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愛入骨到恨入骨,原來只是一場夢的距離

第一章 他回來了

“把孩子做了!”

醫院,時雨經過樓梯口的時候,突然聽見熟悉的聲音。

江亦琛?

時隔三年,他終于回來了么?

她呼吸一滯,鬼使神差的停下腳步,因為偷聽,略微有些心虛。

一個女人在哭:“我不想打掉孩子……求求你了……”

“孩子以后還會再有的……”男人的聲音冷冽,不容拒絕,沒有半分安撫的意味。

他不光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懷孕的女人……

時雨心頭發緊,不想再聽下去,惶然逃離。

坐在科室里,她拿出手機翻出那串熟悉的電話號碼,卻沒勇氣撥過去,他這次回來不曾對她透露半分,大抵是故意的吧……

“時醫生,還不下班嗎?”路過的小護士出聲詢問。

“你先走吧,我還有事情沒處理完。”

她知道江亦琛回來肯定會搬回江宅,為了錯開跟他碰面,她刻意在醫院呆到深夜才回去。

她和江亦琛,是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十九年的‘陌生人’。

‘陌生人’的含義在他們之間是指,沒有血緣關系,不是親人,不是朋友,不是夫妻。

她還清楚的記得,她十八歲時,當他發現她偷偷畫的他的肖像和寫的關于他的日記時,那種極度厭惡的表情,她的暗戀就這樣被公之于眾,赤裸裸的被他視如草芥,扔在地上隨意踐踏。

從她五歲踏進江家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對她無比憎惡,他的愛,她是不敢奢求的,所以相反的,顯得她對他的喜歡那么可笑。

進門的時候,她沒有開燈,在江宅住了十九年,她清楚這里的每一處細節和陳設。

走到臥室門前,她剛握住門把手,身后突然一陣火熱襲來。

黑暗中,男人擁吻著她,熟悉的氣息將她包裹,帶著濃郁的酒精味,冰冷的吻細碎的落在她唇上、脖頸處……

她對他向來沒抵抗力,尤其是在三年未見之后,在快要沉淪的那一刻,她忽的想到了白天那件事,他有女人了,還懷了孩子,她不該再這么輕賤自己。

鼓起勇氣猛然推開他,迅速整理好衣物:“你喝多了。”

男人精準的捏住她的下巴,譏諷道:“我不喝多,怎么會想跟你上床?當初你不就是這樣爬上我的床的么?怎么?才三年不見,變清高了?”

時雨咬著唇沒吭聲,她早就對他惡毒的話免疫了,過去無數次就連在床上他也不忘說這些糟踐她的話。

她的沉默讓男人無比惱火,捏著她下巴的手加重了力道:“知道我回國,還敢回來得這么晚?!”

她垂下眼簾,因為疼痛,聲音有些發顫:“你沒告訴我。”

他忽的湊近:“所有人都知道,你會不知道?”

是啊,她在醫院‘偶遇’他和那個懷孕的女人,后來又看到了新聞,所有人都知道他回來了,就她最后一個知道,還是在那么意外的場合下,她以為,他不會想見到她。

沒耐心等待她搭話,江亦琛強行抱起她走進臥室,將她壓倒在床上,連前戲都省去,直奔主題而去。

時雨驚慌失措的抬手抵著他胸口:“哥!”

第二章 一如當初的心動

江亦琛身體驟然一僵,昏暗的光線下,臉色冷得駭人。

“時雨,你在找死!”

