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太睡午覺的時間,兩人又去了霍安澤的2號店和3號店,查看施工進程,因為霍安澤加了工資,工人們也是干勁十足。初步估計,圣誕前都可以按合同提前完成任務(wù)。說了幾句場面上的鼓勵話,兩人才甜蜜的牽手離開。
阿眉想著既然接受了霍安澤提供的場地要開店,那必然是不做則已,做就要做好。
考慮到上海作為國際化大都市,人們的審美和品味的level應(yīng)該普遍很高,本著“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的經(jīng)營理念,阿眉這天還特意帶霍先生走訪了上海幾家百度上較為出名的高定造型設(shè)計室。
雖說,有那么一兩家,店面裝潢富麗堂皇,前臺小姐都長的一水的網(wǎng)紅臉,奈何人仗著“高定”倆字,眼睛長到了腦門上,一不給看樣品,二不給看價格,直說“設(shè)計師忙得很,沒有預(yù)約概不接見”,只差沒把今天難得穿著淘寶牛仔情侶裝的倆人給轟出來了。
一直到坐進了咖啡廳,阿眉依然憤憤不平,一邊拿著小本本寫寫畫畫,一邊振振有詞:“就這樣的服務(wù)員,倒貼我都不要,服務(wù)態(tài)度太差了,嚴重影響客人心情,砸招牌嘛這不是”
霍安澤見她鼓著腮幫子的樣子可愛,本想伸手去捏,不過被阿眉察覺,她迅速后閃,用筆敲掉了他的手,說道:“干嘛?捏臉一張圣旨啊!”
上次無端被蔣小姐“金豆子”坑掉了一張所謂的“圣旨”,還不知道她要逼自己干什么事兒呢,霍先生這時候自然不能重蹈覆轍,收回手,攪拌了下咖啡,盡量不怎么心虛的說:“想幫你整理下頭發(fā),你看你這人,怎么總以為我要捏你呢?心里就不能陽光一點?”
阿眉斜過頭,用筆指了指自己斜著的眼睛,說:“看我不相信的小眼神”,而后,敲了敲自己隨身攜帶的小本本,跟霍安澤抱怨道:“腿都要溜細了,也沒什么有效的訊息,就覺得得提高下服務(wù)員的職業(yè)素質(zhì),剛才那女的,氣死我了都。”
霍安澤把慕斯蛋糕往阿眉面前推了推,笑答:“怎么沒有有益情報了?一受眾人群不能單一的選擇高端客戶,剛開業(yè)比不了迪奧香奈兒,沒那么多人傻錢多速來的土豪追捧,為了提高收益擴大影響,還是得先從基本白領(lǐng)抓起。”
阿眉聽了連連點頭,甚至示意霍安澤說慢點,自己則拿了小本本速記起來。
霍安澤得到愛人鼓勵,繼續(xù)搜腸刮肚的說起來剛才逛店面得出的幾個經(jīng)驗之談。
“二來,選材必須得慎重,剛才碰到的客戶回頭找茬退貨那家店,就是前車之鑒,若是質(zhì)量不好,別說回頭客,萬一碰上個懂行的客戶,那就得吃不了兜著走。這第三嘛”
本來拿筆等著他繼續(xù)往下說的阿眉,等了好一會沒有下文,不禁抬起頭,就見霍先生指著自己的嗓子說:“說了這么多,也沒塊水果潤潤喉。”
阿眉“噗嗤”一笑,拿起叉子就扎起一塊芒果給他送過去,霍安澤張嘴咬住了叉子,本意是調(diào)個情,奈何阿眉一門心思想著開店的注意事項,見他咬住了不假思索就撒了手,還說:“想吃什么自己吃,不夠再點,今天眉姐請客。”
霍安澤拿下嘴里的叉子,剛才還甜蜜的芒果就如鯁在喉,味同嚼蠟的咽下才說:“我謝謝你了。”
阿眉晃晃手,“小意思,你接著說,第三是什么?”
