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終人未散

每一個人都在不斷的成長,每一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曾經,每一個人都被迫接受社會給我們的“免費教育”。我是一個喜歡回憶的人,因為現實的殘忍讓我很是留戀過往的純真,而今以經濟為基礎的愛情更是讓我懷戀曾經的青澀。也許這是一則沒人閱讀的故事,也許這是一首沒人欣賞的歌曲,七年的萌動,我用七天去敘寫,用蒼白的文字去祭奠那段死去的愛情。

part1 香樟樹下不美麗的邂逅

2004.9.1新生報道第一天,我和小學的同桌兼好友瑞在香樟樹下聊天。我問瑞頭頂上的那棵樹是什么樹,他說是香樟樹!我感嘆原來香樟樹是這樣啊,平時隨處可見嘛。他說“萱,香樟樹下的邂逅是很美麗的,傳說大多數愛情都是從香樟樹開始的”“不是吧,你信這個?”我雖然回得滿不在乎,但心里還是有著小小的期盼。

那時的我不喜交流,那時的我身邊只有瑞,那時的我很相信愛情,那時的我堅持學習第一,那時的我不知道前方的路是那么的難走。

“萱,以后不在一個班級你要多交朋友才行,不能老是這么沉默了。凡事自己多注意點。”正當我準備說好的時候突然被一個身穿淡藍色衣服和牛仔褲的男生撞了一下,等我反應過來時,瑞已經抓住他的衣領讓他道歉了。“你有點禮貌行不行?撞了人就該道歉”瑞怒火沖天的說。“瑞,算了,我也沒什么事”。“可這是你最喜歡的衣服,現在臟了怎么辦?”“沒事,洗了就好了”。“呵呵,難道還要我陪錢?該死,誰知道是不是你這個女人故意撞我訛錢的。”無名少年用鄙夷的眼神看著我身上洗得發白的透著一點零星的粉色的衣服。啪,沉寂的空氣中傳來一聲甩耳光的聲響。原來是我打了他,我們都愣了,后來瑞說認識我這么多年從來沒見我說過一句重話,怎么也想不出我會打人。“哈哈,臭丫頭,我記住你了,我們走著瞧”他說完便又風風火火的跑開了。“瑞,我打人了怎么辦?”我眼含淚水手足無措的看著瑞。溫和的我一向不與外界來往,更不用說惹事生非了。“萱,不怕,走,我送你去你們班上報道”瑞愣愣的說。一切事宜辦完后我就回家背生活用品去學校住宿了。

part2 再次相遇

按照慣例,開學第一天晚上班主任要給我們介紹各科老師、安排座位、讓各位同學認識。由于半路被班主任臨時安排了一點事,所以當我踏進教室的時候只剩下第二排最左邊的那個位置了。“陳萱,辛苦你了,請你坐到那個空位置上,下面我們開始自我介紹”班主任笑盈盈的對我說著溫和的話。我一看怎么周圍全是男生啊,頓時一股厭惡之神在臉上展露無疑。我向老師點了點頭便徐步向那個角落走去。“我叫黃兵,喜歡……”這個聲音……在我的腦中炸開,好熟悉,不會是他吧?我在心中祈禱著。慢慢轉過頭去,真可謂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真的是他,看著他一臉壞笑的看著我,我頓時慌了。突然一陣觸碰把我從震驚與害怕中拉了回來,原來是我同桌提醒我該我自我介紹了。整整一個晚上我都心不在焉的,想著昨天打他的那個場景,直覺告訴我他肯定會報復,放學后我拉住了他“黃兵,對不起”我忐忑不安的向他道歉。“為什么道歉”他還是帶著他那慣有的讓人厭惡的微笑。“我……我昨天不該打你的,不管什么處罰我都會接受的”“額,可以讓我考慮幾天處罰你的方法嗎?本來想說看在是同班同學又是一個小組的份上不計較的,不過你那么有誠意,那我得好好想想了”。夷,照他的說法那豈不是我自投羅網了,真是的,我的怒火又被他挑起來了。“走吧,總不能讓大家都等我們吧,不然還是你想讓大家都認為我們有關系?同學,早戀可不好哦”說完他便獨自走出教室。靠,我被他氣得直跺腳,卻沒有機會讓我報仇,哎,只不過我也不擅長說話。