她當然知道她在找死,當年她母親領著她投奔江家時,她第一次開口叫哥哥,便被他冷漠的拒絕,他說:“你跟你媽一樣,讓我覺得惡心。”

靜謐的空氣里充斥的曖昧氣息被火藥味代替,時雨的手腕被捏得生疼,感覺快要被捏斷的時候,江亦琛終于起身離開,狠狠摔上了房門。

世界瞬間安靜了下來,時雨躺在床上猶如沒有靈魂的布偶,身體上的疼痛遠遠抵不上心里的痛,有些人,從一開始,就被埋進塵埃里,如此卑微的起點,仿佛看不到盡頭的黑色甬道,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良久之后,她才起身走進浴室,將一身的疲倦洗凈。

當年她母親絕癥,走投無路帶著她投靠江家,她始亂終棄的父親至死不管,母親沒辦法才想到青梅竹馬的江父,沒想到促成了江亦琛的父母離婚。

江亦琛的母親撇下年僅八歲的他一走了之,了無音訊。

第二年,她母親病逝,沒想到接踵而至的是江亦琛的母親也在他鄉病逝的噩耗,母子倆最后一面都沒見上。

他把這一切歸咎在她們母女身上,她這個沒人管的孤兒,也不得不被托付給了江家,這一晃,就是十九年,直到三年前江父去世,江亦琛出國,這一切,似乎還沒有畫上句號。

從床底下翻出賬本,蜷縮在床上細細端詳,從三年前江亦琛出國時,她就開始縮減一切花銷,抓住所有能賺錢的機會,這三年,存下的錢都一筆筆記在了上面。

快了,還有十萬,她就能把這些年江家養育她的錢都還回去。

除了錢,別的方面,她欠江家、欠江亦琛的還不了,她只能極盡所能,然后離開這里,重新開始。

這對她和江亦琛來說,都是解脫吧……至少她消失了,能還江亦琛一個安寧。

翌日。

時雨在鬧鐘聲里驚醒,迅速的打起精神起床洗漱、準備早餐。

從江亦琛出國,江家的傭人就都辭退了,這三年她是一個人守著偌大的江宅,現在江亦琛回來了,得有人給他做飯才行。

忙碌了一陣,在飯廳擺好碗筷,江亦琛并沒有準時下樓,她這才想到他剛回國,可能有時差,看著餐桌上逐漸失去溫度的早餐,她鼓起勇氣上樓敲門:“早餐在餐桌上。”

里面沒有動靜,她硬著頭皮又敲了敲門,這次終于有了回應:“滾!”

他惡劣的態度她早就不痛不癢了,聳聳肩顧自回到餐桌邊吃飯,腦子里盤算著的是周末醫院休假可以做什么兼職……

突然,樓梯口傳來了動靜,她抬眼,對上了江亦琛的一臉不快,明顯是帶著起床氣的。

他看似準備出門,換上了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完美得如同精心鍛造的五官永遠都能讓人眼前一亮,讓她百看不厭,就連眉宇間的疏離,也成了優點。

因為他江亦琛,她才相信了那句‘男人穿西裝最帥’的話,三年未見,還是一如當初的心動。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沖突,她撇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我上班要遲到了,碗筷留著我回來收拾。”

突然瞥見他領帶沒整理好,她慣性的走上前伸手幫忙整理,忽的被他拽住手腕往跟前一帶,兩人呼吸近在咫尺。

第三章 愛得病態

時雨有些窘迫的望進他如寒潭一般的眸子,如此近的距離,不由得讓她一陣陣心悸:“我……”

她剛開口,他便惡語傷人:“擺正自己的位置,你對我而言,跟會所的小姐沒什么區別,唯一不同的,是我允許你住在這里。”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時雨臉色一陣陣發白,將心里撕裂的感覺強行壓下,不是第一次了,沒什么好難過的……

他指的是早餐,于他而言,是無謂的示好罷了。

……

收拾好心情出門,抵達醫院,她輕車熟路乘電梯到了三樓心外科,路過檢驗區時,突然聽到了一個清麗的女聲:“我這檢查單什么時候能好?”

