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聲明:文章原創(chuàng)首發(fā),文責自負
冬天是老年人生病和去世的高發(fā)期,前段時間聽到一個親戚病了,才不幾天就去世了,本來沒什么不正常的,但是他的后世被草草辦理,簡單地無法再簡單,只因為他的兒子無力,大家也只能唏噓不已,做為談資感嘆一下,人走了還有什么在乎的。
只是喜歡觀察思考的我有機會走近了他的家庭,了解到許多隱藏在背后的故事,深深體會到一個家庭的幸福與否,由背后那些無形的因素決定。
這個親戚我跟著愛人叫他劉叔,老家的一個親戚,他給我的印象是很強壯,很強勢,他是當兵轉(zhuǎn)業(yè)后到城里工作的,農(nóng)村的妻子也跟著進了城。
記得以前接觸時,可憐的嬸子總感覺自己沒本事而軟弱無力,總被他欺負,聽說常被吼罵。也許是被否定習慣了而無力反抗。在許多人印象里,反抗又如何,還要過日子,還有兒子,于是一直忍耐著,可是忍耐解決不了問題。還會讓施暴者變本加厲,或總覺得理所當然。
他們的兒子雖然看上去很壯實,卻不大說話,從小被父親嚴厲管教,內(nèi)向懦弱的樣子,有種與母親相依為命的感覺。愈是如此劉叔愈覺得恨鐵不成鋼,感覺兒子和妻子一樣沒出息,卻從沒有找找自己的原因。因此父子關(guān)系看上去不太好。有時有個太強壯的父親也是可悲的。
這是一個扭曲的家庭,這個叔叔在家當家,妻子孩子都一直被打壓,他在外有什么不如意,回家就拿家人當了出氣筒,農(nóng)村以前這樣的大男子主義很多,雖然進了城,卻并沒有改變以前的習氣。
好在兒子算是努力,好歹考上了大學。本來有了走出去的機會,但是卻因為性格不闖實,沒有留在外地,畢業(yè)后又回到了家鄉(xiāng)小城,還是靠父親的關(guān)系找了工作,后來找了對象結(jié)了婚,又回到父親眼皮底下。
本該是進入幸福生活了,卻好景不長,嬸子在五十多歲時查出肝癌,應(yīng)該是長期被壓抑無法疏解導致,查出來時已是晚期。
那時劉叔的兒子也才結(jié)婚一年多,有了兒子,母親沒法再看孩子,還需要照顧,劉叔也已經(jīng)半退休狀態(tài),可以不去上班了,他只能壓下平時的性子學著照顧妻子,孫子便被送到岳父岳母家。嬸子不久便去世了。
為了方便照顧孩子,兒子兒媳趁機離開脾氣不好的父親,搬去與岳父岳母一起住,留下劉叔一個人生活。
劉叔的兒子因為失去母親備受打擊,與父親交流也不順心,工作上常遇到不順利的事無人商議,便得了輕度抑郁癥,當時并不在意,只是岳父岳母發(fā)現(xiàn)這個女婿干什么也不積極,加上劉叔對孫子的事也不管不問,便心生嫌隙,不免對女婿說話不好聽,導致病情越來越嚴重。
當意識到事情不簡單時,劉叔的兒子已經(jīng)無法正常工作,劉叔無奈托關(guān)系為兒子辦了停職病休,在家養(yǎng)病,兒媳婦只能擔起家庭重擔,撫養(yǎng)孩子,多虧還有父母幫忙。
也許劉叔在失去妻子時也一時接受不了,而兒子一家又搬走,留下他一個人生活,強勢慣了的一個人心里也有了過不去的坎,他索性對孫子不管不問,把兒子夾在中間難以做人。
他的態(tài)度對兒子更是雪上加霜,兒子失去了相依為命的母親,在父親這里也得不到溫暖,可想而知多么孤單,這個病其實更需要的是家人的關(guān)懷與溫暖。一個支離破碎的家,本該相互依靠,互相取暖,卻是每個人都獨自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劉叔的兒子本就沒走出母親的傷,也一直沒有感受到父親的支持,自己從來沒立起來,妻子是獨生女,他們與岳父岳母生活在一起,兒子也是被岳父母帶大的,有功勞也有苦勞,于是他便又要看岳父岳母眼色生活,養(yǎng)成依靠妻子的習慣,更有了被嫌棄的理由。
有些無形的傷害雖然看不見,卻一直存在,精神上的傷害也是病啊。他有了病、沒了工作,生活的空間更小,命運仿佛為他四處樹敵,可想他的家庭地位被壓縮到什么狀態(tài),不知他想沒想過,怎么才能站立起來?他仿佛放棄了自己,一切交給妻子指揮。
叔叔感覺兒子得這病丟人,或者不認為是病,一直瞞著親戚們,并沒有催促兒子積極治療,也沒有鼓勵兒子參與家庭事務(wù),家族中有事都是劉叔出面,直到他去世大家才知道他兒子的狀況。
劉叔去世了,他的兒子不知道如何面對,許多事情任由妻子做主,簡單點也有情可原吧。
人如草木,了了一生,人走茶涼,不知道另一個世界的劉叔是否還會反思?一生中經(jīng)歷了什么?
每個人都是孤獨的,但每個人都有愛,也可以尋求親人的關(guān)愛,但是劉叔的家庭中卻沒有溫暖,他的兒子是否會走出目前的狀態(tài),讓自己醒悟過來?如果他一直如此只是一個虛位存在,他的兒子在長大,父親的缺位是否會影響他的成長呢?
許多事情也值得我們深思觀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