ps:由于我們的寢室和教學樓隔得很遠,所以每天早上和晚上老師都會組織全校住校生排著隊一起走,一來方便管理,二來也是為學生的安全考慮。

part3 來自兵的另類的懲罰

忐忑……平靜……忘卻。就在我將要被兵懲罰的事遺忘得一干二凈的時候的時候,可惡的他居然傳來一張紙條“放學后,站我旁邊,我會告訴你我對你的懲罰”懲罰?什么懲罰?我在大腦中展開了地毯式搜索,總算在幾分鐘后找到了答案。我閉上眼認命的想:該來的總是會來的。終于熬到了放學,我規規矩矩的站到了他的旁邊。“說吧”。“等會兒”。不是吧,為什么不給我個痛快,天,我是得罪了什么人呀?“快一個月了吧,你為什么不和我說話呢?也不和班上其他同學說話?你就那么喜歡一個人嗎?”他突然傳來的聲音著實把我嚇了一跳。“我不喜歡和不熟的人說話”我條件反射的回答著他的問話“你的懲罰是什么?”“難道只有那個叫瑞的男生才能和你說話嗎?為什么只有在他面前你才會有喜怒哀樂,在其他人面前總是那么清冷呢?”他不答反問。我也便不再理他,我總覺得我自己的事不用向任何人說。“做我朋友吧,我們做好朋友好不好?”嘎,什么東東?我震驚的看著他。“你不是說什么懲罰都會接受嗎?我對你的懲罰就是做我好朋友,必須和我說話”。“好。”我既無奈又后悔。很久以后他告訴我那天晚上他很緊張,很害怕,害怕我不會答應和他做朋友,他說當我同意的時候他的臉都紅了。而當時我的心跳又何嘗沒有慢了半怕。

part4 圣誕晚會

緊張而又繁忙的學習,晚會無疑是最好的放松方式。整間教室布置得像個大舞臺,四周都貼著氣球,燈管上掛著五顏六色的彩帶,使燈光變得溫暖,正中央的那個風扇上掛著一個裝著金粉的氣球,據說是等到最后老師跳交誼舞的時候要弄破讓金粉灑在老師身上的。此時的我穿著一件緊身的黃色的衣服,緊身的牛仔褲,稍微帶點跟的黑色皮鞋,坐在凳子上讓寢室的姐妹給我梳那及腰的頭發,“哎,你們都弄了一個小時了,怎么還沒弄完啊?”我開始抱怨著。“勤,晚會開始了,好了沒?”兵急沖沖的走到我們身邊。“快了,把發卡拿來。”勤說到。自從答應和兵交朋友后,他便帶著我和同學說話,經過一年多我也有了幾個貼心的朋友,勤就是其中之一。“萱,你看兵今天多帥啊!”“蓮,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喜歡他自然會覺得他帥了。”“可是,喜歡他的人太多了,我覺得我配不上他,哎”不知道為什么聽到蓮的話我心里酸酸的。我從鏡子里看到在我后面練著今晚我們要演出的舞步,一套墨綠色的休閑裝讓他看起來真的很帥。我漸漸的看著那抹身影出了神。“萱,你怎么了?”蓮發現我拿著鏡子出了神。“沒什么,感覺我和以前不一樣了,所以看得出了神”我邊放下鏡子邊說了慌,臉也紅了。“呵呵,我們萱本來就很漂亮啊”。“蓮,好冷啊,可不可以賞件外套啊?”我拉著蓮的手臂撒著嬌。“乖,馬上就到我們了,你再忍會兒啊”。終于輪到我們了,我們的舞蹈是自己編的,有個動作是女生一個旋轉就到了男生的前面,然后便組成一朵花結束。就在我一個轉身的時候,一件墨綠色的衣服沉穩的落在了我的肩上,“這樣你就不會冷了。”一陣熱氣噴在我的耳朵上,霎時我的臉就堪比紅蘋果。場下一陣歡呼,金粉從頭頂灑了下來。結束后,我跑去了廁所,忘了他的衣服還在我的身上。

part5 ?15歲那年的生日

不知不覺已經15歲了,這個年齡處于懵懂與萌動階段,15歲那年的生日過得有點復雜加另類。有人開心,有人失落,有人暴動,有人失戀。而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

由于和蓮她們打賭賭輸了,最后答應了她們一件事——向兵表白。雖然我知道在我的內心深處對他是有點萌動,但我確實不想打破這樣平靜的日子。不過一向說一不二的我不得不去完成那件事。還好那天是語文晚自習,語文成績一向優異的我自然能耽誤3節課,每一次轉過身都想對兵說“我喜歡你”,但每一次都不好意思開口,就這樣我處于水深火熱的煎熬中,而全班同學都在期待我的開口。終于在第二節課上到大概三分之一的時候我把那幾個字說出了口。我轉過身問同桌我的臉紅不紅,他說兵的臉比我更紅。幾分鐘之后,我聽到從我的后面飄來了一句話“努力學習,我們上同一所高中”。我知道是兵對我說的。當時的我無疑是高興的。第三節晚自習時同桌告訴我他失戀了,但記憶中他并沒有交過女朋友。后來我才知道他和兵約定沒有被我喜歡的那個人就主動放棄對我的喜歡。晚上我收到3束玫瑰,一束是來自蓮她們親手折的紙玫瑰,一束是同桌送的黃玫瑰,最后是兵送的紅玫瑰。都是15支,代表著我的15歲生日,黃玫瑰代表友情。時隔多年,也只有同桌的黃玫瑰還依舊完好如初。

part6 滿足于心的細小浪漫

雖說彼此喜歡,但卻沒有談戀愛,也許是大家都來自農村思想比較保守的關系。但小我一歲的兵卻在生活中無時無刻細至細微的照顧著我。班上的同學也都習以為常,而我們都覺得理所應當。