這個聲音她聽過,就在昨天……這個女人哭著對江亦琛說,不想打掉孩子,她記憶猶新。

她停下腳步尋聲望去,女人穿著黑色緊身吊帶裙,踩著高跟鞋,露出了一雙纖細的大白腿,高挑的身段和姣好的面容走到哪里都足以吸引男人的視線,只是臉上的濃妝略微有些俗艷,原來江亦琛喜歡這個調調的。

看到這個女人,她就不由自主的會想到江亦琛和女人在床上的溫存,一種強烈的不適感迅速掠過心頭,很快又歸于平靜。

醫院的檢驗科都集中在三樓,看起來女人是因為昨天的流產手術來復查的。

沒有多逗留,時雨回到辦公室換上了白大褂,可腦子里總不自覺的想到那個女人……鬼使神差的,她去了婦科。

“李醫生,剛那個穿黑色吊帶裙的患者是昨天剛做過流產手術的吧?情況怎么樣?”

李醫生思索了兩秒:“你說她啊……好像叫李夢溪,是,昨天剛做了流產手術,現在才開春,穿成這樣,也不怕得病。年輕人,身體抗折騰,應該不會有問題。時醫生,你認識她?”

時雨有些不自在的搖頭:“沒有,她……是我一個朋友的女朋友,沒打過照面。”

她這么多年都沒能找準和江亦琛之間的關系,多少有些荒誕可笑,連以朋友的身份介紹他都覺得拗口。

李夢溪突然風風火火的拿著檢驗單擠進了辦公室:“李醫生,檢查單好了,你快幫我看一眼。”

剛才的話題默契的戛然而止,時雨雙手不自在的放進了白大褂的衣兜里,她不擅長在背后打探別人的事,不免有些心虛。

她甚至有時候覺得自己愛江亦琛愛得有些病態了,為什么會想知道李夢溪的情況?是想確定孩子是否真的已經流掉了么……?若是孩子留下來,意味著他會結婚吧?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真實的想法,也不敢去細想。

忽的看到一旁的時雨,李夢溪帶著探究意味的打量著她:“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

時雨平靜的望著她,腦海中迅速搜尋了一番,可以肯定,之前沒見過李夢溪,就算見過,也是以醫生和病人的身份。

片刻之后,李夢溪似乎想起來了什么:“噢,好像是在江……”

第四章 是她不配

她話還沒說完,一抹清攜高大的身影擋住了門口的光線:“李夢溪。”

男人立在那里,矜貴的氣度渾然天成,那雙如寒潭一般的眸子,像刀鋒一樣銳利,薄唇微抿著,帶著幾分生人勿近的氣息。

看到江亦琛,李夢溪眼底迅速掠過了一抹詫異,隨即撒嬌道:“江少,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一個人的~”

時雨默默的吸了口氣,剛要開口說話,他竟然顧自帶著李夢溪轉身走了,從頭到尾,沒看過她一眼!

生生將到嘴邊的話咽回去,看著那對遠去的‘璧人’,她突然有些自嘲,無論誰跟他江亦琛站在一起,都像是天生一對,唯獨她,不管跟他上過多少次床,她對他來說,都見不得光,是她不配。

電梯口,江亦琛突然甩開了李夢溪挽著他的手,臉上帶著不悅。

李夢溪不明所以,猶豫了一秒,還是決定大膽上前,豐滿的胸口蹭上了江亦琛的手臂:“江少……怎么了嘛?”

江亦琛微微側過臉,冷睨著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我沒有玩別人玩剩下的女人的習慣,尤其是兄弟玩過的。”

李夢溪愣在當場,她原以為方才他沒拒絕她的親昵,就默許了兩人的可發展關系,沒想到這個男人翻臉比翻書都快!

‘叮——’

電梯抵達,江亦琛抬步進去,抬手拍了拍被碰過的衣袖,眼底盡是厭惡之色。

李夢溪沒跟上,剛才江亦琛的眼神嚇壞了她,她立在原地臉色蒼白,像她這種‘富人圈的玩物’,入不了江亦琛的眼,是他方才的‘默許’給了她錯覺,她有自知之明。

晚上,時雨本來就沒有想回家的意思,正好同事要換班,她便同意了。

想到要一夜不歸,有意叮囑江亦琛記得吃飯,剛拿出手機又猶豫了。從來都是她事無巨細巴巴的往上湊,什么時候能改掉這個臭毛病?

