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盛夏沒有傘
文/KellyY
星期天,簡信早早去了學校。這周化學競賽就要開始培訓了,又是全新的一個開始,不是嗎?這一周,要過的對得起自己。簡信整理著書包,正準備起身卻聽見遠處不響的腳步聲,下意識回頭看。是江哲。簡信笑著打了聲招呼:“早啊!”
“恩”,江哲簡單回應了一下就坐下了。簡信自討沒趣,也轉過了頭準備去上課。
“簡信!”,就在簡信一只腳剛邁出教室時,江哲叫住了簡信,“加油!”說完又低下頭沒再看簡信一眼。
簡信回頭看了看江哲,笑了笑:“會的!哲姐~”江哲的手頓了頓,還是沒抬頭。
簡信踏著歡快的步伐下樓,哼著不成曲的小調兒,做著不切實際的夢想,年輕就是這樣肆無忌憚的。可以笑,可以哭,跌倒后原地爬起拍拍塵土依舊能整裝出行,毫無忌憚。
……
物理課。
那個下午,教室充斥著盛夏的燥熱,周邊的一切都叫囂著,釋放著嗜睡因子。講臺上物理老師激情澎湃,講臺下簡信昏昏欲睡,強撐著早已上下打顫的雙眼,一只手拖著下巴努力保持聽課的姿勢,自以為還清醒的上下點頭表示認可。“我不能睡,我不困,我…”
“唔!”不知被什么拍了一掌,簡信搖擺著頭,睜大了雙眼,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黑板不知進行到哪兒的驗算,迷茫著環顧四周,一臉呆板。
前方似乎已經沒有存活的人類了!戴暫早已不知睡到哪里去了,雙手抱頭,保持著朝圣的狀態,屁股撅的老高;戴暫的同桌胡曉則是自然的趴在桌子上,頭下墊了一本牛津詞典,睡覺最佳姿勢沒有之一啊,資深睡神。
身旁的夏蕊單手拖著下巴,看似清醒實則雙眼早已閉緊,頭仰著,嘴巴微張,簡信在她口水即將流出之際狠狠地推了她一把。“恩~誰推我!”“別睡了,聽課聽課!”“哦哦哦,快睡死過去了。”
再看向慕易,倒是還清醒著。慕易注視到簡信投來的目光,撇了撇簡信:“還沒睡醒?”“啊?你拍的我啊,哦,我其實沒睡著,我就稍微瞇一下!”簡信雙手比劃著試圖扭曲著事實。“哼!當我瞎啊,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簡信下意識擦了擦嘴角,才發現在一旁偷笑的慕易,憤憤地轉過頭準備聽課。可是,為時已晚了,已經跟不上了!
欠下的債都是要還的!
課后,簡信瘋補著物理課欠下的債,看著復雜的物理模型,算著仿佛永遠沒有盡頭的公式,簡信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甩下了筆,合上了書本。幾分鐘后,認命的再次翻開打算繼續尋找物理的真諦。然而,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幾分鐘后,簡信選擇了放棄,在自我探尋這條路上簡信知道自己是走不下去了,去問問江哲吧。簡信轉過身去,看著認真驗算的江哲,實在是不忍心打擾,又看向右邊的慕易,好像是有空吧。
“慕易!有空嗎?問你一個物理問題?”
“恩,可以啊。”
簡信趕緊把書本遞給慕易,把椅子移了移,左手拿著草稿本,右手拿著筆,隨時準備著接受物理的熏陶。
“先做一條輔助線,在運用動能定理,你看能量是守恒的,左邊的能量@#¥%&*@#”
幾分鐘后……
“哦!懂了懂了!謝謝謝謝!”簡信直接在慕易的桌子上驗算著答案。
“誒誒誒,寫錯了寫錯了。應該是@#¥”“哦哦,好”
終于寫完了,簡信如釋重負地放下了手中的筆,拿著書本靠在椅子上感嘆著物理的博大精深,表示完全不是爾等凡人能夠理解的。“物理太難了!”
“現在哪里難了,都還沒開始啊!”
“這還不難?我還是去擁抱化學吧,沒趣的物理。像我這種沒有傘的孩子是需要奔跑的啊!!”簡信嘆了口氣,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慕易停下了準備驗算的手:“你說什么?”
“我說,像我這種沒有傘的孩子是需要奔跑的啊!”
“沒有傘?”慕易若有所思地看著簡信。
“是啊,我爹不是王健林,更何況,我也不希望我爹是王健林。”
“不希望?”慕易挑了挑眉。
簡信慢慢擺正了姿態:“你難道覺得當一個富二代很快樂嗎?雖然我沒有傘,但是我會奔跑,雨再大,我只要跑得夠快,就能保護自己淋到最少的雨。或者說我能習慣雨點打在自己身上的感覺。而他們呢?一直呆在保護傘下,從來就不懂得奔跑的真正意義,而他們的傘也總有破損的一天不是嗎?等那一天真正來到的時候,他們還會奔跑嗎?”
慕易看著簡信,動了動嘴想說什么卻還是沒說。
那年盛夏,沒有傘的簡信堅信,奔跑是自己唯一的選擇。