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他們，和建一個城堡毫不相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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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蕩蕩，驚濤拍岸，一川江水行徑大半個中國；千淘萬漉，川流不息，一條大河從不停止腳步，滋養大地，哺育無數生命，其中也有三個人，有普通而不普通時光，雖然，他們和建一個城堡毫不相干，這聽起來有點囂張，但確真是想建一個心中所想的、彼此的，昨天、今天、明天的壯觀樓閣。
? ? ? ? 夏天來了，雨多了，河水漲了。你踏過這河，聽到板橋路上熙熙攘攘的聲音，再往前走走，在南門里門市部？不是；在魚市街？不是；在煙市巷？不是；在副食品加工廠？走過了，也不是。你聞聲再往前走走，是不是有聽不懂的大戲，再看看可能有個不大不小的戲臺，穿著色彩明艷戲服的旦角常常會出現，還有搞笑的，眉毛往下拉的丑角，滑稽，夸張，讓人看不懂也會莫名的笑，在傻呵呵，笑個不停的一群人中你是可能會找到這三個中的兩個，或三個。
? ? ? 這就是老大、老二、老三，姐姐、哥哥和妹妹。
? ? ? 小時候三個人老在一塊說說鬧鬧，吵吵笑笑，似乎有一種嫌棄老天怎么讓老大老二長得那么慢的想法，比嫌棄自己長得慢還遺憾。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光，總是感覺時間是靜止不動的，你發覺不出它的變；長大了才知道，支流從源頭奔涌后，每一天都必須忙碌地奔赴經營它的歷程，返回源頭不亞于白日夢。如今三個人不缺席，好好在一起說說處一處，一年中可以數清的也無外乎三四次了。是不是也就知道了：春天的芬芳，夏天的酷熱，秋的豐碩，冬的潔白，縱使當時多么豐盛，而后斷斷不可延長。你想多一次和他，和她吵鬧那已是奢望。如果真能有，會有臉紅，那也是難得的心底釋放，就像瓦藍天空中一片云飄來，盎然別致。
? ? ? ? 小時候，你覺得世界總是靜止不動，到頭來才明白，也是這兩個人張開翅膀，擋住風霜雨露，留得時光靜好。你和她，和他說話，他們還把你當成永遠比他們小，永遠不放心的小孩。
? ? ? ? 一張三個人的合影靜靜地在相冊中放著，黑白照片，那么多年過去，嶄新如初，無可置疑黑白成就經典，成就了豐厚的蘊含。那時我差不多三歲，右胳膊被姐拉著，頭微微扭向左側，非標準的正面。眉頭向上抬起，額頭上預留的空地可以蓋幾個問號了，很不情愿地被拽去照相的樣子，“啊，為什么把我帶到這個框下面照相，我不想照”，瞬間那一點點的任性、堅持被定格下來，似乎往后也有延續的傾向，是不是老大老二也領教過這一點。老大在中間坐著穩穩當當，溫暖舒展的笑藏在稍稍高起的臉頰上，含在大大的眼睛里，上面蓋起透雙的雙眼皮，長大后雖然眼睛沒那么的大了，是我承認的，不是她承認的，但它也可以形象地解釋“含情脈脈”這個詞，不管老三怎么吵鬧，她就是“我不管你吵啥，嚷啥，反正我們要照相了，你不會影響咱照相的，照相多好，多有意思”，那笑中融化了幾許冰雪，而留得明媚和煦在成長的眼神中。你的左邊有這個不樂意照相的妹妹，而你的眼神向左淡淡的向我傾斜，似乎向我哄說“來吧，～～你看，看前面是不是有個迷洞，盯著看會，能發現什么好玩兒的吧”。老二端端正正地坐著，筆挺，正氣凜然，他不沒有老大的安撫，沒有也沒關系，也不需要的，一個人讓背景天空垂直掛起，他挨老大坐著，中間有一點點空隙，不像五歲多的，倒像一個人可以背負行囊，馬上啟程的整裝待發，雖然眉頭微微鎖著，有點微小的顧憂，但腰板那么直，眼睛專注地目視前方，沒有躲閃“來吧，不管上哪去，不管是干嘛，我也得去，也要去探個究竟”心里是不是有這個懵懂的念頭閃過？看，穿著格子小褂，被撫地平平整整，老二，是你自己整理的？還是老大幫你的？老大穿著一碼色的上衣，扣子扣地整整齊齊，左邊就忙著老三了，想必老二是自己胡攏了一下衣服吧，不小心還很注重形象的，是不是從那張照片之前就天然形成了這個意識？鏡頭前的王四德老爺，拍下了這一幕時，您想拍的不只是照片，而是抓住了每個人獨有的特點，傳神傳情吧？正如你畫的那些畫一樣。
? ? ? 三歲沒有記性，七歲才有記性的。我還是不太承認我五六歲時是有記性的。因為從小到大，一直被認為五六歲時曾做過一件大事。就是把老二的眉頭抓了一根道痕，和他自己不小心用刀砍了的一根道痕連在了一起，“眉臉頭上的官運就破了，哎呀，哎呀……”奶奶傷心難過地咕噥著。而今哥也確實不當官，自己創，給自己當官?！笆遣皇歉暗牡篮塾嘘P啊，奶奶”，奶奶似笑非笑，沒回應。而今也非常好，這樣，自己的愧疚感才會小一點，也因為哥哥的努力、膽量和智慧，才使得我免去長受抱怨的境遇，也淡化了小時候的不懂事。
? ? ? ? 在和姐姐搶被子的時候，被子備受折磨吧，從右往左，從左往右，到了冬天更是嚴峻，相比之下被子是不是比姐好點，姐常常“輸給”我了。長期以來，老三其實心里也有一個疑問，在老三出生前，老大，老二，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個要出來的小屁孩是個弟弟還是妹妹，有沒有想過她出生，你們會不會不開心，有沒有想過為難她，有沒有偷偷地埋怨，看吧，出生就用那么多錢換出來的，有沒有想過會搶掉很多疼愛？嘴里有時也說爸媽最疼誰，而老大老二，你們也照樣遵循了爸媽的做法，不落后于他們。
? ? ? 而我也始終沒有問過這些問題。也不需要再問。
? ? ? ? 小時候，你覺得世界總是靜止不動，到頭來才明白，也是這兩個人張開翅膀，擋住風霜雨露，留得時光靜好。你和她，和他說話，他們還把你當成永遠比他們小，永遠不放心的小孩。
? ?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