已經決定要徹底放下、離開這里,醞釀了整整三年了,不能因為他突然回來,就動搖。

她承認自己看到他的時候還是會悸動,但也絕不允許自己再犯賤,反正從一開始,就是她一廂情愿。

半夜來了一臺急診手術,結束時已經早上六點了,天空隱隱泛起了魚肚白。

時雨累得腰都快直不起來了,毫不夸張的說,出了手術室,看東西視線都帶重影。

做手術的時候需要長時間精力集中,那并不比體力活來得輕松,稍有不慎,可是一條人命。

回到辦公室稍作休息之后,她換好衣服踏著清晨的薄霧回家。

看著樹立在晨輝中的江宅,她突然有些感慨,這里是她自以為的歸屬,里面住著她最愛的人,卻不屬于她,是她癡心妄想霸占了這么多年。

她二十四歲了,江亦琛比她大三歲。

都說男人三十而立,他又這么多金有才,外貌出眾,和別人結婚是遲早的事,這么多年,她終于學會主動退出,不再給自己找不痛快。

累了一晚上,進門置身熟悉的環境,身體的機能就開始不受控制的陷入睡眠狀態。

甩掉腳上礙事的鞋子,真想把手提包隨手丟下,回房間美美的睡上一覺,可是一想到江亦琛不喜歡亂糟糟,她還是耐著性子把換下的鞋子收拾好。

她不知道,她的所有行為都被站在樓梯口的男人盡收眼底。

她半閉著眼迷糊著撞在了一堵‘肉墻’上,男人蹙眉不悅,骨節分明的手抓住了她羸弱的手腕,稍稍用力,冷聲斥道:“給我站穩了!”

第五章 每一眼,都是心動

時雨稍稍清醒了幾分,抬眼對上男人深邃的眸子,她以為這個時間他在睡覺……

晨光透過落地窗揮灑進來,投下一片片斑駁的光影,那光恰好灑在江亦琛身上,冷厲的五官鍍上了一層淺金色的微光,顯得柔和了一些,奪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時雨看得愣住了,無論是五歲,還是即將到來的二十五歲,她看他時,每一眼,都是心動。

“你不是心外科么?怎么會出現在婦科?”

江亦琛突然調轉了話鋒,他問的是昨天,她為什么會出現在婦科跟李夢溪相遇。

時雨有些茫然,很顯然,累極了的她腦回路跟不上他的。

突然,眼前一陣黑暗襲來,她有些慌亂的掙開江亦琛的手,扶住了樓梯扶手:“有什么回頭再說,我太累了,要先休息。”

說完,她沒去看男人變得震怒的臉色,渾渾噩噩的回了房間。

她沒意識到,就在剛剛,這是她從始至終,第一次,主動甩開江亦琛的手,從前,她一直都是被甩開的那個。

下午在鬧鐘聲里驚醒,時雨極不情愿的睜開眼,整個人還沒從濃濃的睡意中脫離出來。

天知道她多想就這樣窩在被子里睡個天荒地老,可是不行,下午有鋼琴課私教兼職,價格不便宜,算是兼職里來錢最快的活兒之一了,她可不能錯過。

收拾好化了個淡妝下樓,刻意放緩了步伐,觀察到江亦琛不在家,她才恢復常態,在他眼皮子底下,她總是下意識的小心翼翼,怕引起他的反感,可試問過去的哪一天,哪一分哪一秒他不討厭她?

今天兼職的地方她是第一次去,乘了半個多小時的車到了一處別墅區,住在這里的,都是有錢人,身價不菲,所以給的價格也比一般的要高。

走到雇主家門前,摁了門鈴,很快,一個四十多歲的阿姨出來打開了大門:“是來上課的時老師吧?快進來。”

跟著阿姨進門,隱約聽到里面有斷斷續續的鋼琴聲傳出,毫無章法,看來學生是個新手,她得用點心了。

等看到學生的時候,她有些哭笑不得,是個七八歲的小丫頭,長得水靈動人,穿著粉色的蓬蓬公主裙,可是那滿臉的不屑是怎么回事?瞧不起她么?

