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最早學習醫學,后來專攻神經學,他發展了深度心理學或精神分析。他的潛意識理論可以讓我們了解人是什么。
弗洛伊德發現了人類的驅策力。這使得他成為十九世紀末明顯的自然主義潮流中一個很重要的代表性人物。我們的行動并不一定是根據理性的。非理性的沖動經常左右我們的思想、夢境和行動。這種不理性的沖動可能是反映我們的基本需求。例如,人類的性沖動就像嬰兒吸奶的本能一樣是一種基本的驅策力。弗洛伊德指出這些基本需求可能會被‘偽裝’或‘升華’,并在我們無從察覺的情況下主宰我們的行動。他并且指出,嬰兒也會有某種性反應。他還發現有許多形式的精神失調或心理失調可以追溯到童年時期的沖突。后來他逐漸發展出一種我們稱之為‘靈魂溯源學’的治療方式。精神分析學家在病人的配合下,可以在病人的心靈深處挖掘,并找出那些造成病人心理失調的經驗。我們都會把所有經驗的記憶儲藏在內心深處。
當我們剛來到這世界時,會用一種直接而毫不感到羞恥的方式來滿足我們身體與心靈的需求。弗洛伊德稱我們這種‘快樂原則’為‘本我’。但逐漸地我們學會如何調整自己的需求以適應環境;我們學到如何調整這個“快樂原則”以遷就“現實原則”。我們發展出了一個具有這種調節功能的“自我”。我們可能會很想要某樣外界無法接受的東西,因此我們會壓抑我們的欲望。這表示我們努力要趕走這個欲望,并且將它忘記。這世界的道德規范已經進入我們的內心,成為我們的一部分。弗洛伊德稱這部分為“超我”。
弗洛伊德認為,人類的意識只是他的心靈中的一小部分而已。意識就像是露在海面上的冰山頂端,在海面下,也就是在人意識之外,還有‘潛意識’的存在。潛意識指的是那些被我們“壓抑”的經驗或想法,也就是那些我們努力要忘掉的‘不愉快’‘不恰當’或‘丑陋’的經驗。如果我們有一些不為我們的意識(或超我)所容忍的欲望或沖動,我們便會將它們埋藏起來,去掉它們。
弗洛伊德宣稱,我們每天的生活里面都充滿了這類潛意識的機轉。一種是無意中脫口而出;一種是我們自己不愿意承認真實的動機而去隱藏和撒謊。一種是投射,把我們內心試圖壓抑的特點轉移到別人身上。很多無意識的錯誤和事實上可能正泄露我們內心最深處的秘密。精神病患就是一種太努力把‘不愉快’的記憶排除在意識之外的人。弗洛伊德發展出一個“自由聯想”的技巧,他讓病人用一種很放松的姿勢躺著,并說出他腦海里想到的任何事情,無論這些事情聽起來有多么不相干、漫無目的、不愉快或令人難為情。他的用意是要突破病人在傷痛記憶上所加的管制,因為這些傷痛記憶正是讓病人焦慮的因素。它們一直都活躍在病人的心中,只不過不在意識當中罷了。
弗洛伊德認為我們做的夢并不是偶然的,是我們的潛意識試圖通過夢和我們的意識溝通。把潛夢意念轉換成顯夢的面向的工作,弗洛伊德稱之為“夢的運作”,顯夢遮掩了做夢人真正的意念。在解釋夢境時,我們必須經由相反的程序來‘揭開’或‘解密’夢的‘主題’,以便找出它的要旨。弗洛伊德相信夢境乃是‘以偽裝的方式滿足人被壓抑的愿望’。不過他所說的夢中情節會經過偽裝的機轉可能仍然成立。
潛意識的“蓋子”被揭開了。我們也可以稱之為靈感。感覺上好像我們所畫的、所寫的東西是來自于某種外在的泉源似的。超現實主義者也是一個靈媒,也就是說他是一個媒介。我們可以說他是他自己的潛意識的靈媒。事實上也許每一種創作都帶有潛意識的成分。創作的過程就是想象與理性的細密交織的時刻,只是人的理性常常阻塞了想象力。如果沒有想象力,我們就永遠不可能創造出什么新的事物。想象力可以創造新的事物,但是不會“創作”的。一個創作乃是想象力和理智(或心靈與思想)之間互相奇妙作用的結果。因為,創造的過程總是會有一些偶然的成分。你必須要先‘放羊’,然后才能‘牧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