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天很快就過去了,這期間我沒有再去看孟玉。因為我覺得,她見到我,也許并不會開心。卓哥也回來了,十幾天沒見,我不是不開心的。早晨七點我就醒了,在床上癡癡地想著我們的過往,傻乎乎的笑了起來,然后就再也睡不著了。于是,我決定起床去早市,買了新鮮的魚和蝦,打算做一頓好吃的給他。
整個下午我都在忙碌,拿著IPAD找食譜,準備材料。叮叮當當一桌子菜就上桌了,香辣蝦,清蒸桂魚,鮮菇湯,都是他最愛吃的。我看著滿桌的菜,想著他吃時的模樣,我就覺得很幸福。
我看了看時間,他的飛機兩點到北京,算上取行李和路上的行程,六點左右就應該能夠到家了。可是現在已經七點半了,他還是不見蹤影。外面的天色漸漸黑了,桌上的菜也漸漸涼了。也許會有記者偷拍什么的,他需要繞遠路吧,這也是不能避免的。我在心里這樣安慰自己。
又一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音訊。我拿起電話給他拔了過去,幾聲提示音后,電話顯示關機。我又給小林打了過去,響了好半天,那邊終于接了。
“你和卓哥在一起嗎?”我懶于客套,直接問了。
“是的。”電話那頭很安靜,像是特意找的地方接的電話。
“你們在哪兒?”
“我們在孟玉姐家。我在飛機上告訴了卓哥孟玉姐的事,所以一下飛機,我們就過來了。”
我沉默。
小林緊接著說:“小桐姐,你別生氣,他們這么多年的友情,來看她也是應該的,是吧。”
是啊,太應該了,我能抱怨嗎?
我笑了笑,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看她是應該的,難道就不能給我打個電話嗎?”
“我們的充電寶放在行李箱里了,卓哥的手機沒電了,他告訴我給你打個電話,可是,剛才一忙,我忘了,對不起啊!噢,還有,卓哥說他今晚不去你那兒了,回他自己家住。”
好,我放下電話,感到胸口一陣發悶,我走到窗前,一把推開了窗戶。初秋的夜晚,一陣冷風迎面吹了過來,我大口大口呼吸著,好像一把刀子直插進了心窩子。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入的睡,半夢半醒間,感覺一個人躺在我旁邊,輕輕握著我的左手。我是在做夢嗎?我用右手狠狠地掐了一下我的左臂。唉喲,痛的我幾乎叫了起來。不是夢!我睜大眼睛仔細看,果真是他!借著窗外的月光,我能看見他晰長的睫毛,輕微地顫動著。高挺的鼻梁好像一座驕傲的山峰,嘴唇輕抿著,發出若有似無的鼾聲。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是我想要欣賞一輩子的風景。
我讀過很多書,看過很多大道理,也寫過很多悲歡離合的故事,自以為把世事看得通透。可今天,當我放下電話的瞬間,我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好像一個人笑呤呤地抽走了我的筋骨和思想,只留一副空洞的皮囊,我以為我要失去他了,我痛恨這樣的自己,我痛恨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我什么時候開始變得患得患失了,我會變成一個怨婦嗎?
當我再次睜開眼,外面已經天光初透,江耀卓正坐在沙發上喝咖啡。我穿上睡衣,起身倒了一杯水,坐在了他旁邊。他已經穿戴完畢,好像隨時要出發。
“這么早?”我問,
“對啊,”他側過頭,沖我笑了笑,“拍戲就是這么忙。”
“你昨天……”
“我很抱歉,我先去看了孟玉。”他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將我攬入懷里,“小林告訴我時,我很震驚,所以我先去看了看她。”
“我沒有怪你,我只是覺得,你應該至少告訴我一下。”
“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
我輕輕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掌寬大而溫暖,我覺得無比的踏實,失而復得的感覺真好!
“還有,”他接著說,“我這一陣子,就先回我家去住了,那邊離拍戲現場比較近,否則小林來回跑,也很辛苦。而且,北京的交通你也知道,誰知道會堵成什么樣?”
“你去吧!”我低落的回答。
“你要不要也過去住啊!”
“好啊!”
“真的嗎?”
我直起身看著他的眼睛,那里充滿了期待和疑問。
“騙你啦。你的那個家太惹人注意了,我才不去。”
“拍到就公開啊。”
“那就等著拍到那一天吧。”我聳了聳肩膀。
“真無聊,那你一定要等我電話呀!”話音剛落,他的電話就響了,他看了一眼沒有接,“小林來了,我走了。”說著起身走向門口,我靜靜地看著他穿鞋,拿行李包,走出家門。
門關上那一剎那,我竟感到從未有的空虛,寂寞的空虛。
我決定去現場看他拍戲。但我不能去找小林,京城的記者耳目太敏銳。不過,好在今天在公園拍外景,是允許外人觀看的。我過去的時候,邊上早已聚集了一群粉絲。都是額頭光潔,臉頰稚嫩的學生妹。她們有的拿著海報,有的拿著寫真集,還有一個拿著一箱卓哥代言的化妝品。
“你們是等著要他的簽名嗎?”我忍不住好奇的問。
“必須的呀!”一個學生妹答到,北京小妞特有的口音,“姐姐,你也是卓哥的影迷嗎?”
“不是,” 我搖搖頭,“我是來看熱鬧的。”
“那好可惜,姐姐,你也喜歡他吧!他超帥的。”說到卓哥,小妞的眼睛發出了晶晶亮的神采,一副花癡的表情。
這時人群一樣騷動,小妞往遠處看了看,緊接著碰了碰我,指著遠方叫道:卓哥來了。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真一輛黑色商務車緩緩開了過來。這輛車,我再熟悉不過了,我不止一次坐過它呢。
車停了,車門打開了,人群又是一樣騷動,結果下來的卻是一個女人,孟玉,盡管遠遠的,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一身淡紫色的連衣裙,依舊是十厘米的高跟鞋。
唉!人群中涌起了此起彼伏的嘆氣聲。小妞碰了我一下,對我說:“姐姐,你看車上下來的女人,她就是卓哥的經紀人孟玉。”
“噢,她很漂亮!”
“丑死了,”小妞撇了撇嘴,周圍一群學生妹也跟著附和。
“我有點跟不上你們的審美。”
“其實單個人還能看,但是配卓哥,就是連腳趾頭都配不上。” 人群中發出一陣哄笑。
我啞然。
小妞接著道:“這個女人很有野心的,你看這么多年卓哥身邊都沒有正式的女朋友,她想上位的野心昭然若揭。我們大家都不喜歡她,話說回來,我們覺得沒有什么人能配得上卓哥。”周圍的學生妹們齊聲贊同,然后七嘴八舌地說起孟玉的一些八卦,其中不乏一些內幕。看來,互聯網時代真的是沒有什么能夠瞞的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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