一次大掃除,當我接到清潔委員安排的任務從凳子上站起來時,一件藍色的衣服圍在了我的腰間,還未等我反應就聽見兵說“回去換條褲子吧,你褲子臟了,你的清潔我幫你做”。刷的一下我的臉就紅了,我想尷尬是有的吧。我知道那是月事搗的鬼,他的細心卻讓我滿心歡喜。

下午等我到教室時看到桌上有5顆核桃,可是周邊其他人桌上都只有一顆,我打開核桃壓著的紙條,一眼就認出是他的字“這幾天你應該多休息,多補補”。他的偏愛填滿了我整顆心。

下雨天他幫我打傘,他的左手邊總是濕的。每次中午我趴在桌上睡醒后,身上總有一件帶有屬于他的味道的衣服。我發現幸福原來可以那么簡單。

part7 屬于我們的那些第一次

國慶長假,第一次我忍不住對他的思戀撥通那個早已熟記于心的8個數字(家里的座機號碼),每一次撥通后我都會掛掉,心里總有各種我預定的情況,萬一不是他接的我該怎么辦呢?接通了以后我又該說什么呢?終于想念戰勝了恐懼,我耐心的等著那邊的聲音,是他伯父接的,我對他伯父撒了慌,說是找兵問作業的。換我和兵說話時,除了沉默別的什么也沒有。

假期,第一次他給我打了電話,是我媽接的,他叫了一聲萱之后,媽告訴他我洗衣服去了,然后他居然說打錯了。后來我媽對我說她遇到一個怪人。我一看電話號碼,便知道是他了。

傍晚,第一次我們趴在教室的窗戶上看夕陽,我說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他叫我別那么傷感,說日落之后就是日出,每一個日出都是一個希望,我們應該相信每一個明天都是晴天。

part8 為彼此而放棄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就到了填報志愿的時候了。兵可以上市里一個很好的高中的,為了我而填報了縣重點中學。當時在我們那里就只有兩個報考市里的名額,在他放棄的那一刻,來自老師、家長、朋友、親戚的壓力都快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了,我根本無法想象他是怎樣做到堅持的。而我也放棄了縣二流學校的重點班級,選擇了縣重點中學的一個堪稱垃圾的班級。

當時的我們不該那么沖動,為了彼此而放棄自己的前途,但是如今想來卻毫無一點后悔之意。那時候的我們還不知道喜歡是個什么東西,只知道自己愛和某個人作對,自己說的最多的是他(她)的名字,自己只想和他(她)上同一所學校。后來長大了才知道原來就是喜歡。

part9 心如刀割

2008.11.7,在這一天我終于做了一個決定——放棄兵。很久以前我就聽聞關于兵的班級里有幾個女孩子喜歡他的事,直到這一天,我看見那個叫虹的女孩,漂亮,有才,優雅,端莊。我想只有這樣的女孩才能與兵匹配吧。下午上課時我給比你發信息說我不喜歡他了。他說除非是我當面說他才信。在下午大概6點鐘時我來到了他的班級,看到他是那么認真的在學習,放棄他的決心又更進了幾層。我叫出了他,當著他的面說出那幾個原本我以為永遠都不會說出的字。“兵,我不喜歡你了”。說完我就留下他一人站在走廊上,我急步走回了自己的班級,呆坐在位置上,像個木偶一樣。唯一有感覺的是心,如有萬千只螞蟻在啃噬,心如刀割也不足以形容那種痛。晚自習后我去操場上狂奔,痛哭。我終于要失去兵了嗎?終于我只能把他放在心底最深處了。

后續

之后的我們沒有再經常見面,只是偶爾聯系,之后的我喜歡上了劉若英的很愛很愛你,之后的我沒有再喜歡上任何一個人,之后的我比以前更沉默,之后的我知道他從五年級的時候就開始關注我了,之后的他談了一次戀愛,之后的我們不約而同的填報了以前我們說想去懂得那個地方的大學卻都沒有被錄取。

現在的我們實地距離太遠,但心的距離卻更近,把彼此看成生命中不可獲缺的一部分,但卻以接近親情的感情而存在。這樣,我就永遠不會失去他了吧。

那個曾經讓我感到開心與痛苦,幸福與心痛的人,那個曾經我不允許任何人“侵犯”的人,那個如今把我當親妹妹一樣照顧的人,那個如今了解我所有喜好的人,那個不論曾經還是如今我都會為之奮不顧身的人。

我用七年的時間喜歡著他,也用七年的時間學著忘記他,如今我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擱置他,也會用畢生的時間去回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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