霍安澤靠向后面的沙發(fā),兩手環(huán)胸的看著阿眉說:“忘了。”
剛要準備繼續(xù)記錄的阿眉抬起頭,摸不著頭腦似的“啊?”了一聲,霍安澤看她呆愣的樣子,又是嘆息,怎么就找了這么個呆媳婦!
恨恨地說道:“還有兩個月左右就要結(jié)婚了,你是不是也該想想婚禮的事了?拍婚紗照,定婚慶公司,找婚禮場地,定餐酒店,發(fā)請柬,挑選蜜月旅行地點了?”
阿眉摸了摸頭發(fā),終于知道了霍先生說的點在哪里,心虛的撓了撓鼻頭,說:“是該準備起來了,不過,霍安澤,咱還沒領(lǐng)證呢,不如我請客,今天就豁出去9塊錢,把證給辦了?”
霍安澤聽了這話,真是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他本意是想讓阿眉注意到他,而不是一味地想著開店,忽視他這個準未婚夫!今天算是歪打正著,也好,先給娶回家供起來,也就不怕他人覬覦了。
愣神的空,阿眉拿手晃了晃他眼前,被回過神的他一手抓住,阿眉笑著說:“要不要去?我數(shù)三個數(shù),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兒!一”
“我去!”霍安澤猛地站起來大聲回答。
阿眉被嚇了一跳,拍著小胸脯安撫自己,同時注意到安靜的咖啡廳里,霍先生的聲音如此突兀,已經(jīng)有好幾位客人注意到這邊了,阿眉想到自從跟霍安澤在一起,莫名的增加了好多回頭率,不顧這時候,倒是沒了得意,反而帶了一絲尷尬和心塞,她不得不一手捂臉,一手拉著霍安澤快步走出咖啡店,最后霍安澤更是拉著她的手跑了起來。
來不及電話通知誰,好在自從上次阿眉酒醉領(lǐng)證未遂,霍先生有了先見之明,早早的就把自家的戶口本揣進了包里隨身攜帶,而阿眉的戶口本也是這次蔣爸蔣媽給從老家?guī)淼模瑸榉奖闼_店和結(jié)婚,直接給留下了。
一路綠燈飆到民政局,倆人兩個戶口本進去,兩個結(jié)婚證出來,除了拍照的時候倆人笑得有點像二傻子被人笑了幾句,其他的宣誓,填資料,蓋章等等都還算順利。
直到車開起來,阿眉才大叫一聲“啊!”
霍安澤一個緊急剎車,害的后面司機差點沒追尾,霍先生給人賠禮道歉后重新掛檔,開起來,關(guān)切地問道:“怎么啦,霍太太?”
阿眉回頭給了他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唉聲嘆氣,回答:“霍先生,民政局太坑人了,都說9塊工本費就能結(jié)婚,今天花了我499呢,那喜糖大禮包也忒貴了,他賣的是金子咋的,早知道不學設(shè)計了,考個公務(wù)員多好,在民政局工作,拿著工資還有人給煙抽,給糖吃,吃不了還拿著走,失策,太失策了,看到那紅色的毛爺爺帶著小翅膀飛走跟我說再見,我整個心都碎了,唉!”
霍安澤其實心里也納悶,結(jié)婚成本什么時候這么高了,也沒聽虎子說起結(jié)婚領(lǐng)證必須買個喜糖大禮包啊,早知道在城隍廟買好了再來多好,喜餅喜糖喜瓜子,應(yīng)有盡有。確實失策,應(yīng)該在虎子上班的時候來啊!
不過這不是該生氣的時候,霍安澤安慰阿眉道:“你放心,等咱結(jié)婚的時候,份子錢都給收回來,一個紅包都不止499,不心疼啊,來,笑一個。”
終于把阿眉哄好,新進夫妻的倆人笑著回了家。
一進家門,就被姜老太太遞過來的紅色炸彈驚著了,阿眉接過來,對著霍安澤說:“還沒發(fā)請柬呢,就有人來送錢,真開心啊!”
霍安澤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阿眉隨即打開請柬,卻發(fā)現(xiàn)上面熟悉的名字赫然在目:“宋謹烽,孟怡將于12月12日在景城大酒店舉行婚禮,歡迎您屆時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