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假如人生只有嫩綠的春、酷熱的夏、蕭瑟的秋,會怎樣?少了一片雪白的世界,會不會顯得過于匆忙或是擾鬧?
? ? 在這個最適合冬眠的時機,該不該冬眠?
? ? 猝不及防,迎來了2018年的第一場真正的雪。這一次,再也不是試探性地飄一會兒,似雪非雪。我想這一次,是下了“雪本”吧,不然天地怎會白得如此徹底,晶瑩得如此炫目,讓過往的臉色,時有驚喜時有驚擾。趔趄的背影里,仿佛能看到小心翼翼與內心狂喜的斗爭,在一片雪白中,不失為一處風景啊。不,該是處處風景。
? ? 推開門的一剎那,撲面而來的似乎不是雪該有的柔軟,只覺得一股冷氣襲來,霸道強硬地侵占了呼吸道,直逼到嗓子眼,麻痹了歡喜神經。我緊了緊圍脖,終還是邁出腳,走向了這雪白。
? ? 路上,人不多,但是移動速度很慢很小心,就像是行走在人潮擁擠的繁華街道,縱使你有萬般火燎的事,都得在人群里,挪著小步子,怕碰到別人,怕被別人碰到。偶遇一人,駐足,拍照,想把這雪白定格在九宮格里,卻不知在按下閃光燈的那一瞬間,的確驚擾了這雪的純凈與安逸。更何況,一瞬間的定格怎么完美詮釋這透徹的純凈、祥和般安逸。也許,在駐足時,就本是錯過了雪的靈動,為了一方的飄逸而錯過了整片晶瑩,該或不該?
? ? 依舊是小步子前行,也有小心翼翼,也有狂喜激動,任雪在我的臉龐上肆意妄為,有的消失有的新生,本是它自己的選擇,本是它自己負責,我只是個看雪的過客,絕不參與它們的斗爭或是和諧。說我冷血也罷,道我無趣也罷,畢竟我想看得只是最真,最純粹的雪而已。
? ? 人活著,有時選擇比努力更重要。選擇了早起去看雪,看到了最潔白的雪;選擇了單純地看雪,看到了最透徹的雪;選擇了任雪隨性紛飛,看到了最靈動的雪;選擇了讓想象與雪同紛飛共消亡,看到了最魂聚的雪。錯過了選擇,即使你有怎般努力,卻再難以看到最潔白、最透徹、最靈動、最魂聚的雪了。雪得美,很短暫,短暫得一眨眼就錯過了,一呼吸就消失了。錯過了便是錯過了。
? ? 你說,此時漫步在飄雪中的人,會不會覺得自己在飛翔?不只是身體。
? ? 我想,既然如此逢時,又怎會錯過讓想象紛飛呢?置身一片雪白中,猶如進入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王國,除了讓身體飛翔,又怎會不讓想象紛飛呢?更何況,予想象于雪,怎能不紛飛?
? ? 如此,或許挪著小步子的那些人,想象正在紛飛吧。想象著這晶瑩剔透的“雪國”,或是想象著前程萬里廣闊,還是想象著心由萬物而動。其實無論怎樣,想象都是可貴的,都是不可求的。你用此生來觀賞景色,不如放想象去紛飛,也許過后你看到的不僅是景色,還有景魂。
? ? 誰人不會看雪,可雪,紛飛了誰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