“你就是我哥給我找的鋼琴老師?這么年輕,你確定你會彈琴?這架鋼琴是我媽媽留給我的,不光價格貴,還有特殊的意義,你有那自信用你那雙爪子碰我的琴么?”

小丫頭開口就出言不遜,時雨看了看自己修長的手指,謙虛道:“我覺得,我這雙‘爪子’應該有這個資格吧。”

小丫頭噘噘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讓出了位置:“彈來我聽聽,要是不滿意,你就立馬走人。我不喜歡長得漂亮的女人。”

時雨嘴角抽了抽,這是夸還是貶?

走到鋼琴前坐下,試了試琴鍵音色,這架鋼琴各方面狀態都不錯,價格也貴得令人咋舌。

她不打算用特別復雜的曲子征服這個小丫頭,所以即興彈了一段兒,小丫頭眼神都變了。

一旁的阿姨忍不住夸贊:“不愧是少爺找的人,那小姐就交給你了,我先去忙了。”

小丫頭終于放下架子軟了下來:“時老師,你剛彈的這個叫什么啊?我都沒聽過。”

時雨蹙眉淺笑:“沒有名字,只是……當我想到一個人的時候,心理情緒的迸發罷了。”

“那個人,一定是讓你十分壓抑,是你喜歡的人吧?”

突然,門口傳來了富有磁性的聲音。

小丫頭飛快的跑過去:“哥!我喜歡這個老師,把她留下吧!”

時雨扭頭看去,猛然一怔:“秦風?這里……是你家?”

第六章 她沒辦法愛上別人

秦風和她是大學同學,那時候的秦風不像現在這樣西裝革履,總是埋頭苦學,像是窮苦的學子,別人大學在談戀愛,他眼里只有課本知識。因為個子高,外貌出眾,沒少收到過情書,但是沒有一個人成功。

時雨不會說的秘密是,秦風追過她,當然,她拒絕了,那時候……她除了喜歡江亦琛之外,還和江亦琛長期保持著‘親密關系’,她沒辦法去愛上別人。

時隔幾年再見,她是稍稍有些尷尬的,要是早知道是來秦風家里,她可能會猶豫。

秦風倒是沒有她的扭捏,像是不記得當年的事了:“對,我住這里,以前沒看出來吧?朋友給我介紹鋼琴老師,我看到你的信息,以為只是同名,沒想到真的是你。我妹妹脾氣有些不好,以后每個周末就麻煩你費心了。”

面對秦風清澈的目光,時雨有些不自在的抬手挽了挽耳邊的長發,拒絕的話怎么都說不出口:“不麻煩,是我應該做的。”

周六、日,每天下午三小時,時薪五百,這價格足夠讓她風雨無阻了,她現在唯一不能拒絕的,就是金錢。

等課程結束,秦風提出要送她回家,還沒等她開口婉拒,他就找到了正當理由:“外面馬上要下雨了,你應該不會想淋雨。”

他說話時臉上總是掛著微笑,讓人如沐春風。

上了車,秦風很自然的拿出手機:“加個微信,方便以后給你轉賬。在你之前有好多個鋼琴老師都被小家伙攆走了,現在我總算可以放心了。”

時雨也沒扭捏,加好聯系方式說了聲謝謝。

兩人都默契的沒有提起當年的事,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很快,車開到了江宅大門前,雨這時才淅淅瀝瀝的從高空落下來,之前的寧靜也逐漸被嘈雜的雨點聲覆蓋。

“時雨,我想知道,我們為什么不可能。”

剛下車的時雨沒聽清秦風的話,疑惑的問道:“你說什么?”

