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規定最遲7月3號前搬離宿舍,今天是7月2號,我一個人,還是決定回來住。
走過籃球場和足球場中間的林蔭道,夏日的晚風吹在燥熱潮濕的身上,把美好都吹來,煩惱都吹走。小足球場還有武術協會的人在訓練,放著精忠報國耍著發光的雙截棍,籃球場還有一些學生在打球,大多是技術一般又想好好提升的,在幽暗可憐的月光燈光下一次次投籃上籃。
在地大校園有很多傳說和很多有趣的故事。天氣好的周一到周五大一大二的學生都要出早操,一般的學生六點半都起不來,但是如果不去還是會有一些影響,嚴重的時候還算是曠課(我就因為一學期沒怎么做早操被記很多曠課還給了處分雖然后來消了),所以大家會有一些忌憚,總是踩點過去。在小足球場做早操的班級大部分趕不上的學生都會直接從中間的林蔭道翻圍欄然后跳下操場,高度兩米左右吧。
所以基本上每天清晨你都可以看到一群衣冠不整發型千奇百怪的學生從西二園區沖向小足球場,在圍欄邊一個翻越再一個跳躍進入小足球場,穩穩落地以后馬上繼續沖向隊伍,一兩百人同時這樣沖的時候場面還是很壯觀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在做演習奔赴戰場什么的。
在我們這一屆剛住到西二園區也就是2013年的時候,62棟的大門是打開的。那時候好像是多一個阿姨,我們每次從大門進去還是方便很多。后來大門封閉,62棟的學生只能走側門,側門外有園區統一的大門并且裝了門禁。剛開始我們覺得走側門很不方便,因為路程要遠幾十米,但是后來就漸漸發現了側門的好處,有了側門,再也不用擔心回來晚了進不來宿舍了,因為只要不是特別肥的胖子,一般都可以從側門翻過去,側門還有一個有意思的地方,它的門禁是一個彈簧自動拉緊的門,關門的速度先快后慢。一般后來進來的學生懶得掏卡就會預判門關閉的時間,4秒3秒或者2秒,然后根據這個時間控制自己的沖刺速度,沖刺得好得就很瀟灑地在側門延時繼電器開關閉合前的一瞬間把門推開,預判不好的,就像闖黃燈一樣剎不住車,經常會很尷尬地以一個高速度撞向側門,撞得整個鐵門鏗鏗地響,這個時候如果被阿姨或者大叔看到了,就會狠狠地批評你幾句,大家會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走開。
62棟宿舍樓底下以前是有自動售賣機和洗衣機的,自從園區建洗衣機房之后就都搬到了那個地方去。大一的時候我經常會在自動售賣機里面買聽裝的可樂和雪碧,自動搬走以后,我就喝聽裝可樂的次數都少了很多。其實我覺得把自動售貨機放在宿舍樓里生意要好得多。
說到自動販賣機,突然想到了大一的時候,那時候互聯網資本炒作的熱潮剛興起,BAT以及各大互聯網資本在線下的投入都異常地多。我幾乎每次在學三自動販賣機買飲料地時候都會中獎,有一次成為了人品帝,買一瓶飲料送了三瓶。而且那時候買飲料都是七折或者八折,相當便宜。
剛來62棟的時候沒有空調,也是在那一年整個武漢市興起了標準宿舍的大規模建設,于是我們也成為了第一批幸運的學生,在第二個夏天來臨之前宿舍裝了空調。
第一學期我們寢室是沒有裝Wifi的,也不常用手機上網看視頻,聊天居多。但是學校一直有統一的WifiCUG-mobile,雖然網絡信號不穩定,但是在當時CUG-mobile作為在校園里隨處都有隨便猜一個學生的學號就可以連WIFI還是節省了很多流量的。前年開始CUG-mobile就被統一的CUG取代了,網絡信號也強了很多倍。雖然我們宿舍一直都有自己的WIFI,但是我基本上一直都用的CUG。
四年真的挺快,大一的時候發現學三食堂(學三大酒店)超市入口處頂端有一棵小樹苗,那一撮綠色當時覺得很有意思,想著肯定是哪只小鳥經過的時候帶來的一顆種子落在了上面的一點點泥土堆里。現在,那棵小樹苗居然已經長成了一棵有一人高的小樹,斜著抓著墻壁生長,由于太高也沒人去處理,于是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長在頭頂的樹。
對植物向來有一定好感,我養過兩盆蟹爪蘭,本來是打算送人的,后來陰差陽錯又不想送了就自己留著,開花那個月確實挺開心的。疏于照顧,只過了一季那兩盆花就看不到新鮮的葉子了。現在那兩盆花有一盆還有兩片在頑強的生長著,旁邊是幾根跟它差不多大體型的草,不確定它是否能活是否能在11月份到來的時候開花,想著草也是綠色的生命,也就任由他們去發揮了。
像我這種,連盆花都照顧不好的粗人,也難怪照顧不好喜歡的人吧。
歲月悠長又轉瞬即逝,我們像是在聚光燈下頑強地生長,以為生命很耀眼不愿丟失每一個鏡頭,卻總是在還沒擺好姿勢的時候就焦急又匆忙地奔赴下一場。
什么時候才能從容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晚風很好,月色很好,即將離開的你很好。
如期而至的歲月,下一個鏡頭,不知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