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主人公傅之醉臥遠方戰場,女主人公文答仍守信寫信,看徐子為如何用回環恬靜筆法讓他們再次凄美相遇。——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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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停下筆時神游起來,不知不覺盤腿坐在椅子上,斜漏入窗流漲的月光覆上她的肩膀,這是個普通的晚上,桌上的信落款寫著“文答”“這是第幾封信了呢?”
戰事漸歇,那幾年前揮手向親人愛侶道別的青年一部分回到故國,一部分留在異國土壤中,他鄉的木棉樹下。
那時夕照淡溶在木棉花的盛放中,將離的火車煙囪的白霧濃濃,車窗外沙啞的抽泣聲里伴著祈禱聲陣陣,低嗥的歸雁向著北邊漸遠,天色漸趨黯澹。傅之請文答定時記下生活中的瑣碎小事,“見字如唔”他不落俗套。“待我回來時,一起讀對方的信,仿佛這段時間我們不曾離開。”她點頭,再煽言幾句的想法更番涌進心頭,“這不是離別啊,這只是下一次見面的短暫分離,何必這么傷感,含淚的雙眼便漾出失意。他倆都用少不經事的溫柔,試著給對方存一絲慰藉,連一畔縈系。當時幾樹爛漫烙印入心。
? ? ? ? 自傅之隨軍向南支援戰事,文答便默默經歷種種變故,當晚踏進院門,白織燈忽閃后“吱吱”長鳴,木柵欄爬山虎初上,扶開白漆些微剝落的木門,小廂房里只有她的影子和回憶在相互拉扯。
? ? ? 她在期望里很少做夢,雖然她經常對自己說“這種日子還要持續數月甚至幾年。”南方捷報頻傳。她記得那個夢,傅之說當他倆的信寫到一定數目時,他就回來了。文答思愫脈脈如流。爬山虎眼見已經爬上了半面墻,夏日晌午有送報人打著鈴往來在小石頭鋪就的小徑上,下雨后后院傳來父親的聲音。“文答!到街口打井水回來煮茶!”文答走在濕熱的石階窄徑,左右低矮的半圮院垣上綠植絨絨,她不止一次這樣想過,幾個月或幾年后的懷莊還是個小城,她還是年少,小院依舊安寧,一些都還來得及。
? ? ? “見字如唔”每次讀起這四個字她就滿目漲起春水,石磚縫里長出了不知名的小花,爬山虎鋪了滿墻,日子潛移慢度,懷莊漸漸歸于平靜,戰士們有一部分歸鄉,報紙廣播里喜氣洋洋,小鎮熱鬧起來,吹嗩吶,敲鑼打鼓老鄉紳們給英雄送上軍功章,清晨中回蕩著子規的清歌。
? ? ? 父親問起,文答并沒有說什么,她知道傅之無非是被葬在了那里,亦或是在異鄉娶妻生子,只不過每次讀起那四個字,她仍像昨季那個當時少女,不住潸潸。
? ? ? 文答并沒有說什么,她仍每天騎上單車,到父親聯系到的典當行工作,回家,挑水,煮茶,望著滿墻的爬山虎,在白織燈東搖西晃,夜色入戶的時辰,鋪開一張白的的信箋,“見字如唔”記下今天的小事,仿佛傅之就在眼前,她嘮叨完一天的事后,蓋起筆蓋,關上臺燈,傅之也隨之消散。桌上一沓信箋也隨之眠熟,這種生活年際如瞬。
? ? ? 文答在半夢半醒中第一次失眠了,在這個不特殊的拂曉,她起身扶著床沿,月光如洗,桌邊傅之還是當年那樣。
? ? ? “你怎么現在才回來?”傅之言語窒塞。“我…我還想回來再看你一眼。”
? ? ? 她并不痛恨這個政府,對時代也無所怨言。對于失去,她少了嘶啞的幾聲悲啼,更多的是戚戚然的獨自經歷各種無言、淚下。她不怪傅之就這樣打發了一生,丟下了她。無非是一生,無非是隔山燈火兩相照,夜夜思君不見君。還有紙箋可以打發本來應該和你一起消磨的人生。她望著傅之,眼際濕潤。“我為你惋惜,你的樣子永遠停留在我們如歌的歲月里了。”傅之哽咽搖頭,萬千句話堵在心頭,吐出卻只剩了一句,“唉。”
她不許傅之說對不起,“我只想再抱抱你。”
懷抱中文達感到懷里的傅之僅是迷茫,像夢,小院里四下低回起絮絮嘆息,她閉上了雙眼。
“見字如唔”每看到這個開頭,會鼻頭酸,但想起他的模樣,在望不盡的木棉花盛開的那個夏天,她會感到溫暖。像此刻的雙方,溫度給人的感受直觀,所以上天給我們體溫,讓我們給予那個人溫暖。
文答再睜開眼時已經艷陽如注,暖風吹過院落,文答知道那只是另一個夢,她躺在床上,腦海中清晰的一幕幕紛紛釋出,那只是個夢。暖流卻又涌上心頭。
“他的信!”文答忽然想起了什么,做起來看向桌子,一沓厚厚的信箋躺在桌上。
紜紜紛紛的懊惱鋪張心頭:“怎么最重要的信都忘記給他了?!”急忙拆開信封如圖解蟬翼的愁緒。
每張信箋都填滿著落款——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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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徐子為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017.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