秦風笑了笑:“沒什么,你快進去吧,別淋濕了。”

站在屋檐下看著秦風的車開遠,時雨眸子沉了沉,她方才是沒聽太清楚,但是稍稍那么解析一下,還是能明白他說了什么,她只能裝沒聽見,她這樣的人,配不上他。

雨越下越大,時雨小跑著進門,手機響起了提示音,是來自秦風的微信轉賬,她收了款,不吭聲覺得不禮貌,于是禮貌的打了一行字:下雨路滑,小心一些。

突然聽到腳步聲靠近,她恍然抬頭,對上了江亦琛陰沉的眼眸。

他早就回來了,身上透著剛洗過澡的沐浴液香味,換上了寬松的家居服,多了幾分隨和。

她下意識問道:“吃飯了嗎?”

江亦琛沒有回答,反問道:“誰送你回來的?”

她老實回答:“大學同學。”她沒打算說自己兼職的事,沒那個必要,他只會覺得她在裝模作樣。

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用力的將她帶向了跟前,帶著溫怒:“除了兼職鋼琴老師,你還做了什么?就這么缺錢?還是想借著兼職接觸有錢人?時雨,我滿足不了你嗎?你就非得跟你媽一樣下賤?!賤是刻在骨子里的嗎?!”

第七章 侵占呼吸

時雨疼得臉色發白,她不知道江亦琛是怎么知道她兼職的事的,更不知道哪里又惹得他不痛快。

她咬著唇沒吭聲,不想解釋,也沒必要解釋,反正在他眼里,她母親當初是因為江家有錢才帶她上門,害得他父母離婚,這點她無從辯解。

她的沉默讓他抓狂,拽著她猛地推倒在沙發上:“喜歡錢,我可以給你,跟我上床,不比你在各色男人之間周旋來得輕松?”

看著他如失控的猛獸,時雨害怕的蜷縮著身體:“你別這樣……求求你別這樣,不是你想的那樣……”

沒說完的話被生生堵住,江亦琛的吻向來霸道,一寸寸的侵占她的呼吸。

她喘息著,纖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光。她不想再墮落,期待他每一次主動想要她,這只會讓她舍不得離開。

她突然發了狠的咬破了他的舌尖,血腥味頓時充斥在口腔。

江亦琛吃痛,骨節分明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但是沒有特別用力。

她眼眸含霧,臉頰微紅,微腫的紅唇微微張著喘氣,注視著他,帶著幾分不屈服:“不要再這樣對我了,那天晚上,我沒有主動爬上你的床……我是愛你,但我沒有那么卑劣,只是一個意外而已。”

是,十八歲那天,她喜歡他的事被他意外發現,他將她的畫和日記本無情的丟在地上,不屑一顧,然后揚長而去,凌晨未歸。

她難受得睡不著,感覺天塌了,秘密被發現,以后要怎么相處?

迷糊中聽到樓下傳來的動靜,知道他回來了,她促局不安的想要找他解釋,猶豫半天才去敲開房門,卻被他一把拽到了床上,醒酒茶撒了一地。

一夜瘋狂,她成了主動勾引。

她沒想把自己撇干凈,要是那天晚上不去他房間,的確不會發生,所以算是她自找的吧,她認了。

從那之后,他偶爾會喝醉讓她去他房間,次數逐漸頻繁,她有過幻想,可后來漸漸明白,無論他們做多少次,她都是在犯賤,成不了他心尖上的人。

江亦琛忽的笑了,微微勾起的唇角帶著幾分冷清和嘲弄:“后來的每一次不拒絕和迎合,都是意外嗎?”

時雨頓時語塞,他也不再言語,只是發狠的扯開她的衣襟。

突然,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是江亦琛的。

他頓了兩秒,起身接電話,時雨倉惶的起身逃離,看著她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他眸子沉了沉:“喂?”

電話那頭:“查到了,那個男人叫秦風,是時雨小姐的大學同學,兩人走得并不近。”

江亦琛擰著的眉頭舒展了一些,隨即掛斷了電話。

是她硬要出現在他的世界,他沒允許,她便休想從他掌心里逃離。

……

時雨洗完澡出來,聽見了樓下汽車離開的動靜,江亦琛又出門了。

她淺淺的舒了口氣,剛剛還好守住了最后一道防線,要是再發生關系,她不知道還能不能下定決心順利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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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八荒(超變合擊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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