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彧知道司酒定是要埋怨自己的,在他眼里,木癸的身子終究應(yīng)該有別的法子治愈才是,但蘇彧知道,沒有。
這是她的劫難,也是蘇彧自己的。
昨夜心游的仙宮被一把大火燒成廢墟,心游仙子不知所蹤。
一時(shí)間天界人心惶惶。
天帝為此事刻意派太上老君前去探實(shí)情況,結(jié)果除了一地的灰燼,一無所獲,只能確定并非天災(zāi),若是自然引發(fā)的火絕對傷不到天界之物的一分一毫的。
魔界。
心游在魔君殿上已經(jīng)等了許久,遲遲不見魔君現(xiàn)身,她一再催促卻毫無用處,得到的回復(fù)永遠(yuǎn)都是只有兩個(gè)字——稍等。
昨夜蘇彧離去之時(shí),她幻了一只飛禽打大火之中脫身,渾身的狼狽。
她一刻沒停,穿出了重重云霧直抵魔界。
不知是不是魔君下了咒語還是怎么的,已經(jīng)魔界她便覺得自己體力不支,不僅如此身上的靈力也全部消失了。
難怪天界這么些年從不敢主動(dòng)進(jìn)攻魔界,若真的攻到此處來,天界定會潰不成軍。
不知道喝了多少茶,聽了多少句稍等,終于等到了弦重,如她所知的那般,這人果真就是那日在蘇彧喜宴上鬧事的男子。
“天界之人來我魔界有何貴干。”
弦重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顯然是故意把她晾在這里這么些時(shí)辰的。
心游拿起手邊的杯子微微抿了一口清茶,隨后又不疾不徐的將茶杯放回桌上才慢慢開口
“魔君可同冥王是舊識?”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近來天界發(fā)生了些事,小女知曉魔君定是不知,所以特來相告一二。”
“真是讓你費(fèi)心了,不過我對你們天界之事沒有一點(diǎn)興趣,恐你會大失所望,所以仙子還是回去吧。”
說完弦重便起身要走,心游跟著起身,輕聲說了一句
“即便此事同冥王有關(guān)你也不感興趣?”
弦重的背影明顯頓了一下“何事?”
“冥王因在天界犯了天條,天界依照蘇彧仙君的意思,兩日之后冥王木癸要經(jīng)受十八道驚雷之擊。”
心游說此事的時(shí)候,嘴角不自覺地?fù)P了揚(yáng),她知道得知此事之后魔君必定不會置之不理。
果然,弦重轉(zhuǎn)身兩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掐著她的肩膀“再說一次?”
“兩日之后,冥王會——死——”
心游看著他臉上的恐懼和憤怒,那正是她想看到的東西。
對,來啊,繼續(xù),再憤怒一點(diǎn),來啊.......
“來人!把這女人給我關(guān)起來!”
弦重松開她狠狠的砸到精致的紅木桌上,心游被帶走之后他使用法術(shù)連通的陸判,那邊陸判一聽此事立馬怒不可竭,他們的冥王怎么能在天界受這種侮辱!
但最后的理智還是讓他召喚了璃信,璃信正坐在木癸的床邊守著,大腦中就浮現(xiàn)出陸判的畫面,那邊的陸判盡力的忍著怒氣,聲音低沉
“冥王她在哪兒?”
璃信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依舊昏迷的木癸,不敢將此事告知陸判,冥王現(xiàn)在還在昏迷,一定不能再有什么差池了。
“王她說自己有些困,去睡下了。”
陸判那邊沉默了很久,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樣開口
“蘇彧,要懲戒吾王?”
“什么?”
顯然,璃信對此事也是一無所知。
“你不知道?”
“我......從未聽說過......等等.......”
璃信想起來之前木癸說的那句話,原來不是要自己聽蘇彧的話,是不想讓自己攔他,冥王難道是打算去承受這......
璃信有些踉蹌的跑到殿外,正好撞上司酒在門前倚著柵欄癱坐在門前,她上去一把揪起他的衣領(lǐng)
“天界憑什么懲戒吾王?!”
司酒的眼睛驚了一下馬上有了光彩“你怎么知道......”
璃信松開他的衣服,連連后退兩步,嘲諷的笑著“你們果真......虧得吾王這般信任你們,你們就是這么對她的嗎!”
“對不起........”
司酒垂著眼瞼,現(xiàn)在他能做的就只有這樣了,到頭來著實(shí)蘇彧還是落下了一個(gè)負(fù)心漢的名聲。
璃信攥著拳頭“嘎嘎”作響,拳頭揮起來又落下去,最后忍著沒動(dòng)手。
弦重那么懇切的期盼這事只是那女人胡言,到最后還是要接受。
木癸,這就是你選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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