啊,這個世界是怎么了。作為一個年輕人,難道一切都要靠父母,那與死了還有什么區別?
關鍵是她們家買車的時候,她給我說,“車嘛,這種東西就是一個代步工具,貴便宜一樣開。”
等到她要求對方的時候,她是這樣說的,“車嘛,有好有壞的,幾萬的也是車,幾十萬的也是車,他雖然說買車,那要看他買幾萬的。”
我無言以對啊,都好有道理呢。我有什么好說的。
當然,這個世界上誰都不傻,海松既沒買房,也沒買車。即使他想買,他也沒錢啊,最后還是父母的錢,而父母是不會讓他買在鄭州的,而回家,房子都是現成的。
4
他們分手了,有點意外,也在意料之中。
我同學與我們另外一個大學同學好了,以火箭的速度。這個同學在大學時就對我同學有好感,他叫瑞桑。而且他們老家也是一個地方的,只不過當時我同學沒答應他。沒答應的原因我不知道,但是現在答應他的原因我好像知道。
瑞桑家也是做生意的,幾年前就在鄭州買有房子,現在也在鄭州工作,并且有一輛自己的車。
我同學平時沒什么特別的愛好,可能是因為長得漂亮的原因,特別喜歡打扮。平時與她見面,你必須聽她的叨叨,而你對她說話時,她要不在看淘寶,要不在看美團。
我把她這種人稱為沒有靈魂的漂亮女人。你說她沒有追求吧,她也知道找一份穩定工作,踏實努力;她更知道她要找什么樣的男人——對方的財力足以讓他們的生活處于中產及以上。你說她有追求吧,除了逛街、購物、吃喝、要求男人,她好像對看書不敢興趣,也沒有自己獨特的愛好,除了那些消費性的喜好,精神層面的東西她一概不追求。
比如我一直在思考的一件事情,她知道愛情是什么嗎?如果她曾經與海松之間是愛情,為什么可以說分就分,而且就是因為他不能滿足她的要求,愛情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理性了?愛情是一件不敢深究的事。
可能從一開始她就是這樣的人,按照條件尋找男人,只不過當初沒畢業時還沒碰到現實而已。
而現在的瑞桑完全滿足了我同學對未來老公的要求——有車有房,兩家相距也不遠。重要的可能是我同學不用擔心還房貸,這樣多好,有房還不用還房貸,她終于可以把她那3000塊錢全部用來揮霍了,而且還可以給瑞桑要。
不知道瑞桑知道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這些條件,我同學是不會答應與他談戀愛的。是應該祝福他呢,還是覺得可悲呢?
與他們在一起,我坐在后排,瑞桑開車,我同學坐在副駕駛,她拿著那些剛從商場提回來的東西眉飛色舞,喋喋不休。我隨聲附和了幾句,然后開始思緒亂飛,期待趕緊到家,躲到自己的小屋子里,與世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