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 | 書中和路上 ——詹宏志《旅行與讀書》


圖片取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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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旅行也愛讀書, 所以雖然不曾看過詹宏志的作品,僅僅因為這個書名就忍不住入手了這本書,用了三個晚上的時間看完這本關于帶著書跟著書去旅行的游記。

帶著一本《佛羅倫薩貪吃鬼指南:兼含托斯卡納的美食周游》去佛羅倫薩中央市場買面包,去附近的馬里奧餐廳吃午餐,后來從維基百科里才發現原來整個旅程中所以為的“牛腸面包”不過是滿街都有的“牛肚三明治”。

帶著隨身必備的“旅行指南”去尋找爬上少女峰的另一條路,差點命喪異鄉。

因波斯古詩人奧瑪·開儼的一首詩而無力招架波斯地毯商的推銷,用不合理的價格買下了自己本不想要的毯子。

網絡上關于“金三角烹飪之旅”的描述而心生向往,卻被旅行社欺騙,根本沒有安排“烹飪示范”,慶幸的是在堅持下而得到旅館副總裁的接待,才得以進入廚房,近距離感受印度廚房。

嗜讀非洲探險文學,在南非草叢中享受充滿驚險但又舒適的“薩伐旅”。

雜志中提到的“博物館精品旅館”的概念讓人著迷,所以在巴厘島恐怖襲擊后仍選擇了按原定計劃前來,這是一場既豐富多彩又讓人因受災者表現的無力感而心情復雜的旅行。

受到網絡上一張極美的照片的誘惑而決定去阿拉斯加丹納利公園冰湖體驗“一日獨木舟行程”。

出差的時候抽時間跟著《京都美食:目前受歡迎的好吃店》《米其林指南》《世界第一美食》這些書去尋覓京都的美食。在“三島亭”門口時因想起《京都三六五日,生活雜貨歷》的描述而想要入內品嘗但二百個座位座無虛席。

日本3·11大地震后的復興振興酒店和東京的壽司。

有機會到伊斯坦布爾旅游之時,靠著《吃在伊斯坦布爾:探尋巷弄中的美食》而去品嘗伊斯坦布爾街頭的兩個羊頭、烤肉等街邊料理。

從西班牙美食到少女峰的驚險,從印度的山羊胡地毯商人到印度廚房,從非洲大草原的弱肉強食到恐襲后巴厘島的精彩和無力感之間的矛盾,從丹納利公園冰湖中的獨木舟到京都的覓食記,從復興振興酒店和東京的壽司到伊斯坦布爾的街邊料理,十場因書得福或因書誤事的旅行,或美食或探險之旅,十場別樣的探索和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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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本游記,一本沒有一張圖片的游記,但看這本書是一種享受也是一種折磨,因為作者的描述非常形象生動。對食物的美味、旅途的驚險、大自然的驚奇都寫得非常詳細,栩栩如生,似乎真能讓人感受到味蕾上和視覺上的享受。

我從盤中撕下一塊,放進口中咀嚼品嘗,馕餅面皮因為高溫而冒出一個一個泡泡,里面充滿空氣,咬起來極為酥脆,馕餅之內則仍然是濕潤有勁,應該是來自揉面的勁道,細嚼之下則滿口面香。

清雅透明的金黃高湯上,浮著細細像米花一樣的小顆粒和一些細碎的綠葉子,底下則是一塊白色魚肉……那塊堾魚先在炭火上烤過,沾滿炭火的香氣,置于碗底,高湯才一注而下,立即端上,魚肉還是脆的,時間拿捏得恰到好處,再晚一點就會被湯汁泡軟了。小顆粒的麩則有的脆有的軟,增加口感上的趣味,高湯則也非常高雅,一點點三葉菜切細撒在湯上,發出淡淡的青草香氣……

這是作者關于印度坦都烤爐現做的馕和日本京都的“御椀”的描寫,他筆下的食物有口感,有色彩,有氣味,不止是口腹的享受,也是視覺和嗅覺的盛宴,還能從關于烹飪方式的描述中感覺到食物的精致。

南非大草原的“生命奇觀”,既是驚險之旅也是哲思之旅:

獅子獵殺羚群,土狼、土狗和禿鷹這些敷肉食用者配合著獵物的徹底清理,讓每一次“殺戮”的“經濟價值”充分發揮,食腐者清理不了的,還有食小嚙微的螻蟻;螻蟻處理不了的,還有幫助腐化分解的細菌;最終的養分都來自土壤之中,長出茂林野草,又成了驢羚的食物。

好像可以說,驢羚的“亡魂”滋養了驢羚;或者說,長草叢中的死亡誕生了后繼綿綿不絕的生命……

巴厘島房間后方的小庭園:

房間后方打開門,赫然還有一個小庭園,庭園中央是一方小小的游泳池,池底鋪著藍色瓷磚,映照得池水呈現出誘人的藍綠色。池邊不遠處有一個小亭子,亭內是洗澡的浴室,浴缸竟然是用錫鐵打造而成的大圓盆,已經放滿了水,水上漂著大紅和粉紅的玫瑰花瓣……

方位的描述、顏色的描述很清晰,擅長畫畫的人可以根據這一段描述繪出一幅巴厘島高級酒店房間小庭園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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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永遠是想象和真實并行的。”

我也不知道是在書中旅行還是在旅行中讀書。

這些年陸陸續續看了不少游記,或一些講述某個城市或某個區域的歷史著作。還沒有足夠的經濟能力,只能在書中一窺一些古老文明、民族圣地的風華。

本書的第一篇序《關于這些旅行,該從何說起呢?》寫到:“也許過了三十年才抵達,但最終我們還是到了當年那些看著書想象中的地方。這里還跟你想象中的一樣嗎?”

如果哪一天真的抵達了,我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番景況,也許不少古跡只能從書中去尋找?

這些年看過蘇州杭州南京這些江南古城的精致優雅,看過上海香港這些國際大都市的繁華和熱鬧,也看過敦煌戈壁、沙漠的荒涼和壯闊……

每一個地方都已經和我讀過的不一樣,但我覺得還是可以跟隨著書的軌跡,透過眼前的一草一木,透過書,穿梭時代去想象這個地方的變遷,那是另一種滿足。因為時間在流逝,沒有任何的事物能一成不變,這些地方會有另一種特別。

再如北京。皇城、胡同和四合院都只有一小塊地兒還保留著,大多區域已經是現代化的高樓大廈,道路上車流擁擠卻也不會停下往前的車輪,但古老都城依舊保有的厚重和底蘊一如想象,繁華又寧靜。對這個城市,四年前是依戀,四年后是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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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個人生是令人不滿足的,但我們誕生之際時空已定,這個人生也就跟著注定,還有什么方式能讓我們擴大對實體世界與抽象世界的參與,在我看來,也許只有“旅行”與“讀書”能讓我們擁有超過一個“人生”。

我想我也是這種“不知足”的人,所以總是喜歡看一些關于古文明遺跡、歷史名城的書籍,相信總有一天我會抵達的。一些已經不能用眼睛和腳步去探尋的地方,可以用想象將殘缺的畫卷補充完整。

有些地方去過還想再去,但還有太多沒去過的地方。有很多書看了還要再看,但有那么多耗盡一生想看也看不完的書。所以能出發的時候記得一定要出發,行走在路上和書中。

旅行和讀書都是孤獨的人在尋找不孤獨的方式,不孤獨的人在尋找孤獨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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